第189章 黑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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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余蕴不停的敲着木质的看上去老旧的房门，却始终没有人应答。
  “王婶，张叔不在家吗？”余蕴走到旁边的药店询问道。
  王婶的药店里还有几个客人，王婶听到是余蕴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过来，脸上不由自主的咧出一抹大大的笑，
  “蕴蕴回来啦，你张叔一向喜欢外面闲逛的。”
  “你有啥事找他？婶儿帮你说就成。”
  余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轻轻摇了摇头，
  “没啥事，就是难得回来一趟，李婶和李叔不在了，我估摸着以后也不常回来，想和大伙聚聚。”
  王婶拍了拍余蕴的肩膀，“那等老张回来我告诉他一声。”
  余蕴缓缓转过身，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余大力债主的话，说那天晚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
  “王婶。”余蕴突然转过身朝着王婶的方向走过去，抓住王婶的手，王婶被吓了一跳。
  “咋……咋了？”王婶疑惑的看着余蕴。
  “婶儿，我爸出事那天晚上有没有人来买过消毒的药品，或者是出事前几天？”
  王婶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住，嘴角的笑略微有些僵硬，
  “没……有……”
  “那会警察也来问了，不过确实是没有，要是有人买了我这都登记着的。”
  余蕴是王婶看着长大的，和王婶认识了这么多年，余蕴觉得王婶的反应很奇怪，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余蕴的面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似的，轻轻点了点头，
  “婶儿，到时候吃饭的时间，我发消息给你。”
  …………
  “赵警官，你怎么这么喜欢跟踪人呢？”
  余蕴脚下加快速度走进一个小巷子的拐角处。
  赵晴跟丢了人站在路口观察着推断余蕴会走哪一个路口，结果余蕴边从角落里缓缓走了出来。
  双手环抱在腰间，疑惑的看着赵晴。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赵晴咬了咬下唇瓣，没想到自己跟踪人还能被发现。
  余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晴，
  “药店里有一面落地的镜子，我看见你了。”
  “余蕴，我劝你早点自首，争取从轻处罚。”
  余蕴眉头微蹙，不理解赵晴为什么一直觉得她就是杀人凶手，一直抓着她不放，
  “赵警官，我没惹过你吧？”
  “为什么非要我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
  之前的余蕴或许没有底气说这句话，可现在她知道了，她不是凶手。
  她和李婶还有李叔，都给凶手做了嫁衣。
  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多了一分的底气和从容。
  “你杀了余大力，后来被李桂兰还有李勇知道了，你为了永远遮盖这一事实又杀了他们两个。”
  余蕴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赵警官，你当警察不是很难吗？如果是你这样也太容易了吧？”
  “我在外面读大学，每天都住宿舍，这完全可以查出来，你不去查反而凭主观意识就自以为是的判定我是凶手……”余蕴话音一落，便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她缓缓抬起头，有些暗的小巷里，余蕴的眼睛像宝石一般璀璨明亮，闪烁着光芒，
  “还有，我不会杀李婶李叔他们，”余蕴紧紧攥着手，狠狠咬了一下唇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我愿意死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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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蕴刚一回到家，缓缓闭上眼皮，手无力的搭在眼睛上，便听到了电话铃声响起。
  “张叔？”
  是张叔打来的电话。
  “唔……唔……”电话里只传来一些咿咿呀呀呜呜的声音。
  “张叔？张叔！”余蕴声音着急，紧紧握着手机大喊道。
  “余蕴。”
  是一道陌生的男人的声音，而且男人用了变声器。
  “你想做什么？”余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此刻她慌乱的心跳。
  “做什么？”只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出了声来，
  “一年前的那封信你忘了吗？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余蕴一愣，心底都恐慌和害怕无限放大，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你想要的什么，你能不能先把放了张叔……”
  “余大力死的时候可是告诉我了，东西在你手上，你要是不交出来，那你珍视的这些人就都会因为你死去。”
  “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别想着报警，不然……”
  嘟嘟嘟-------电话挂断。
  手机从余蕴手里滑落下来，落在沙发上。
  余蕴双手紧紧抱着头，指尖穿过发间，胡乱的揉搓，
  “余大力，你为什么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抱起沙发上的枕头狠狠朝着地上一丢，崩溃的大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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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房外的门铃被人按响。
  余蕴手撑着地板颤颤巍巍的起身，透过猫眼看清楚来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江朝手轻轻放在余蕴额头上，看余蕴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样子，满脸担忧。
  余蕴把江朝迅速拉进房间里，往外看了看确保没有人，立马关上门。
  “江朝，你信我吗？”余蕴紧紧抓着江朝的手。
  江朝宽大的手掌包裹住余蕴的手，清晰的感受到余蕴身体在颤抖，
  “信。”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余蕴的脑袋。
  余蕴一把环住江朝的腰身，放声哭了起来。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又像是漂泊在海上的孤独的船只有了依靠。
  余蕴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江朝，除去了她捅了余大力一刀和李婶李叔拿走水果刀这两件事。
  “余大力有藏东西的地方吗？”江朝双手握着余蕴的手臂，想要余蕴再仔细回想一些细节。
  余蕴垂下眼眸，把以为和余大力有关的事情在脑海里回忆着，随后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他不是在赌场就是在家里。”
  余蕴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语气略微显得有些激动，“对了。还有一个很可疑的地方。”
  余蕴轻轻呼了一口气，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
  “我妈死了之后，他没有钱了去工作一段时间有了钱又赌，没钱了又去工作。”
  “然后呢？”余蕴语气略微停顿，轻咬着下唇瓣，江朝抓着余蕴的手急切的询问道。
  “出事前几个月，他一直输钱，但是追债的人没有上门，我之前问过放贷的叔叔，他说那几个月余大力都是拿着现金还了钱。”
  江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给余大力那笔钱的跟打电话威胁你的人多半是同一个。”
  “你之前为什么不和警方说呢？”江朝握着余蕴的手，随口问道。
  余蕴一怔，缓缓低下头，“我忘了。”
  “现在警方已经在全力搜索张叔的行踪，你这边再想想余大力会把东西放哪，那个人要是打电话来了，你第一时间联系我，知道吗？”
  余蕴看着江朝的眼睛，点了点头。
  …………
  晚饭过后，江朝收拾好碗筷，准备离开。
  刚换好鞋，便察觉到衣角被人扯了扯。
  “嗯？”他弯了弯腰，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温柔，看着余蕴，
  “怎么了？”缓缓弯下腰，和余蕴平视着。
  余蕴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收缩，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
  “江警官回去的路上小心……”
  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眉眼弯弯的看向江朝。
  有些问题的答案其实已经分外明了清晰。
  可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
  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余蕴。”
  猝不及防被江朝抱住，余蕴的手悬在半空之中。
  轻咬着唇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还是慢慢的将手放了下来，自然的垂在身侧，没有回抱住江朝。
  “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可以追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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