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渣遍地走
顾妍和齐远商量过后，决定帮庙里僧众一把。
一是因为主持虽然软弱却还算是个好人。
二是其他僧众不会任人宰割，等到弹尽粮绝的那天，这里肯定会死伤惨重。他们有着一腔热血，不该有此下场。
三是如果这里真被强盗占据，他们的秘密基地虽然在山脉那边，但迟早不得安宁。
二人又悄悄搜寻，终于在里面的禅房找到了住持师傅。住持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慈眉善目却满脸疲惫。
他被安排在这群强盗的隔壁，隔壁在打牌喝酒，住持在念经拜佛……时不时还会被隔壁喊去，要么是要酒要肉，要么是一通折辱。
“老和尚，让你那些小和尚再给老子弄些肉来，换换口味，别总是清汤寡水的。”
“就是，这些天老子的嘴里一点味都没有，山里那么多动物，你们就不能多弄点吗？”
“踏马的死秃驴，你是不是在和老子耍心眼呢？暴雨之前我可亲眼看见你们刚刚囤了一批粮食，怎么这两天的饭又少了？”
住持双手合十：“各位施主，庙里的僧众从来没有打过猎杀过生，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刚从外面进来的和尚踢倒在地，正是刚刚在寺庙外施粥的两人。
两个大汉脱下身上的僧衣，露出了本来面目，对着住持拳打脚踢。
“死秃驴，非要没事找事，外面那些人让他们死了算了，还踏马的非要养着。我们两个人还得剃了头发每天去给他们送饭，我打死你算了……”
住持躺在地上抱住头脸：“如果施主嫌麻烦，我可以让庙里的弟子去……”
“去你大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让你那些小和尚出去求援是吧？我告诉你死心吧。现在外面比你庙里还乱，什么警察军队，早都自谋生路去了。你还指望着有人来救你？呸！”
坐在最里面的老大开口：“老和尚，我最后提醒你一次，留着你们的命是给我们干活的。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耍心眼，你那个师弟的样子不算什么，庙外那几个人才是你们的下场。”
“还有，你们的粮食再减一半，我们每天的肉再加一倍量，肉不够兄弟几个会吃人的！”
老和尚爬起来坐在地上绝望回答：“我知道了。”
众人又是一通辱骂才让住持回到隔壁房间。顾妍和齐远早已愤怒不已，住持一回到房间就看到两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阿弥陀佛……”
“别阿弥了老师傅，小点声，我们是来帮你的。”顾妍轻声说道。
住持双手合十：“两位施主请回吧，这里没什么需要你们帮的。”
齐远劝道：“住持师傅，我们有武功和武器，也不会牵连你们。只需要请你帮一个忙……”
住持眸光微闪，领着二人从侧门出来，走进前面的禅房里。屋内弥漫着药味，有一个身形魁梧的和尚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这应该就是那位被打伤的“师叔”了。
住持开口：“你们需要什么老衲都会尽力满足，只拜托你们一件事：把我师弟送到医院。庙里缺医少药，他伤的很重会没命的。”
齐远解释：“刚才那人说的也是实情，外面已经乱了，住持你不知道……医院现在已经被改成避难所，医生也都各自求生去了。所以送到医院没有用。而且……少了一个人你们怎么解释呢？”
老住持露出绝望的神情，却听到齐远再开口：“伤药我有，医生我也可以领到这里。但是我需要你把这里的事情讲给我们听……”
住持还在犹豫：“二位施主，他们都是亡命徒，你们两个人太危险了，不行，我不能害了你们。”
顾妍没了耐性，把药碗拿在手里捏成碎片：“老和尚你看好了，我们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傻子，要做什么事也不用你来衡量危险，只需要你告诉我们，这群人的人数，身手，武器就可以了。感不感动？”
两个和尚：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
齐远忍住笑：“住持，我们有团队的力量，会做好计划的，你不用担心。”
住持终于被打动，坐在师弟边上给顾妍二人说起经过：这群强盗共有九个人，是在暴雨刚开始就到庙里寻求帮助的，住持一时心软引狼入室。
刚开始好好的，直到暴雨十多天后，外面又来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来求助，这群人才露出真面目。
他们控制了寺里的僧众，把身手最好的师弟打成重伤杀鸡儆猴，然后紧闭寺门不让人进出。
幸好住持的师兄负责伙食，他为人谨慎留了个心眼把粮食藏起一大半，然后和住持用粮食威胁才让这些强盗松口。
为了防止和尚求援，出去给民众施粥的人都是两个强盗剃头假扮的。
刚开始外面群众看见寺庙不让进入，每天推出来的粥稀的可怜也是闹过的，但那两个强盗杀一儆百，活活打死了五六个闹事的人……
这些人又不满寺里都是素食，逼着僧众出去给他们找肉找酒。
不仅如此，他们还……还强抢了十多个女人绑到禅房里。有反抗的直接打死，有时还逼着和尚们去现场观看……
多亏住持一力控制，和尚们才没有因为反抗再闹出人命。
住持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他自认为拜佛一生，却救不了任何一个人。没等顾妍齐远安慰，住持控制住情绪继续说。
“从他们的言谈中能听出来这是一伙亡命之徒，很可能是流窜的通缉犯，九个人每人手上都有人命，还会拿自己的“战绩”来互相攀比炫耀。”
“他们手里有三把手枪，后来又出去搬回了很多管制刀具。每个人都随身携带武器，就连上厕所都不例外。”
顾妍又问：“他们的身手很好吗？”
躺在床上的和尚开口：“我从小习武，虽然主打强身健体，但是寻常的五六个人一起上我也不会被打败。”
“但那天……那个领头的，一个人就把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其他人虽然弱一些，但也都是和我差不多的水平。”
二人了解之后就要离开，要回去研究一下怎么用最低代价解决这些亡命之徒。
却听见老和尚又在天真的幻想：“两位施主，老衲……我一会就去告诉他们粮食吃没了，他们肯定就会离开。佛祖眼前造杀孽，会……”
他顾忌着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顾妍二人都听懂了。
顾妍不可思议：“老和尚你没事吧？我们要帮你们，你的意思是我们会下地狱？我告诉你该下地狱的人是谁！是那帮畜生！”
“听说过朊病毒吗？回去仔细看看他们有没有疯癫、肌痉挛、无法自控、暴怒的情况！”
这是刚刚顾妍在一个强盗身上发现的症状，这种人顾妍前世见到的太多了。
“按照你的说法，他们是暴雨刚来的时候就来了你们庙里，那就意味着他们在太平年代就吃过人肉了！”
“你以为他不杀你们，允许往庙外送饭，都是被你们吓唬住了？如果我没猜错，那都是在你面前演戏呢！”
“他们是用你们养着庙外的人，一伙和尚一伙群众，都是他们的储备粮！！！”
顾妍的话把两个和尚吓得胆战心惊，呼吸急促，一股冰冷的寒意笼罩了全身。
半晌后，老住持磕磕巴巴的说：“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相信你，太平盛世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畜生！我不相信你说的，不可能的！”
一旁的伤者忍不下去了：“师兄，人家两位施主吓唬你干什么？他们杀人你看见了吧？他们逼着女人……你看见了吧？不管有没有吃人肉他们都是该下地狱的人，师兄，你着相了！”
顾妍二人转身向床上的伤者说：“我们回去给你找医生和药，十天之内我们会回来，尽量不要激怒那些人，保全自己才有以后。”
交代之后二人向外走去，走了几步齐远转头看向泪流满面的老住持：“恶是从来就有的，不分等级，恶就是恶！我不信佛，但我觉得能够坐上一寺住持的人不该如此……如此不分是非。”
老住持羞愧满面回过神来，对着二人双手合十鞠了个躬：“是我着相了，我会极力稳住他们，其他的事……拜托两位施主了。”
床上的伤者也做出鞠躬的姿势，顾妍齐远不再说话，出门悄悄离开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