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们之间不是没可能
谭默庭的吻落在她的肩膀、胸前，睡衣肩带被他扯掉，她双手被他按在头顶，承受着他本能地一路向下。
他偶尔回到她的唇，沉醉着接吻，她试图屈膝，却被他压的使不上劲，谭默庭的吻技不怎么样，她相信他是真的醉了。
这个吻就像一场荒唐的梦。
沈七七知道谭默庭是醉了，如果他清醒着，绝对不会想从她身上得到快乐，可是她无力反抗，又不想任由他继续。
沈七七悲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哭。
女人在一个并不想伤害她的男人面前，眼泪是有用的，他发现她哭了后，就放开了她。
谭默庭从她身上坐起来，帮她把睡衣肩带挑回肩膀，“七七对不起，我失控了，但我没有醉没有醉，我……”
没有醉？只有喝醉了的人才说自己没有醉，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意思是要为刚才的行为负责吗？
“谭先生你醉了，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不。”他眼眶发红眼神迷蒙，就那么慵懒的坐在那里，盯着她。
“对不起。”
当他的手又抚上她的脸，她又哭了。
如果他们不是命定的工具人该多好啊。
她不用为了活下来躲在这里，他也不用命中注定般的爱上顾晨曦。
那样的话，他们就算做不了恋人，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她轻轻地别过头，一个小幅度的动作，代表着她对命运一如既往的抗争，他的手滑到她的肩膀，“不哭，有我。”
谭默庭在吻她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并不是完全抗拒他的吻，而是一直在神游天外，似乎有一股巨大的恐惧力量让她不安。
他们之间不是没可能，只是，她需要足够的安全感。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有万分之一的幸运遇到爱情，但在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把眼前人变为心上人，而她也能义无反顾地扑到自己怀里。
他明白，这都需要时间。以至于眼前人破涕为笑后，他的心倏然一紧，有一种沦陷的下降感。
他的坚定和她的释然，在这静谧的方寸之间交汇。
沈七七似被谭默庭蛊惑，有那么一瞬，她真的相信他能保护自己。
似乎这个世界是欢迎她的，似乎她被命运所围困的局面，轻而易举就可以改变。
沈七七真觉得，谭默庭不像传闻中那般冷漠无情、心狠手辣，或者应该说，她了解的他只是片面的，工具人的存在，而真实的他是有温度的。
沈七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的，她脑袋晕晕的，处于一种似是而非的梦幻之中。
她看一眼手机时间，即将凌晨三点。
躺在床上后，刚在书房的那一幕又重现。
就在谭默庭说着“别哭，有他在”之时，窗户没关好，一阵风无意间吹起，送来一阵夹杂着栀子花香味的凉爽。
空气里还弥漫着红酒的香气。
谭默庭轻轻拿起她的手，打开她的手掌心。
一切都突然安静。
他收起慵懒，言行举止之间是那么阔气，“我愿意保护你。”
他盯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就像是所有幸福都能被预期。
沈七七已经止住了眼泪，她不敢接这份承诺。
她害怕以后命运插手得太急，要她把这一切还回去，那她不如从未得到过这惊喜。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他捧着她的手，在她手掌心烙下深深一吻。
沈七七回神，用力抽回手，落荒而逃。
此刻她只想当一只鸵鸟，她不会把这份承诺当真，也希望明天酒醒后的谭默庭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沈七七拉起毯子，蒙住了脑袋，渐渐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一会儿在寒潭里泡着，一会儿又在火炉边烤火，爱因斯坦的声音还在她耳边不停地响起：“只要你的行动快过她的思维，你就不会被命运围困。”
她这个梦做得十分难受煎熬，还有爱因斯坦的话让她头痛欲裂。沈七七物理和数学成绩都一般，对天文学不感兴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爱因斯坦，更不明白他那句烦人的话是什么意思，行动快过思维，几乎是不可能的。
沈七七想醒也醒不来，她头痛欲裂，身体在寒冷和炽热之间交替，十分痛苦。
早上五点半的闹铃把谭默庭叫醒，他从沙发上坐起，看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
昨晚他就挤在书房这张沙发上睡着了，看着桌子上的空酒瓶，再看看散落一地的杂物，昨晚的记忆悉数袭来。
他强吻了沈七七，她的手掌心的余温似乎在留在他的唇边，这是他脑中最后的画面了。
谭默庭起身离开书房，来到沈七七所在的客房门前。
即使知道她在睡，谭默庭也想确定她的状态，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有多过分，几乎快扯下了她的睡衣。
他抬手敲门，无人应答，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单人床上的沈七七，她紧紧地把被子裹在身上，面色泛红，眉头微蹙，看起来并不舒服。
谭默庭走过去坐在床边，他抬手摸了摸沈七七的额头，太烫了，都能煎鸡蛋了！
他不常住这里，郊区别墅里连一个体温计都没有，更别提退烧药了。
他昨晚饮酒，现在还不能开车带她去医院，心急如焚，
短暂的慌乱之后，他给住的最近的李子昀打了个电话，把睡梦中的他薅起来，让他立刻开车过来。
挂断电话后谭默庭回到沈七七房间，他坐回床边，摇醒她，“七七你发烧了，我送你医院。”
沈七七努力地睁开眼，她以为自己眼睛已经睁的老大了，其实只是悄悄地掀起一条缝。
恍恍惚惚中，她看到了谭默庭的脸，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她头好疼，头痛欲裂，嗓子也痛，浑身都好难受。
看到沈七七微微睁眼之后又很快闭上了，她脸上痛苦的神情一览无余，表达着她的难受。
谭默庭束手无策，除了给她倒杯水扶着她喝下去，他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李子昀就到了，一脸担忧地进门，得知沈七七发高烧后，他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沈七七已经烧糊涂了，谭默庭想叫醒她换一身衣服都不行，他索性就找了件风衣，把沈七七从头到脚包住，从她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鞋袜，放到袋子里，抱着沈七七出门了，而李子昀则跟在他身后帮忙拎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