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丹医战经
“早在百年之前,当时我占卜之术大成,于是我为自己算了一卦。按理说,占卜者最忌讳卜算自己有关的事情,可我成功了。我算出了自己的死期,就在今天,我会死。生死一事,我本来看的很淡,可我偏偏遇到了一个让我无法超越的人,我不想临死之前,还无法败他一次。所以我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于是我一双眼睛为代价,遍寻解决之法,终于让我寻得了一线生机,就是在这里。”莫瞎子甚是激动,咳了几声后,继续道。
“卦象里说,这里会出现一条线索,指向死神止步的地方。我来了这里很多次,除了石壁上的文字,其他并无任何线索,我拓印下文字,遍寻隐士名僧,竟然没有人认识。于是我去了天问道宫,溜进了天机阁,推算到你会出现,并揭开这些奇异文字的含义。“
“这个纳灵戒你先拿着,等会儿也许能用到”,说着,莫瞎子扔给星翔一个戒指。
“唉”,星翔长叹一声,道:“恐怕要让莫前辈失望了,我也不认识这些奇怪的文字。”
“你怎会不认识?你怎能不认识?”莫瞎子激动无比,抓起星翔的双肩,使劲的摇着,仿佛要把星翔摇散了。
星翔双肩吃痛,极地挣扎,无奈莫瞎子手劲太大,无从挣脱。
莫瞎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白玉龟甲浮现,口中念念有词,无数黑点在龟甲上欲凝成语言,突然,龟甲碎裂,莫瞎子扬天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如同龟甲一般身上出现好几条裂缝,刹时鲜血四溅,然后昏了过去。
而莫瞎子溅出的鲜血,顺着石壁往下流,星翔突然发现,留下的鲜血宛如被拆分的笔画,和石壁上的奇异文字组合在了一起,同时,双生药火出现在星翔双眼,不断的摇曳变换,每当星翔看向一个字,流动的鲜血,雕刻的石文,以及双眼摇曳的药火,组成了完整可读的文字。
丹医战经,五行相生,
接筋续脉,重生幽冥;
九药附骨,隐形匿踪,
难寻,万蛊逢迎;
掌纳天地,一眼苍穹,
轮回无尽,方得始终。
这是《丹医战经》星翔忙环顾四周,文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星翔的脑海之中。突如其来的冲击,把星翔的意识推到一个幻境之中。
恍惚间,星翔好像看到九株巨大的草药。草药形状各异,相互之间似乎在商量什么,可惜星翔听不懂。最后,九株草药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各自吐出一缕微光,没入星翔体内。虽然此刻星翔是魂体状态,但依然感觉到,这九缕微光似乎停留在了自己背后的脊骨之中。
就在星翔记下以后,奇异的文字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莫瞎子的血液顺着石壁继续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星翔悠悠转醒,用魂眼上下打量着自己,发现并无异常。于是放下心来,回想着丹医战经中的接筋续脉之法,开始学习。
星翔医药天赋极佳,又深得师傅真传,不多久就领悟入门了。
看着地上一息尚存的莫瞎子,星翔赶紧开始医治。仔细分析莫瞎子身上的五道裂缝,发现各自竟然是不同的属性所伤,单一医治,只会加速死亡。
看来需要炼制一颗五行续脉丹,根据五行相生相克之法,接筋续脉,修复道裂之伤。五行续脉丹对药火的等级要求不高,但是对药火的属性有极高的要求,必须是含有五行属性的药火,才能炼制成功。
至于所需的材料,星翔想起莫瞎子之前给自己的纳灵戒,在里面找了找,万幸需要的材料都在。
“莫前辈当真神机妙算,这一步都算到了。”
星翔感慨了一句,继续思索着药火的解决方法,现在出去找人帮忙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自己尝试一番。丹医战经里提到过,人族之脉,五行皆具,只是并不均衡,因此突出的属性,称为觉醒的武脉;而大多数人为了加速修炼,只会更加注重觉醒属性的修炼,从而导致五行失衡。看似快速增强,实则并不完美,特别容易受相克属性的伤害。
“我现在觉醒的是水属性的冰脉,其他属性并不突出。如今只能通过药物来暂时唤醒其他属性了”。
说罢,星翔取出一小株夜枯藤,使用药火中的那缕蓝色火焰将其轻燃分解;水生木,很快药效被星翔吸收,原本白色的火焰中又多出一种绿色火焰。
有了这次成功的尝试,接下来依次取出凤尾兰,秋岩根,乌金花进行药火转换,不多时,五行药火已经出初步成形。可惜星翔灵力太少,药火看起来太过孱弱。
“还是太弱了,希望可以成功吧”,事已至此,星翔也别无选择,取出炼丹的药炉;把前四种草药和最后一味冬灵果依次放入。运转药火,开始炼丹。
丹炉如同无敌洞一般,消耗着星翔的灵力;为了维持药火,星翔只能不断地运转武脉,吸收灵力。因为消耗的太快,吸收的灵力宛如利剑,而且是五把利剑,五种灵力相互碰撞不断地摧毁着星翔武脉,灵力相生又修复着星翔的武脉,筋脉在撕裂以及修复之间,不停地扩展着。星翔并不知晓,只感觉筋脉在炸裂的边缘,疼痛异常,但本着医者本心,星翔咬牙坚持。
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下,丹药功成。如此强烈的灵力运转,也让星翔成功突破到了源武第三境,口窍已开,星翔感觉自己的味觉更加的灵敏了。其实星翔并不知晓,自己的武脉,已经濒临初级灵脉的宽度了。
丹药并不完美,这毕竟是需要五个灵药师一起才能完成。不敢拖延,星翔赶紧喂莫瞎子服下,一阵灵气波动,从莫瞎子身上传来,蒸腾而出的灵气弥散着五彩霞光,此时的莫瞎子宛如佛陀在世。身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可惜并未完全消除,仍有一条极细的痕迹。
幸运的是莫瞎子已经转醒。
“我没死?”莫瞎子疑惑道,随后摸索着要站起来。
“没想到我这把老骨头还突破了”,莫瞎子自嘲一声。
星翔连忙搀扶起莫瞎子,把占卜失败后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前辈的伤势尚未完全根除,来日,如果有机会,我会在炼制一颗完美的五行续脉丹医治前辈。”
莫瞎子听完,对自己伤势并不在意,郑重的对星翔说道,“小家伙,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一条命,来日我也会还你一条命。”
随后星翔正欲复述丹医战经的内容,突然一阵惊雷,吓了星翔一跳。而且星翔发现,不管自己想要以何种方式透漏丹医战经的内容,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
“天意啊”,莫瞎子是个明白人,知道这种经文必然是天地禁忌的存在,也不再强求。
“我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莫瞎子问道。
星翔知道莫瞎子是担心自己死后一身绝学就此失传,现在他暂时脱离死神的视线;何况自己已经有师傅了,便婉拒道:“莫前辈客气了,在下在占卜方面并无天赋,恐怕无法继承前辈衣钵。”
莫瞎子倒也看得开,不在强求,但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说道:“你不是好奇我们如何从岩广城到达这里的吗?这套身法给你”。
说罢,也不由星翔拒绝,身形一动,与星翔四目相对。
星翔只看到一个虚拟的小人,步伐奇特,速度极快,身后留着无数残影,每个残影都是一种步伐的姿势;小人直接从星翔的眼睛跑入到脑海之中。
“踏辰追星”,星翔自语道,“好奇特的身法”。
莫瞎子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套身法无需灵力支撑,你若勤加修炼,他日与人作战,即便对方高你一个大境界,也可以从容离开。走,我送你回客栈”。
“那就多谢莫前辈了”,星翔十分欢喜,今日不但境界突破,还学会了这么奇特的身法。
回到客栈,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经过一夜的折腾,星翔也是倦了,回到了客房,便沉沉睡去。
莫瞎子看着星翔进入客栈,心情十分复杂。就在刚才,他偷偷为星翔算了一卦,眼前这个孩子,还有不到两年,就要死了。莫瞎子想告诉星翔,却又不忍开口。
长叹一声,莫瞎子摇头离开,很快就不知所踪。
星翔并不知晓莫瞎子在想什么,即使知道也不会太过悲观。为何要学医,因为自己经历过无药可医,所以不希望他人也经历。为何每次都是救人要紧,因为自己无人可救,所以希望自己可以救助他人。
活着,多好!
星翔满足的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星翔是一个旁观者,看到一个人正在种植药草,那些药草和自己在矿洞意识幻境中见到的颇为相似,只是要小很多。那人好像发现了星翔,回头看过来。可惜星翔看不真切那人的面容,但仍能感受到对方温暖的笑意。
“我在轮回的尽头,等你”,那人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