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雨夜小饮（2）

  顾哲还在喝着酒，他在思考着李开说的话。
  他低头看到桌子上自己的食物和李开的食物，又吃了一口。
  “你说的也对，我们和异兽一样，也有心脏、肺…也有眼睛鼻子……普通人本质上就是直立行走的异兽，只不过我们有了格外的超凡力量，所以显得更加强大。”
  “这一路上走来，直到刚刚…我都在思考这两个问题，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有高低贵贱？”
  “我觉得……在我看来……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所有的人，不管是超凡者还是普通人，我们人类所有的个体，都像是一个……机器？对！！没有感情的机器！”
  “顾哲，你喝多了……”
  “我们这些……我们这些没有感情的机器，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人类社会……庞大的人类社会！！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社会！在世界最开始的时候，在秩序刚开始建立的时候，人们在最先分配地位的时候就分成了三六九等……”
  “所有人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分配好了自己的地位，他们的子孙后代好像也很难打破已经分配好的地位……”
  “这是一个…三角形的阶梯形状…最高层的人，他们充分的享受着物质和精神的资源…不管是口腹之欲还是身体上生理的快感、权利和财富的拥有、与别人对比从而产生的心理满足和虚荣感、精神上文学艺术的渲染和陶醉……他们享受着最好的资源…最好的一切…”
  “然后随着层次的递减……供应就渐渐减少，最低层次的人，他们享受的物质仅仅只能勉强维持他们的生存需求，而精神上的供应近乎等于——零！那是麻木！”
  他们两人又不说话了，又是几瓶啤酒下肚。
  顾哲也想不出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顾哲说话的声音不小，餐馆不大，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都在思考顾哲说的话。
  陈雨桐也听到了，但她不是很懂，只不过她看到自己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都陷入了沉默。
  餐馆也陷入了沉默。
  躲在餐馆外收集顾哲信息的两个有潜伏类异能的异能者也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种话是从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内城区的人在小别墅、小楼房里聚餐饮食，有的人还在天台上扎起帐篷进行烧烤。看着外面的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到地上，溅起雨花，漂亮极了。尤其是小孩儿们非常好奇，也非常高兴，聚星城一年也就下几次雨，这是一种新奇感。
  住在中城区里没事的人，早早睡了，明天还有工作，在外面玩着的，看着雨越下越大，也是赶紧回家。承包着农副产品种植的工作者，暗骂一声老天爷，下小雨的话他们还能干一点，下这么大就算了吧，然后也是回家了。
  住在外城区的人，声音比以往更加吵闹，仔细一听都是在骂老天爷的，破房子，破屋，滴着水，漏着水。地板全都打湿了，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地板的话。道路上泥泞的垃圾和泥被冲出去，被水淋湿的泥土变成浑浊的黄色。
  积水的地方都没过人的脚了，坍塌的房屋，倒塌的建筑，工人们还没修理完。有的街上人很多，骂的声音也很大，有的街上只有几个人……他们是最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
  在外面种粮食的人，他们还披着烂布在干活，他们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是今天的工作不达标，拿什么回家？嘴里依然也是骂着难听的话，既是骂老天，也是骂自己……
  无论发生什么，城卫军的人依然站在城墙上观察四周，虽然城墙上有摄像头，但有的时候还是人靠谱一点，吃公家饭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做一成不变的工作。普通人穿着雨衣站岗，超凡者没有在外面的，哪有长官在雨天里站岗观察的？
  城外也有一些冒着雨往回赶的执行任务的人,他们的手里，后面拖着的都是猎物，也有同伴的尸体……
  有的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有的人却是沉默。
  顾哲和李开接下来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沉默的干杯喝酒。
  餐馆也是维持着诡异的寂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吃完的吃完，走的走，李开和顾哲也起身离开。
  李开支付完钱和顾哲分别后就自己回去了。
  陈雨桐亲自把顾哲和李开送到了门口。
  顾哲回家后就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死过去，超凡者不容易醉，他只是有点累。
  ……
  第二天早上，他们睡过头，没上学，他们……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