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朝堂议事,上门求助

  别的大臣都只是猜测,只有皇上心里最清楚。
  在他的认知里,他的父皇,可是差点把贾琮给毒死了。
  好不容易被救回来了,保住了一条命,却也中毒已深,伤到了脏腑,只能慢慢的调养。
  开始他也不怎么相信,派太医去帮贾琮检查了一番。
  太医回来汇报,正如贾琮所说的一样,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的母后,如今的太后,也三番四次的派人去宁国府查探,得出的结果也是一样。
  这才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再怎么说,贾琮也是帮了他的大忙。
  自己能够登上皇位,贾琮可以说是居功至伟,为此,他还是很感激贾琮的。
  见他确实是重病在身,也就任由他在家里养病了,只是说等他好了,再行封赏。
  现在大家又提起贾琮,他也有些无可奈何。
  难道满朝武将,就没有一人能够顶替贾琮,为国征战?
  难道没有了贾琮,就不能打仗了吗?就打不赢仗了吗?
  皇上皱了皱眉道:“朕派太医去给宁国公诊治过,确实是病的厉害,据说是伤了脏腑,身体虚弱的厉害,太后也成派人去查探过,确实是病的厉害,那个样子根本就无法带兵出征。
  诸位爱卿,难道没有了宁国公,就没有人能出战了吗?就没有人能够打败蒙古人吗?就没有人能够解了京城之围吗?”
  一连三问,让金銮殿上的将领们,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到不是不想出战,只是根本就一点把握都没有。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现在这个时候,败了却不行。
  一旦败了,就有可能是摧古拉朽,一败涂地,成为朝廷得罪人。
  这个责任太大了,一般人根本都背不起。
  见没人说话,胡庸也是有些无奈,朝堂政务,他是不在话下,但是打仗他就不行了。
  这个时候也不能不说话,新皇登记不久,对政务不是很熟悉,好多事情都得依靠他们这些老臣。
  “陛下,蒙古骑兵的战力,确实比我们的士兵厉害,野外打仗,骑兵优势更大,完全克制步兵,我们出城作战,一点优势都没有,只能依靠人数的优势,方能有一战之力。
  要是胜了还好说,可是一旦败了,我们就连守城的兵力也没有了。所以,不出战则以,一旦出战,就必须有必胜的把握,一举击溃蒙古大军。”
  李荣道:“首辅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想一举击溃蒙古大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宁国公出战,也不可能一战必胜,换做别人就更不用想了。”
  李广路道:“陛下,目前局势,确实没有人能够比宁国公更合适,既然他病了,那就召集御医,帮宁国公看病就是了,尽快帮他治好。这段时间,我们还是以守城为主。”
  刘晋道:“一军统帅,只需坐镇军中指挥就可,并不需要亲自带兵冲锋,只要宁国公病情稍微好转,让他坐镇军中指挥就是了。”
  皇上点了点头,“诸位爱卿说得有理,朕会派出太医,坐镇宁国府,帮助宁国公诊治病情,直到宁国公好转为止。
  李爱卿,再调派十万军队,来京城集结,准备反攻蒙古人。另外,辽东那边,还需要继续派出援兵,必须将蛮族人,挡在山海关以外。”
  李广路道:“臣,遵旨。”
  皇上又看向忠靖侯史鼎,开口道:“史爱卿,你若是能带领大军击退蒙古人,朕可以加封你为国公爵位,若是其他将军有这个能力,朕同样重赏。”
  一个国公的爵位,史鼎还真的很眼热。
  奈何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敢轻易涉险,败了也就罢了,万一死了那可就亏大了。
  王子腾也算是一军主帅了,辽阳沦陷,都没有机会跑出来,直接阵亡了。
  还好二哥见机得快,带领剩余的人马,撤出了辽阳,这才保住了性命。
  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出战的。
  史鼎拱手道:“陛下,臣也想尽快击退蒙古人,只是臣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轻易冒险,还需从长计议。”
  虽然他没有直接答应,不过还真就动了心了。
  他打算下朝以后,就去宁国府,找贾琮请教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退敌良策。
  怎么说那也是国公爵位,已经摆在眼前了,不要太可惜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贾琮现在也是自己的侄女婿了,大家都是亲戚,都是自己人,要是能够帮自己一把的话,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想到这里,史鼎心里一片火热。
  皇上心中一阵失望,都是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还得在贾琮身上做文章。
  父皇也真是的,贾琮又没有反心,干嘛非得要弄死他?
  现在好了,没有把人弄死,弄了个半残,连个带兵打仗的人都没有了。
  贾琮虽然早就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为了怕父皇猜疑,一直都没有公开,都是母后跟他联系。
  等下朝后,去找母后商量一下吧。
  看看这件事怎么办好,他也觉得贾琮这病,病的时间太久了。
  只是想到是中毒,这才相信了。
  “胡爱卿,李爱卿,这事你们多上点心,宁国公那里,你们也去探探口风,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退敌良策。”
  “臣,遵旨。”
  ······
  下朝后,史鼎便急匆匆的去了宁国府。
  见是自家亲戚,张福便直接把史鼎带到了会客厅里。
  “侯爷,你稍等一会,已经去通知我们家老爷了。”
  史鼎点了点头,问道:“张管家,你们老爷得了什么病,怎么病了这么久还没好呢?”
  张福想了想道:“侯爷,你也不是外人,老奴也就不瞒你了,我家老爷以前只是有些伤风了,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估计也就好了。
  后来宫里派来了御医,还带来了药,我们老爷也没防备就喝了,结果就中毒了,毒性剧烈,发作很快,虽然抢救及时,但是脏腑却伤的厉害,只能慢慢调养。”
  史鼎恍然,他也听说过这种传言,也只是当做传言罢了,并没有真的相信。
  因为他也不相信,皇上都想让你死了,你居然还敢活着。
  换了别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知道了实情,也不得不佩服,贾琮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而且运气是真的好,居然把皇上给拖死了,自己愣是没事,这也没谁了。
  现在这种局势,正是需要贾琮的时候。
  新皇肯定更想贾琮活着,让他带领兵马,击退外敌的入侵,解除眼前的困境。
  对于先皇要弄死贾琮的事情,自然也就会选择无视,不了了之。
  现在要说谁最有希望击退外敌,那是非贾琮莫属。
  贾琮出道以来,每战必胜,从无败绩,真的是百战百胜。
  这无形之中,也让大家对他信心倍增。
  “原来如此,这个结果,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老爷,一定会洪福齐天的。”
  张福笑道:“多谢侯爷吉言。”
  这时,史湘云领着翠缕走了进来。
  见史鼎坐在那里,连忙上前见礼。
  “三叔,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史鼎看了史湘云一眼,见自己侄女,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之色,也就放心了。
  “云丫头,我是来找琮哥儿的,听说他病了,一是来看看他,再就是找他商量一些事情,他现在还好吧。”
  史湘云眨了眨眼道:“噢,是这样啊,三哥哥现在比以前好了一些,能够勉强坐一会了,无法出来见你,三叔,我带你进去见他吧。”
  “好吧。”
  史鼎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湘云去了内宅。
  来到贾琮的房间,除了晴雯和念慈,其他人都已经避开了。
  就见贾琮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看上去一脸的病容,倒是把史鼎吓了一跳。
  现在的样子,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这,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贾琮睁开眼睛,苦笑道:“原来是侯爷来了,见笑了,请恕小侄不能起身相迎,侯爷请坐。晴雯,过来扶我坐起来吧。”
  史鼎在一边坐下,翠缕端了一杯茶过来。
  “三老爷,请喝茶。”
  晴雯也扶着贾琮坐了起来,拿了个靠背,让他靠着,自己坐在旁边扶着他。
  史湘云也坐到了另一边,伸手扶着贾琮。
  史鼎皱了皱眉头道:“琮哥儿,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贾琮叹了口气道:“哎,能够捡回一条命就算是不错了,这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哪里还敢奢望太多。我一心想着报效朝廷,从无二心,却没想到遭此横祸,想想真是让人心寒。”
  史鼎闻言,也不禁一阵默然。
  正如贾琮所说,自从他出道以来,征战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
  破坏了蛮族和蒙古人的和谈,挑起了两族之间的大战,让两族的士兵死伤惨重。
  随后又设计击杀蛮族大汗老奴,瓦解了蛮族人,击退了洪泰的反扑,设计让他重伤退兵。
  陕西叛军肆虐,贾琮更是带兵平定了叛乱。
  忠义郡王反叛,更是挺身而出,救了皇上,平定了叛乱。
  四皇子谋夺皇位,也是多亏了贾琮里应外合,才让四皇子一败涂地。
  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实打实的功劳。
  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皇家。
  遭受到如此的对待,确实非常的不公。
  史鼎感叹道:“贤侄啊,你这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像你这样能逃过一劫的,却是凤毛麟角,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贾琮勉强笑了笑道:“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侯爷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史鼎道:“贤侄,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局势吧?城外蒙古大军围城,辽东那边,辽阳也已经失守了,王子腾阵亡,大军退守锦州,继续抵挡蛮族人南下的步伐。
  如今京城的大军由我掌管,防守有余,反击不足,虽然京城汇聚了四五十万兵马,要想击退蒙古大军,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不知贤侄可有什么退敌良策?还望不吝赐教。”
  贾琮恍然,原来是为了来讨主意的。
  难怪会亲自上门呢,这么些年了,这家伙可是没有上过门,都是他的家眷,出面应酬。
  贾琮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仔细思索了起来。
  这些天他虽然没有出过门,但是各种消息,全都会聚过来,却是坐知天下事。
  对当前的局势,也是了如指掌。
  蒙古大军攻下宣府以后,就没有再出现太大的动作,反而试探着对京城发动了几次攻城战。
  倒是蛮族那边,攻势迅猛,攻破辽阳后,并没有停留,先头部队已经赶到了锦州。
  看这架势,好像要乘势进攻,一鼓作气,入主中原。
  这啊敏的野心,是真的不容忽视。
  若是真的让蛮族人入关了,再和蒙古人结成联盟,那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张虎和王顺,再加上博尔赤,还能够听自己的,阿敏肯定不会再听自己的。
  对阿敏来讲,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入主中原的最好机会。
  以前那点交情,对整个中原大地来说,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那个虎墩汗就更不用提了,两人压根就没什么关系。
  自己也不过是通过张虎他们,利用了虎墩汗一把。
  就算张虎他们退走了,虎墩汗也不可能轻易推走的。
  想要他们退兵,这一战是必不可少的,只有把他们打疼了,打服了,他们才会老实。
  谁厉害谁才能够有话语权,谁厉害谁才能够说了算。
  道理只在刀锋之上,真理也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内。
  若是自己出战,一顿炮弹就能把蒙古大军给打跑了,换了别人就不行了。
  自己绝对不会,把把这些火器交给别人用,那可是自己的底牌。
  自己搞了这一出,也不是为了给别人送功劳的,而是想着重掌军权,培植出自己的嫡系部队,将帝国的军权,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以前以为,只要自己不贪恋兵权,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就可以万事大吉。
  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皇上想杀你,不管你是忠是奸,是好是坏,只是他动动念头的事,生死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经历过一次后,绝对不会再经历第二次了。
  所以,必须借这次的机会,将兵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兵权在手,再想动自己,那就得考虑一下后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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