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道理是这么讲的

  舅公可能还是误会了。
  姚兰溪只是今夜好奇的事情有点多。
  比如,他怎么就笃定彭志琴是自愿的。
  还有,王兴汉让彭志琴去跟胡敬富去讲道理要怎么讲。
  她不问,反正王兴汉也不说。
  两人都已经回了招待所,王兴汉也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打算。
  “王兴汉,你拿我当枪使,就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吗?”姚兰溪的语气有傲娇那个味道了。
  王兴汉说,“瞧你说的,以后你拿我当枪使就行了。”
  姚兰溪跺脚说,“谁要拿你当枪了。”
  王兴汉撇撇嘴,骚话不敢讲,“那你想知道什么?”
  秋风萧瑟,带着寒意,把冬信吹进了千家万户。
  王兴汉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进姚兰溪的门。
  两人搬把椅子坐在外面。
  姚兰溪缩着脖子哈口气,小声问,“你怎么就确定彭志琴一定是愿意的?”
  王兴汉吸了吸冻出来的鼻涕,翘着腿,歪着身子边抽烟边说,“还记得我说回乡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吗?”
  姚兰溪说,“小康,循此苦旅,携众,以达繁星!”
  王兴汉说,“这是长远的目标!”
  “当下第一件事,是解决河庙嘴大队的光棍问题。”
  “随着镇上的工程越来越多,河庙嘴的人越来越勤奋,有姑娘看上他们那是应该的。”
  “再加上我从外面再找一些姑娘回来,和本地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本地的姑娘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们这几个姑娘。”
  “这群老光棍只要走出去,去哪儿找不到媳妇?”
  “她们慌了,就成天到晚往这边跑。”
  “一来是跟小学那些老师比美。”
  “但是比美是比不过的。”
  “那么就只有在找男人这件事情上找存在感。”
  “彭志琴最近这一个月三天两头来河庙嘴,你以为她真是来找 梁秀云的?”
  姚兰溪点点头,“既然你早就知道,何必又跟一群人绕弯子。”
  王兴汉说,“我知道是一回事,有的话还是要彭志琴亲口说出来的。”
  “这叫程序正义。”
  “不能说我知道,就按我的法子来。”
  “小事上没问题。”
  “以后有大事,要大家一起担责的时候,搞不好就把自己给圈进去了。”
  姚兰溪看着这个成熟的男人,“以前我听外公说,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在宦海里浮沉,我还不相信。”
  “现在,我信了!”姚兰溪笑得很淡然。
  一想到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是她喜欢的,又有 种说不出来的满足。
  咻咻……
  听到王兴汉吸鼻涕,姚兰溪转身进屋,再出来的时候又给王兴汉端了个杯子,里面装了热水。
  王兴汉接过去,“这是你的杯子。”
  姚兰溪哼道:“不准嫌弃。”
  我嫌弃个锤子,我就差没像个变态把杯子舔一圈了。
  王兴汉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好,太闷骚 。
  姚兰溪把双手放在椅子上,双腿压在手背上,俏皮地前后晃着腿,有种说不出来的窃喜和惬意。
  她突然扭头问,“那胡用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直接放了?”
  王兴汉摇摇头,“放之前还是要做点事的,胡用该把彭志琴娶了。”
  “他开了光棍脱单的第一炮,是有功之人,奖励一个媳妇不过分吧?”
  哈哈……姚兰溪又没憋住,“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姚兰溪又想起那张纸条,“彭志琴去跟胡镇长讲道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兴汉说,“每个地方讲道理的方式都不一样。”
  “跟胡镇长讲道理肯定要特别一点的。”
  姚兰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王兴汉卖关子,一点都没有要拿出来讲的样子。
  王兴汉手已经捂热了,“姚书记,早点睡吧,我还得去洗个澡。”
  姚兰溪不理解,“天都这么冷了,还洗澡?”
  王兴汉说,“不洗,对不起你 的床单。”
  姚兰溪的脸唰地 一下就红了,扭头就进了屋子。
  什么意思?我又没拿你床单干啥见不得人的事!王兴汉正直地想。
  王兴汉刚回来的时候就两个不习惯,一是洗澡不方便,二是旱厕威力太大受不了。
  王兴汉的变态在于,不光他洗,他还拉着大哥一起洗,现在连老书记隔三叉五也知道洗澡了。
  有的习惯需要慢慢养。
  就像致富一样,立几个标杆起来,迅速就能带起来一大片,前提是得养习惯。
  以后,平桥镇会越来越好的,但前提是,该撵的撵,该打的打。
  ……
  胡敬富起了个大早。
  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县公安局的人就该来了。
  把人提走,定不定罪无所谓,把王兴汉拉下水就行了。
  嘿,从外面找一群女大学生来给一群光棍当老婆,亏了他王兴汉想得出来。
  等到上面问起来的时候,再半推半就地捅上去。
  你王兴汉的品性不就暴露出来了吗?
  打着脱贫致富的口号,干的全是男盗女娼的勾当,嘿嘿,整个平桥镇都是一潭子污泥,我胡敬富才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什么?不作为?
  我情愿什么都不做,但是也不愿意犯错!
  胡敬富不刷牙,泼水洗把脸,就出门……
  平常一出门就是开阔视野。
  可是今天一开门居然就是女人的裤裆……
  顿时觉得阴风阵阵。
  胡敬富抬头一看,“卧曰,你干啥……彭志琴,你是不是癫了,快给老子下来……”
  彭志琴站在独凳上往梁上系麻绳,一边系一边说,“胡镇长,我是来跟你讲道理的。”
  胡敬富失声大叫,“你讲尼玛的批道理,道理是你这么讲的?”
  “下来,下来……”
  胡敬富要去抱彭志琴……
  彭志琴说,“你要抱就抱,胡镇长,反正我的清白也没得了。”
  “一会我就吊死你在你屋门口。”
  胡敬富这下子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吓得举高双手大叫,“讲道理是尼玛这讲的,你讲的是啥道理?”
  彭志琴说,“这叫…… 死谏!”
  卧曰……
  胡敬富人麻了。
  彭志琴还在系绳子,“胡用只是不想娶我。”
  “我让你评理,你喊人把他抓了,还要判他死刑,还要押他游街。”
  “既要他的命,又毁我的清白,胡镇长不是在解决问题,胡镇长只是想让我们死。”
  “那我就死给你看嘛!”
  胡敬富两眼一抹黑,草特么的,此人是谁的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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