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双生
随着野兽撞击墙面,四周的漆都往下掉了不少,好在房子当时建的稳,也就晃动了几下便稳住了。
符昭昭抓住它脑袋上方的毛发,并没有被甩下来,反倒抓的更稳,同时也发现了野兽背脊上的秘密。
那地方怎么说呢,更像是一块虚假的假皮一样,也就站在远处看时不明显,近距离接触会格外明显。
符昭昭手刚碰到上头,野兽立马发了狂,伴随着一阵吼叫便冲着二楼跑去。
好在没跑几步,便被二楼的红绳拦住了去路。
符昭昭抽空看了一眼红绳捆住的形状,密密麻麻的,怕是连蚊子也飞不过去,她再一次意识到小宝手底下的人究竟有多怕死。
不过好在这红绳捆的够多,野兽想冲过去,结果撞上去的同时,被红绳绑了个结结实实无法动弹。
原本它还打算像之前一样将阻碍它行动的红绳全部咬碎,结果红绳太多,根本咬不完,与此同时红绳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也逐渐收紧起来。
仿佛在吸食对方的血肉一般,伴随着红绳嵌入骨头里,野兽发出哀嚎声,而且伴随着它的挣扎,红绳就收的越紧。
就在红绳快将野兽的骨头都拧断前一刻,符昭昭抬手扯下了那层假皮一样的地方。
下面果然有一条黑色线一样的位置,出现被人匆匆的用针线缝合起来,显然这道伤是灰狼遭受到的最后的伤害,以至于变成如今的模样也依旧存在。
符昭昭用小刀将那线扯了开来。
随着她的落刀,野兽挣扎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最后眼神呆滞的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将最外头的野兽皮去掉之后,便见到被藏在最里面的女人。
梦梦被包裹在最里面,双目紧闭,仿佛在做一场噩梦一般。
符昭昭上前简单的探查了一下对方的气息,见一切安好便松了口气。
就在她起身的同时,脚边被什么东西轻轻咬了一口。
符昭昭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灰狼模样的幼崽,正哼唧唧的咬着她的裤腿,像是在玩什么有意思的游戏一样。
这时她才注意到,刚才的野兽体内,不仅有梦梦,还有一只灰狼幼崽。
只是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梦梦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灰狼幼崽从里面钻出来的情况。
符昭昭神色严肃的将灰狼幼崽捡了起来,盯着对方研究了好一会。
只见它周围依旧被怨气缠绕,只是这怨气不像是它本身的,更像是之前那只野兽的。
也就是说,这灰狼幼崽很可能是之前的野兽的孩子,对方想尽办法保护着它。
原本灰狼幼崽对人类无害的话,她就随手塞到靠谱的动物园去,结果在见到对方身上这缠绕的怨气……
符昭昭顿时有些头疼。
让她头更疼的是,灰狼幼崽还以为符昭昭是在跟她玩,还兴奋的“汪!”了一声,疯狂舔着符昭昭的脸。
得!这还是个混血的!
符昭昭黑着脸,拎着灰狼幼崽就上了楼。
上去刚好见到中年妇女醒来的场面,对面面色惨白的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愧疚之色。
她嘴里不停地说着:“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做错了。”
见到符昭昭上来,巩牙立马迎上前询问:“您没事吧?”
话落,喜提灰狼幼崽一只。
巩牙七手八脚的将灰狼幼崽接住,显然没明白眼前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过好在符昭昭下一刻就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梦梦在楼下的沙发上躺着,没有什么大问题,等您下去就可以看到了。”符昭昭顿了一下,“只是之前跟您说的,如果选择梦梦的话,她的姐姐……”
中年妇女捂着脸,低声回道:“小师傅别说了,我懂,是我欠那孩子的,以后…下辈子有机会我再补偿她。”
符昭昭点了点头:“还有一点,这个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因为是梦梦主动跟对方结下因果的,麻烦您找个好日子,把楼下的那个野兽的尸体,葬了吧。”
“也别葬的太远,就在你们这房子周围,它的气息还是能够让一些其他的东西不敢靠近。”
中年妇女情绪不高的低声应下。
见事情解决了,符昭昭便冲着巩牙的方向招了招手,二人转身刚想离开,便听到中年妇女出声。
“小师傅,您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符昭昭有些奇怪的转身看她,“您是指什么事?”
中年妇女欲言又止,随后便摆了摆手,“没事,是我魔怔了。也许…这本来就是安安的命运,如果我不回去就好了。”
当年她得知自己怀了双胞胎后,便开心的跟丈夫给两个孩子起名,姐姐叫安安,妹妹叫梦梦。
而且医生说她们的身体都很好,就是大人可能会受点罪。
年轻的李太太并没有将这事放心上,反倒还称这是甜蜜负担。
只是这甜蜜负担没多久,临近生产时便产生了变故。
“我也没办法,如果不用这个办法,妈就没救了,我这辈子最亏欠的就是我妈了,只要能够救我妈,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尝试,就算变成不人不鬼我也认了。”
丈夫痛苦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他说的每个字她都认识,组合起来却无法理解了。
李太太一点一点的推开自己的丈夫,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要用我们的孩子,给你妈续命?!”
“陈建国!你还是不是人了!”
“这是你的孩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就算是阿猫阿狗,这么久了也该有感情了!”
“珊珊,你就答应我一次,这个巫师很难请的,对方答应我,肯定能够为妈续命的。”男人不停地说着。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你要续命拿你自己的命去续!”
李太太说完,挺着肚子就打算离开,结果转身的瞬间,只感觉眼前一黑,肚子一阵抽痛,便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眼时,周遭点满了蜡烛,而她躺在蜡烛的中间,下身拉扯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孩子离开了自己。
周遭的乐器声越来越响,孩子的哭声也越来越小。
“安安。”
那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