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无心为恶
观塘长辉工业大厦。
8楼c座。
门口有两个警察站岗，拉上了警戒线，闻讯而来的记者把楼道堵得水泄不通。
“督察，您来了。”黄sir笑嘻嘻的凑上前去。
被称作督察的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摆着一张扑克脸站在那儿。
瞧见黄sir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出言讥讽道：“我不来哪知道你有这么大本事啊，苗志华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警司那，警司把我痛骂一顿，一会儿扫毒组的人就来了，你先想想怎么跟人解释吧。”
黄sir闻言露出苦瓜脸，赶忙说道：“我哪有什么本事啊，还不是督察您领导有方。”
督察站在原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吗？”
黄sir见他还是这幅态度，心底一个咯噔，可不能在这出岔子啊。
强行稳住慌张，继续舔着笑脸：“督察，没有您的领导，我们哪能破获这起案子。”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领导你的。”督察老神自在的说道。
“我们接到线报，说这里有毒品工厂，跟您汇报后，获得准许后行动。”黄sir也是老油条，此刻没了退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两人对视，场面寂静了下来，黄sir的前途此刻全部握在了这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手上。
对视良久，督察突然露出笑容，“这么多年你带领手下也算是立下了不少功劳，继续努力，署里正准备提拔几个干部上去。”
听到这话，黄sir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立马表态，“谢谢督察，我会管理好属下的。”
此事算是稳了，已经定性，还得跟手下的人统一好口径，不能传出风言风语。
他们是接到线报才来蹲守的，而不是偶然碰上，而且和上级通报过。
这样的话，于情于理就都说得过去。
“督察，弹头找到了，使用的是.408精确射击子弹。”此时一名警察走了过来，汇报情况。
督察皱起眉头，发出疑问：“.408？”从未听说这个型号的子弹。
属下点了点头，“是的，这种子弹极为少见，价格昂贵，是m200狙击枪的专用子弹，只在**汉战场上少量装备于特种部队。”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此事的棘手，一个来历成谜的狙击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督察：“弹道分析呢，做出来了吗？”
属下：“军事专家判断子弹是从对面楼激发的，已经派同事去勘察了。”话音未落，就见他右手扶起耳麦，在说些什么。
“行，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警察抬起头看向督察：“头，射击现场找到了，暂时没发现有用的线索，不过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千元现金，还有一张纸条。”
“写的什么？”黄sir开口问道。
警员停顿了一下，“上面写着：请把钱原封不动交给房主，谢谢。”
“...”
“...”
众人愣住。
......
苗志华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进房间，向门口的警员出示证件后放行通过。
一进门就看到屋内站立的几人。
苗志华怒气冲冲的冲上去，质问道：“我的人呢！”
海关督察自然不假辞色，黄sir无奈，只好继续舔着脸上前，“苗督察，你的人已经被我们同事送往医院了，他受了一点惊吓。”
苗志华对这人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听说就是他带队抄的工厂。
“你为什么破坏我们扫毒组的行动，你知道这条线我们跟了几年了吗！”苗志华怒气冲冲的说道，眼看都要收网了，出这么一轮岔子。
与之被破坏的不仅是扫毒组这几年来的努力，更重要的是自己肩上的那朵花到底还能不能加上去，也怪不得他如此愤怒。
黄sir陪笑道：“苗督察，真不是我们有意破坏你们的行动，我们是收到可靠线报才突击抓捕的，在此之前你们扫毒组也没和我们打过招呼说这里有你们的人...”
此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苗志华只觉得已经控制不住这几年来的修身养性，自从升上督察后他已很多年没这么动怒。
“那你们行动之前为什么不和扫毒组通报！这是毒品案，归我们管！”苗志华扯着嗓子怒吼道。
黄sir被震住，他只是个小小的队长。
此时，海关督察发话了，“苗志华，这案子是我们海关破的，毒品也是我们海关缴获的。请你搞清楚你的立场，我们海关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不待他回话，海关督察继续说道，“如果你对我们的行动有意见，可以去总警司那投诉，至于现在，请你先行离开，我们要防止他人破坏现场。”
此话一出，房间内瞬间充满了火药味。
苗志华怒目而视，而海关督察则平静的与他对视。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良久。
“好，好的很，这个梁子，我记下了。”苗志华说完这句话，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
于白此刻早已回到了深水埗的出租屋，晶晶在学校里上课，而阿芬则是依旧守着那个小烟摊。
没有过多的交谈，留下一句这两天有事不回来吃饭后，于白便转身上楼。
“呼～”
躺在沙发上，于白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朝着活生生的人开枪，在瞄准镜中能清晰的看到，人在中弹后所发生的一系列反应。
射击的时候还不觉得，因为当时全部身心都投入在了目标上。
此刻缓下来，那一幕幕不停的回荡在脑海中，胃部在不停的蠕动，有些反胃。
至于负罪感，那倒是没有的。
两个制du的，死有余辜...
如有冤魂，尽情来索命，能杀一次，也不介意再来一次。
稍缓片刻，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灌下，胃部的不适渐渐消退。
手中下意识的把玩起一根香烟，旋即查看起系统。
【击杀制du头目一名，奖励击杀点：13000】
【击杀制du人员一名，奖励击杀点：500】
【已解锁杀手模板】
“系统，击杀点是怎么算的，怎么差了这么多？”于白不解的问道。
就算是那人只是一名学徒，也不该只有这么点吧。
【判定机制很复杂，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那人严格意义来讲并不是一名恶人。】
“不是恶人？？？”于白仿佛是听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一般。
“你知道从他手上流出的货物残害了多少人吗？”
【我知道，甚至比你清楚。】
“所以呢，所以你踏马的现在跟我说他不是恶人！！！”于白动了怒气，有些声嘶力竭。
【那人是个傻子，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人给他灌输的思想让他以为那只是一份工作，而他的意识里，自己不过是在努力的工作。】
【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于白沉默了。
【要知道如果是普通人，不过价值一点，他的500点里，已经包含了他的罪孽。】
手中夹着的烟掉落，于白坐在原地愣神，久久不曾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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