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小岭村也有极品

  家里的碗碟有不少豁口,一个不留神嘴角就得划破,前天她还看到她爷嘴角破了一个口子。
  苗淼暗戳戳的想着,下次再去公社,她得找个机会把在黑市里买的那些碗碟拿一些回来。
  准备好饭菜,苗淼先分了一小份菜出来,给老同志端了过去,“不用忌口吧?”
  早上给他喝的白粥,现在看他除了不能躺平之外,好像没有什么问题,苗淼就给他端了白米饭。
  “应该不用吧?”雷凡有些不确定。
  以他以往的经验,医生一般都会说辛辣刺激的食物,鱼腥之类的不能吃。
  在他看来鱼腥之类的提了也是白提,这鱼平时都不好买,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还忌口?
  那人不是傻就是傻!
  看到饭菜的时候,雷凡止不住咽口水,这伙食好得过分了。
  一碗白米饭,米饭上边放了几根凉拌草根?
  一看就跟有食欲的炒南瓜。
  一碗野菜汤,汤里除了野菜还有一整个鸡蛋。
  一碗玉米鸡汤,中午他已经吃过一回,鸡肉软嫩,汤很清甜,就是碗里的肉和玉米,比中午吃的多了很多。
  感觉他要把老乡家给掏空了,“……我和你们吃一样的就行…”
  看他犹犹豫豫,“放心吧,我们吃的一样。”只是比你多了一条清蒸油鱼。
  苗淼又笑眯眯的给他放了两颗糖,“吃完药给你甜甜嘴。”
  她这么一说,雷凡也不纠结了,看她也不是会说瞎话的人,当即表示自己手没残,不需要人喂饭,让她忙自个的去。
  苗淼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老同志真是身残志坚,趴着就把饭给吃了,棒棒哒!
  刚把菜摆到桌子上,大门外传来嘈杂的说话声,还有阿祖那中气十足的笑声。
  苗淼转头看过去,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哒哒的上前拉住她衣服下摆,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姐姐,珏哥说你抓了大野猪?”
  苗淼还没回答小礼这个小可爱,猛的人群里又窜出一个人,激动不已,“姐,你太厉害了,累不累?我就说嘛,跟着姐有肉吃,奶就应该让我陪你一起去,我嘿嚯两下,还能帮你打野猪……”
  苗翔年给她捏肩又捶背,苗翔礼和苗翔晨不甘落后,有样学样,都挤了过来。
  “姐姐,我给你捏捏手臂~”
  “姐,我给你按头,妈头疼都是我帮她按的,她每次按着按着就睡着了~”
  三人满腔的热情让苗淼体温都上升了好几度。
  苗淼嘴角抽了抽,让大家先洗手坐下吃饭,有什么待会再聊。
  大家看她已经洗过澡,干干净净而且精神头很足,看着没有伤到,才放心。
  刘翠芝春风满面,笑得老慈祥了,“奶出去转转,回来再吃~”转身就想走人。
  知道她准是去和那群老姐妹显摆,村子里的通病,看热闹说八卦,传染性极强,在她眼里这些都没有吃饭来得重要。
  苗淼伸手把人拦住,“奶,吃完饭再去,应该饿了吧?”
  这话一出,除了刘翠芝,苗铁生,苗国华,苗翔年这几个也想出去转一圈,等会儿再吃饭的人都摸了摸肚子。
  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这下都不用人说了,几人赶紧洗手吃饭。
  饭桌上的鸡汤极为显眼,众人迟疑,也是给病人吃的。
  “吃吧,留到明天这汤就酸了。”
  阿祖先拿起筷子夹了一把鱼腥草放到嘴里咀嚼,“好吃,又麻又辣,爽~”
  评价还挺高,苗铁生把筷子也伸了过去入口的瞬间已经预约下一次了,“下次多搞点,这些不够吃~”
  说完遭到众人嫌弃,鱼腥草味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苗淼就是不喜欢的那一卦,所以她只薅了一点点,要是她心头好她能把山薅秃瓢了。
  饭间,苗淼把之前对苗翔珏说的话和大家重复了一遍,在运气好和打野猪之间,大家应该更能接受她运气好这个理由。
  事实也是如此。
  吃完饭,刘翠芝和秦雨一左一右把苗淼架回房间,关好门,刘翠芝边撩她衣服边问,“真的没受伤?”生怕她受伤了,还瞒着她们。
  她这孙女爸妈不在身边,她一向胆子又大,做事又不是循规蹈矩那一边的,比孙子还让人操心,免不得让她多问几句,没毛病。
  苗淼老脸刷的红了,妈妈咪啊!她被人轻薄了。
  在她一再保证自己一点事没有,刘翠芝才放弃让她脱衣服检查这个极度荒唐的想法。
  就离谱!
  这时,门被敲响,“姐,有人找你~”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小姑娘吧?
  蜡黄的小脸此刻有点红红的,整个人瘦瘦小小,身上没有二两肉,缩着肩,像受了惊吓的小鸵鸟。
  苗淼左思右想,这人是谁?小岭村人?自己好像不认识她啊!
  突然,不认识的小姑娘把两个鸡蛋塞到她手里,留下一句谢谢,然后转身跑了,跑了?
  苗淼握着蛋扭头问刘翠芝,:“奶,她是谁?我不认识!”
  这鸡蛋来得奇妙,可能有毒!
  “应该跑不远,要不要追上去?”
  现在出发估计还能追上尾巴。
  看孙女还没有懵掉,刘翠芝叹了口气才娓娓道来。
  她是村尾陈冬家的闺女叫陈萍,十几年前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没了。
  她出生没多久他爸就把她留在家里给她奶照顾,然后自己出去外面打零工。
  自己亲妈他爸也放心,所以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两三次。
  可他爸哪里知道,她奶是个丧良心的,嫌弃她是女娃不说,还把她说成灾星,专门来克全家的,对她不是打就是骂。
  她们家只有她一个人,从小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的还穿单衣流着大鼻涕,洗衣,喂鸡,做饭什么活都让她干,那小手裂口比我都多。
  有那看不过去的说她奶几句,她奶这个泼妇拿上凳子就在人家门口坐一天,指桑骂槐,你说她骂你吧,她又不说名字,全用那个杀千刀的,该死的代替。
  跟她有理也说不清,后来那些好心的叔婶见小姑娘可怜开始偷偷给她塞点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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