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试探
灵界的忘川比之下界更加恐怖，那对记忆的侵蚀也更加厉害。
好在，在场这些弟子心境方面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淬炼，远超下界的修仙者。
当他们进入忘川之后。
那蛰伏在大川底下的未知妖兽也开始发动袭击。
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致命。
只是周洛忽然发现，当这些妖兽死后，它们的身体竟然变成了无数的能量因子。
而那些能量因子也在加剧着周围的记忆侵蚀。
等到终于来到水底，已经是三个时辰后。
此刻的魅心那精致白嫩的脸蛋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凝重。
纵使她为了抵挡记忆侵蚀，准备了诸多手段。
但来到这，她依旧忘记了不少东西。
眼见如此，她抬起白皙的左臂，右手忽然出现一把金色的匕首，紧接着，在忍着剧痛的情况下，她将此行的目的刻在了上面。
这方法，和当初在下界的时候，周洛动用的方法是一样的。
因为越到后面，可能他们都会忘了怎么使用法力，那个时候，就连储物戒都打不开了。
至于在其他工具上用文字记录。
这一点在这里同样行不通，那无时无刻存在的能量会抹除掉任何文字，只有刻在自己的血肉上才行。
“你不刻的话，就会忘记所有。”魅心瞧着周洛没有动作，忍不住道。
周洛却摇头：“我还能再坚持一会。”
魅心没有多说，继续朝着前方行进。
约莫半天后。
他们看到了一座巨大的水底宫殿。
那宫殿和周洛当初见到的没有区别。
柔和水流环绕其中，熠熠生辉，晶莹剔透的外墙上，烙印着神秘的符文。
两人快速靠近那宫殿。
在那门口，正有一人站在那里，面色迷茫。
“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当看到周洛两人靠近，那人一脸疑惑地问道。
此刻，魅心的记忆已经被侵蚀得十分厉害，她能记得就是自己是灵云门的弟子，而且此番前来是为了完成考核任务。
至于面前之人，她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叫不上名字来。
出于本能，她还是答道：“我们是灵云门弟子，你应该也是，记住，你要进入这宫殿，随便带出一件宝物。”
说完，她快速朝着前方走去，竟是都忘了周洛还在身边。
此刻的周洛情况倒是比她好不少。
因为他的记忆早已经被自己烙印了法阵，再加上自己心境比寻常人更加强大，自然是能够应付。
进入宫殿。
一股更为磅礴的力量侵蚀而来。
在里面，还有一些离开的灵云门弟子。
他们的记忆已经被彻底侵蚀，当看到两人后，其中一名弟子神情惶恐道：“千万别进去，里面有仙人，要是冲撞了，必死无疑。”
“千万别进去。”
他们嘴里絮絮叨叨的，行色匆匆，迅速离开。
见到这情况，魅心本能地停下了步伐。
仙人带来的恐惧让她不由停滞。
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手臂上的刻字。
就在周洛忽然想要出声提醒时。
轰——
一股磅礴的能量呼啸而来。
周洛面前的空间开始扭曲，四周的景物也开始变化。
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但几乎是第一时间，他想到了来自青玄门的试探。
下一秒。
他的面前，不再是那宫殿的景色，反而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磅礴的能量犹如潮水般朝着周洛呼啸而来，那被封锁的记忆也开始逐渐被侵蚀。
他为此做的准备也在这一刻失效。
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开始涣散失神。
他的面前，那白光之中，缓缓走来一道身影。
正是皓星。
但此刻，周洛已经忘记了对方。
他就像个懵懂无知的普通人，满是迷茫地看着对方，问出了一个经典问题：“你是谁？”
皓星看着对方，在他的力量操控下，对方的记忆彻底被侵蚀，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越是这种时候，对方的本性就会暴露。
因为没有记忆的支撑，此刻的他所表现的都是平日里的状态。
就像当年在下界时，周洛为何能顺利通关。
就是因为他的身体本能驱使着他对一些事情做出质疑。
而现在，皓星要做的就是改变对方认知。
“周洛，速速醒来，你忘了你的职责吗？”皓星的声音忽远忽近，十分缥缈。
周洛脸上依旧迷茫。
他忘记了很多，只记得周洛是自己的名字。
在那渡劫神尊的手段下，即使自己有诸多准备，依旧无法抵抗。
“你是谁？”他望着面前那犹如仙人般的身影，再次发问。
皓星静静地看着他，确认他的记忆已经消退后，便开始为他重塑记忆。
当然，这份记忆自然是假的，目的就是要看他内心是如何想的。
“周洛，这里是忘川谷，你的记忆被侵蚀了，而这是青玄山对你的考验……”
皓星构建的世界中，他开始为周洛找回“他的记忆”。
在他的讲述中，自己化身成了外门副掌门清微，而周洛则变成了被清微器重的弟子。
他此番加入清微敌对派系的青玄山，就是为了完成清微的任务。
“师尊，我忘了我自己的任务。”
等到皓星讲完，周洛迷茫道。
此刻的他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本能地选择相信。
皓星则不紧不慢道：“所以我来了，接下来你要好好隐藏自己，记住你的任务，成为青玄的弟子，然后为我窃取青玄山的秘密，以便于以后为师打倒对方。”
“可是师尊，为什么呢？这样会引起灵云门内乱吧。”
这时，周洛下意识道。
当得知这次考核考的是对宗门的忠诚后，他提前就对自己的元神小人动了手脚。
虽然这手脚无法阻止记忆侵蚀，但给他打上了思想钢印。
那就是绝对忠诚于宗门，而不是忠诚于某一个人。
所以此刻当皓星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身体本能地想要抗拒。
这也正是皓星想要的。
他决定继续试探，想要用自己这“师尊身份”来威胁对方。
但周洛明显有些不情不愿。
哪怕他最终答应，也只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前途葬送。
皓星心中有了答案，他又道：“现在，你放松心神，让为师帮你锁住现在的记忆。”
他话虽是这样说，但其实是想要借助特殊手段，探查周洛的记忆。
现在的周洛自然没办法阻止，他只能照做。
皓星拿出一件灵宝，注入法力，借助这忘川谷的力量，开始寻找周洛那被侵蚀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