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好戏
草桥结拜这一幕结束,台下大家都卖力的鼓起掌来。
班爷爷高兴的脸涨红,这俩孩子真是冲着人心窝里来的,这不见的这些天原来是去做这些了啊,真好,真好啊。
下一幕三载同窗,许安做了一些自己的精简融合,使节奏更在自己的把握之中,也算是专业课实践了。
以两人谈论世间身份地位,尊卑制度为插入点:
“哎,这世上富贵贫贱之间还有许多规矩呢!什么,坐,不能同席——”
“山伯”捧着一本书说道,
“那我就偏要与你同席~”
“英台”直接在他身旁坐下,颇有些挑战书中条条框框,尊卑权威的意思在。
“不能比肩——”
“那我与你比肩又如何?”
“英台”挪了挪位置,和“山伯”肩膀靠着肩膀,语气中的骄纵让台下的班之白一个恍惚,他总感觉好像是妹妹回来了一般,那神态真的太熟悉了。
“男儿间不能——”
此处“山伯”使坏,故意抛出这个话题,还特意顿了一会儿,“英台”不疑有他紧跟着就说,
“我就要与你——”
“山伯”看向观众,自己一脸无辜的来了句:
“啊?”
“…...哎呀呀,怎么引我说出这样的话呀!”
这段戏节奏紧凑,话挨着话,台下人竟完全觉不到杂乱,倒是看的面带笑意,真是登对。
“梁山伯”和“祝英台”两人坐在石头上,背对着背互相靠着,用扇子做书,只是神态笑容,都能让人感觉到那种二人相处的愉快。
“英台”羞恼的用折扇敲了敲“山伯”的帽子,给后者帽子都敲歪了,张口连连求饶。
戏台搭的很好,布局也完美,几乎台下的每个人都能看清台上两人的表情,这种体验和荧幕上又不同,代入感极强。
台上两人两人靠得近了,梁山伯突然眼发直,看到了英台耳朵上的耳环痕。
“梁兄,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贤弟啊~你又不是女儿家,这穿耳洞是为何?”
“英台”连忙拿出祝家庄年年让她扮观音的借口来搪塞,伸手摸了摸耳垂,
“梁山伯”歪头一个“哦?”
“英台”就气急败坏的开始威胁:“以后你要是再瞎猜疑,我就...我就......”
“贤弟莫怪,贤弟莫怪,以后我不提便就是了嘛~~”
每每演到这里,班昭悠和许安两人都能感同身受,最一开始交换身体的那段时间,真的很多次都被人怀疑过,也总是这般手忙脚乱的遮掩下来。
下一幕那便是十八相送,也就是许安编排的这出戏的最后一幕,有些更改。
原戏梁山伯此刻还不知道祝英台是个女儿身,真以为英台有个小九妹,这里就更改为梁山伯通过相处和点点细节有了个怀疑,然后十八相送又被暗示。
并在分别的时候点明身份,表明心意。
排这段戏的时候,许安也联想到了自己和班昭悠的处境,能做到的便只有暗示了。
祝英台返乡看望父亲,梁山伯随行相送,一路美景,从树上鸟儿对打对便开始暗示,之后便越来越明显。
英台前面走,指着台下班之白的方向唱:
“前面到了一条河,漂来了一对大白鹅,雄的就在前面走啊,雌的跟在后面就叫哥哥。”
“哪有甚么雌鹅叫雄鹅,又哪里听得出来是叫哥哥?”
班之白旁边坐着的正是许久未见的华枫,也不知是不是巧极了,许安真的就是随便一指,就正巧指到两个人。
“雌鹅雄鹅我不晓得,梁兄你倒是真像个呆头鹅。”
此处“山伯”已经有所明悟,但就想听见“英台”自己说出口,
“我们是二人兄弟,它们两只是白鹅,怎么比得呀?”
“同样是一对,我说比得就比得。”
“比不得,我们兄弟二人都是男子,又怎可比做雌雄呢?”
接下来两人一人一句,从隔了四五个身位到离得越来越近,
“比得。”
“比不得。”
“比得。”
“比不得。”
说到这里已经是面对面,“英台”气鼓鼓的跺了跺脚,这个梁兄真是油盐不进,说他是头大鹅,那是半点儿也没说错。
“我都说比得咯!”
“…...既然贤弟说比得,那就比得~”
“山伯”一笑,这才服软,心道到底是女儿家,还是不愿直说,我也不想唐突,若“英台”再来几句,我便与她表明心意了吧~~
台下听过梁祝戏曲的,都知道这肯定是改了,而且改的还不错,尤其是班爷爷听着听着摇头晃脑起来,偶尔还看向班爸的方向。
但班爸盯着台上看,要么就和身边人谈论几句,完全没注意到自家父亲的眼神,也就无从提起从中得到些什么暗示了。
接下来的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部分,戏文过长,在这就不全贴出来,只三言两语代过。
从路边的花儿草儿,到水井里的人影,英台处处透露出自己是女儿的意思,梁山伯是越听声音越小,踌躇的手里握着衣袍。
两人时不时来上一段内心独白,英台这边急的团团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怪梁山伯这都听不明白。
梁山伯这边就是犹豫犹豫又犹豫,若是放在现在,高低是一场火车追逐戏,要么就是跟着车后面喊燕子的那种。
错过了,可就不再了。
终于,在祝英台提到自己想要把小九妹许给梁山伯的时候,梁山伯开口了,台下的观众们也随之大松一口气。
小伊莎要不是华文水平不够,高低得气成小河豚,就这种呆头鹅,哪里能配得上自家姐姐。
梁山伯细数着这三年的一场场,一幕幕。
诉说着情谊和真情,离英台也是越来越近,哪里有什么小九妹,又哪里男儿扮观音。
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梁山伯伸手摘下了祝英台的帽子,这段里面的发型是特意处理过的,帽子一摘下来,青丝散乱。
全然一个女儿态,舞台飞起花瓣,这场戏来到最后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