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当陈默们的队伍走出那片焦土的时候，雨瞬间停了。
烈日明晃晃的挂在天空。
里面的水分迅速蒸发，土地再次干裂，就好像那场雨不曾存在过。
“终于出来了！”
大家已是精疲力尽。
虽然离开了焦土，但要回到妖城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
陈默看着疲惫的大家，拿出一叠黄纸，迅速的剪裁了许多纸靴，让每个人都套上一双。
借着纸靴的力量，总算是在大家的力量都耗光之前，看到了妖城的大门。
城门了望塔上。
金金站在窗边，担忧的望着远处的情况。
“都过去三天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那是？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金金眼睛亮了起来，急急的跑下城楼，命令守卫兵打开城门，冲出去迎接他们。
“你们终于回来了！”
看到满是沧桑的陈默和众人，她几乎眼泛泪光。
“回来了。”
陈默冲她笑了笑。
大家一屁股跌坐在地，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半步了。
金金连忙叫妖兵赶了几辆马车来，把所有人送回城里。
在马车上，陈默就沉沉的睡着了。
他足足睡了一天，醒来后狂喝水狂吃果子。
朋友们也陆陆续续的醒了，除了贾半仙。
身体稍稍恢复些以后，陈默便第一时间去见红红。
“红红姐，对不住，没能把所有的兄弟平安带回来。”陈默很内疚，很真诚的道歉。
“这不能怪你！我听了老牛的回复，才知那方焦土的危险。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查清那边的情况。如果害的你们全都回不来，我的罪过就大了。”红红用力的摇头，“你放心，那些牺牲了的，我会好好安葬他们的。”
“安葬的时候，我想去送他们一程。”
“好。”红红看了看他，“如果天上的雨水是神仙泉......那位姑娘的眼睛好了吗？”
“还没有。”陈默摇头，“神仙泉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捡到了两颗很特别的珠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她的眼睛。”
陈默摊开手。
两颗珠子晶莹剔透，里面有一团清澈纯净的水流在微微流动。
“这是什么？”红红很好奇。
“天上掉下来的，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泉。”陈默将一颗珠子放到红红的书桌上，“红红姐，这一颗是你们的。”
“陈默，不用......”红红连忙拒绝，“我们怎能拿你们拼了命才得到的东西...... 更何况，这是给那位姑娘治眼睛的！”
“我会给她留一颗的！”陈默很坚持，“红红姐，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就不可能拿到这两颗珠子，请你一定要收下！”
红红顿了顿，不再拒绝：“好，我收下。”
陈默终于露出轻松些的笑容，离开了书房。
红红打量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微微叹息一声。
“人都走了，还不出来？”
随后，金金从后房缓缓走出，低头沉默着。
“怎么不说话？”
红红见她失落的样子，不忍再责怪，只是道：“你向我保证过的，只要我让你出来再见见他，你就不会偷偷跑去人间。”
“我知道。”金金咬着嘴巴轻声道。
“知道就好，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红红面色中露出一丝疲惫，肚子大了以后她就很容易累，拉着妹妹回了寝宫。
一夜无梦。
妖城的后山。
在焦土牺牲的小妖们，被很好的安葬在林子当中，立了墓碑，刻上他们的名字。
这对妖怪来说，是很高的待遇了。
他们和人类不同。
妖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强者为尊。
弱者没有妖怪同情，死了就死了，不是被敌人吃掉，就是曝尸荒野。
所以，参与这场的小妖们，有不少都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走好！”
陈默点了燃一堆纸钱，对着坟墓拜了拜。
接着，顾清影和徐锋，还有钟楠，也很认真的行了祭拜之礼。
唐茉莉挠了挠头，抱着大刀不解的站在一旁。
贾半仙还在昏睡当中，没有参加葬礼。
葬礼结束。
“红红姐，金金公主，我们该走了。”陈默向红红姐妹告辞。
“这么快？”金金一愣，“你们的身体好了吗？再多休息几天啊......”
“我们恢复的差不多了。”
“可是......我们不是朋友吗？”金金很着急的道，“妖界不好吗，为什么这么着急？”
“妖界很好，金金公主和红红姐待我们也很好。”陈默露出微笑，“但是，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乡。”
“可是......”金金无法反驳，一时竟红了眼眶。
“金金。”红红上前来，握住妹妹的手努力安抚，“人间有句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总是要回去的。”
但这话反而让金金更加难受，肩膀微颤，她捂着脸跑开了。
“抱歉，她还小，离别对她来说还有些残忍。”红红叹了口气，看了看陈默，又看了看一旁安静的顾清影。
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陈默，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聊几句。”
“当然。”陈默转身对同伴道：“你们把半仙带上，到城门口等我，我一会就来。”
“好。”顾清影轻轻点头，带着一肚子疑惑的众人离开。
陈默看向红红：“红红姐，有什么话尽管说。”
“陈默，我想再问你一次，你愿意留妖界吗？”红红表情严肃，加了一句：“为了金金。”
“抱歉，红红姐，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陈默没有任何犹豫。
“可是金金她是龙湖公主，拥有数不尽的湖中珍宝，而且她以后是有机会跃过龙门成为真龙的......我选择守护妖城，以后龙湖的一切都是她的！而她......很看重你......”
“红红姐！”陈默打断红红的话，“金金公主很好，这毋庸置疑。但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把她当很好的朋友，现在是，以后也是。”
“是因为那个姑娘吗？”红红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一抹杀意，“如果没有她，你是否就会选择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