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天资、天心，瞒上欺下
“这就是修士界的难解之题了。所有门派在选取弟子的时候，都会有一套功法来检测是不是可以修行。这叫查天资，但是一个修士最终能走多远，走多高，开始的时候是看天资，以后，却只能看老天的心意了。这叫天心。天资可查，天心不可探。所以一个人有多少‘盖房子’的材料是每个修士想知道却没法知道的事情。”
“那天资不就是老天给的吗？天资好不就是老天向着他，天心偏向他吗？”
谷三金嗤的一笑，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从家里带来的糕点说道：“我们先玩个猜谜游戏，如果你猜对了我就将这块糕点给你，怎么样？”
石青知道那块糕点是谷三金母亲做的，他吃过，味道非常好。武风国士兵驻守在这里，虽然有后勤送来的补给，不过那些都是一些经储耐放粗粮，已经和士兵吃了许多天粗粮的石青在吞咽了口唾沫后连忙答应下来。
谷三金将另一只手掌举起，问道：“我这只手里有多少沙粒？”
看着谷三金手里那随着手掌摆动还在不断向下掉的沙粒，石青一脸黑线，这怎么知道有多少，自己说有一万，它还在掉呢，数量在变少，肯定对不上啊。突然，石青灵光一动，脱口说道：“有一手沙子。”
“答对了。”谷三金将糕点递给石青。
石青一口将糕点整个塞进去。见谷三金一直古怪的看着自己，不解的唔囔道：“怎么了，又有啥事？”
谷三金用手指着石青，气得直咬牙拧脖子。指着石青，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后才问道：“我们刚才再说啥着？”
石青：“天资和天心啊？”
谷三金：“那是探讨天心重要还是吃重要？”
说话的功夫，石青已经将糕点咽到肚子里，用舌头在嘴里舔了舔才说道：“天心重要，你接着说。”
“唉，我就不该和你绕弯子。白瞎那块糕点了。”谷三金拍了下自己脑门说道：“其实老天爷给的东西就像你吃掉的那块糕点一样，你是猜对了我的谜才从我这里得到的那块糕点，老天爷在给修士东西的时候也从来不会白给，也会和我刚才一样让我们猜谜，猜对了就给，猜错了就不给。只是这老天爷的谜，奖品更大，更不好猜罢了。”
“猜谜？猜对了才会给奖品，那这谜是啥东西啊？”
谷三金稍稍思索一下才说道：“这个谜可能是一个人、一件事，或者是一个物品。”将手臂伸直，用手随意指了方向，然后身体旋转一圈。“也可能是个方向。总之，这个谜可能是任何东西，但是这个东西一定会在当时或者在以后给你带来巨大转变。”
想到自己就是在遇到尹炻才避免了被虫子吃掉的命运，石青心中认可，不由点了点头。
石青抬头看了一眼天，思索了一下又问道：“是不是说其实老天给每个人准备的东西，就是‘天资’其实一样多，只是有的人一开始给的多，有的人一开始给的少，给的多的人在后面的解谜过程中即使解对了奖励也变少了，开始时给的少人的人，后面猜中谜语后就会提高奖励。”
谷三金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石青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么，那些没猜中谜的人就不能得到奖励对吧？
股三级点点头说道：“对。”
石青接着说道：可是既然老天爷给每个人准备的‘天资’都差不多，‘天资’又有先天和后天之分，那么那些猜错了没领走的那些‘天资’又去哪了呢？”
谷三金围着石青，一边上下大量一边转圈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想到这个问题。”
略微思索了一下，谷三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好像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天机阁的大修士曾说过，世人千心百性，致使是有东西摆在面前，也会有人视而不见，丝毫不取，同样也会有人急奔向前，拼命而夺。这自然是因为有气运在悄然流转。”
石青蓦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开窍时见到的那副景象，不由低声重复了一遍，“气运”。
“对，就是气运。”谷三金接过话头。“那些猜错了的人和半路上不管什么原因死掉的人，他们没拿到手的那部分‘天资’就会变成气运。这些流转的气运就是我们修士抢夺的东西。”
“难怪修士对待凡人会那样无情。”石青隐隐有些明白修士为啥不将凡人当人看了。
“不对啊，如果修士可以抢夺气运，那普通人岂不是没有活路了？”石青提出心中疑惑。
“天心难测，有很多人肆无忌惮的杀人夺宝，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气运、运气。既然带个运字，就说明它是会动的，有的人拼了命也可能追不上，可有些人可能睡觉的时候就会有一团气运砸到他的头上。”
石青还是疑惑道：“可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止修士向凡人出手啊。气运虽然会动，可是抢得次数多了，保不准就被自己一头撞到了呢。想必有这种想法的人不会少吧？”
“你说的其实就是勤能补拙。的确，有勤能补拙这个说法，但是你不要忘了，苍天有好生之德。这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天的，如果你敢胡乱杀戮，你觉得老天爷他真的不管你？”
“那为啥还有修士可以随意杀害凡人。”
“瞒上欺下这句话你没听过吗？修士在动手前都会找一个理由的，只要让他们找到了对凡人动手的理由，基本上老天爷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然，如果真的是连理由都不找就开始肆意杀戮凡人，那这个人一定会遭到报应，没有例外。”谷三金似乎在回忆，又再次用肯定语气重复到：“没有例外。’”
“瞒上欺下！”石青嘴里念叨不停，他从这四个字里面似乎看到了一条道路，一条可以更容易达到高处的道路。
“嘿，想什么呢？”谷三金见石青发愣，将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
“哦！我在想瞒上欺下。”由于没有戒心，石青将心中真实想法告诉了谷三金。
谷三金瞪着石青看了一会，才以一种少有的严肃口吻对石青说道：“石青，你要记住两句话，一句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另一句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啥意思？”石青是彻底被这又是好生之德又是天地不仁的给弄迷糊了。心中在猜测，这老天到底是个啥态度啊，一会温柔一会冷酷的谁能受得了。
“啥意思？”谷三金又回复先前那种完事无所谓的神情说道：“你只需要记住‘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这句话就行了。对了，这句话是凡俗王朝那些官员常说的。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