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死斗
火光的照耀下，一个满头藻类植物的老者站在那里。
老人的身上散发着非常浓郁的海腥味，他的两腮如鱼鳃，手里提着一柄古老的黑色苗刀，刀柄非常古朴，有着一些特殊的绿色铜锈。
“人？”
老人张口说话了，满嘴的牙齿也与常人完全不一样，细小紧密排列的牙齿，非常尖锐。
“是。”
方乾点头，同时示意其他人小心。
这老人的声音很怪异，虽然是说出了一个字，但是听起来更像是胸腔内发出的声音，而非是咽喉口舌。
“外边……能活？”
老人再度询问。
方乾点头，“能活。”
“真是一个……”
老人低语，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是下一瞬间，他闪身到了方乾面前，右手苗刀带起一道恐怖的水影，重重劈砍过来。
方乾横陈刀身全力抵挡，那一刀来势汹汹，力量雄浑浩瀚。
咚！
方乾后移的右脚踩爆了大地，自身力量爆发，硬生生撑住不再后退。
老人飞速一记穿心脚对准了方乾心口，方乾也在一瞬间转动身躯，膝盖顶上了对方的脚后跟。
每一次的碰撞，都如石破天惊一般。
白鹤、白沁、葛晨、九命猫纷纷准备出手。
方乾眸光冰冷，低声道：“你们继续往前走，空间裂缝快合拢了，你们先走。”
葛晨摇头，“我不，我和你一起……”
“走！”
方乾喝斥，“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想想宋恋！”
“走？”
老人昂头，苗刀一转，迅猛的扫向葛晨。
方乾身影一动，全力一刀将对方手中的苗刀砍到了地上，怒斥，“都走！”
那一瞬间的对碰，已经让他明白了许多事情。
这个老人的实力极其强大！
若是让其他任何一个人留下来缠住对方，都无法让他们赶在空间裂缝愈合之前。
极其有可能过不了十招！
十招之内，能够拖的时间太有限了。
眼前这老人比牛皇还要强，起码强三五倍以上。若非他这次重组自己的身躯，让自己的肉身力量暴增，他也无法挡住对方的出手。
冷静，理智的性格，让他得出的结论就是。
让其他几人留下来缠住这老人，自己也赶不过去。结局就是，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而自己留下来缠住老人，那么其他四人就有机会活命。
白鹤脸色难看，“抱歉，我毕竟也是一位哥哥。”
九命猫已经跑了，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白鹤说完，抓住白沁和葛晨化为灵鹤腾空而去。
老人狞笑，霎时间到了白鹤上空，一刀将白鹤身躯贯穿。
那种速度太快了！
不等他刀锋将白鹤切割成两半，方乾已到了他的身后，一脚将他的脑袋踢的变形。
老人摔倒在地，空中鲜血洒落，白鹤继续往前逃窜。
方乾如流星落地，一刀劈向老人的身躯。
老人就地一滚，变形的脑袋突然化为了巨大的鲨鱼脑袋，一口吞向方乾。
方乾在间不容发的时间里贴着鲨鱼脑袋落在一旁，继而反手一刀劈在老人的身上。
老人脑袋一晃，又恢复了原样，继而一刀劈向方乾。
方乾横移一段距离避开正面劈斩，地面轰隆一声被劈出了一道百米长的鸿沟。
“舍己为人吗？”
老人身躯前倾，化为一股狂风到了方乾面前，一刀劈下。
方乾横刀抵挡，恐怖的力量震的百米范围的地面炸开，化为漫天尘雾。
“勇气可嘉。”
老人身如陀螺，一刀刀疯狂的劈向方乾，“可也只是勇气。”
方乾左手托刀身，被劈的连连后退，口鼻滴血。
他后退的每一处区域，都在炸开，根本就承受不住那狂暴的力量。
“不是颠离大道，是水韵大道。”
方乾面色骤变，是最为狂暴的水韵大道的真意，他知道那是什么。
水韵大道真意——狂澜！
水可以很轻，也可以很重。
重的，若那浩瀚大海！
轰隆！
刀影落下，方乾倒飞出去，撞碎一座土丘。
老人迅猛而来，一刀再度落下，他手中的刀上缠绕着重重水影，力量如山岳，如大海。
方乾狼狈不堪的翻身避开，刀气贴身落下，余威将他振飞入空。
“吼！”
五爪金龙与雷兽狻猊同现，雷电与金光交错，化为水缸粗细的雷电劈向老人。
老人挥动如雨，不断将一道道雷电震散。
继而，一奇异的域场将方乾笼罩。
方乾面色陡然间一变，霎时间就觉得身周的一切都变了，海水滔滔不绝，将他完全淹没，他无法冲出去，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水将他压制。
老人健步如飞，一刀落下从方乾左肩劈到了胸口，继而被卡住，无法将整个人劈开。
方乾反手一刀将老人面门削开，继而整个人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他脸色发白，依旧是依赖于三世源法侥幸活命。
老人面门有水流涌动，伤口愈合。
他是人，也不是人，早就因为海心之源变成了另外一个特殊的族群。
“是心域。”
方乾缓缓后退，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
对方的心域覆盖非常广，根本就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脱离对方的心域。
黑夜君王的心域是‘心容天地’，那是什么概念？
一个人的心域可以笼罩整个世界！
当然，那只是传说，传说这是吴大天尊达到的层次。
眼前老人的心域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却也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程度，心域涵盖的范围可达到数十里方圆，这个范围根本就不是能够随便脱离的。
方乾身后空间震动，虚天星女道图出现，他不会信赖心魔，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强行和心魔交涉。
老人活动了一下脖子，整个人自原地消失不见。
心域范围内，水流肆虐，再一次从四面八方出现。
“这是心域造成的水流，不是海心之源，否则我已经死了。”
方乾眸光冰冷，在对方消失的那一刻，他身躯虚无化，只有右手还是实体。
轰隆！
两人迅猛的对碰在一起，老人的刀贯穿他身躯的那一刻，他也再度一刀将对面脑门刺穿。
老人脑袋分开，有海水喷涌而出，径直到了方乾面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