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释

  话说到这份上。
  赢仙是不能继续在装死了。
  只见他自华阳公主怀里。
  探出小脑袋瓜。
  怯生生的道:
  “外祖,外母。”
  “仙儿...仙儿害怕...”
  听到赢仙这番话。
  众人面色皆是一怔。
  而远处偷看的月姬。
  则是险些喷饭。
  她还以为这小子。
  会说出来什么令人深思的大道理。
  引得满堂沉默。
  但这样的展开方式。
  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种。
  这算什么?
  装可怜?
  还是装可爱?
  她爹王贲大父王翦哪个是心软之人?
  用这种小孩子的伎俩。
  是真吧他俩当傻子糊弄吗?
  “这臭小子!”
  “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月姬是急的够呛。
  然而。
  园子内的众人。
  在听了赢仙的这一席话后。
  却纷纷面露愧色。
  赢仙这一席话。
  并不是卖萌也不是装可怜。
  而是在告诉众人一个道理。
  就算大人之间矛盾再怎么严重。
  也不该当着小孩子的面起争执。
  果不其然。
  赢仙这一番话出口。
  争吵总算是停了下来。
  这正是赢仙希望看到的。
  毕竟。
  争吵中是无法商量事情的。
  这一点对于华阳公主及自己母亲而言。
  更是如此。
  女人嘛。
  吵红眼了那还顾得上跟你讲道理?
  王翦父子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似这华阳公主嘴上支持月姬去咸阳。
  是在与他们作对。
  但实际上。
  王翦说的那些。
  华阳公主哪能不明白?
  之所以故意要和他爷俩作对。
  实则是埋怨他们早年间。
  对月姬的薄凉。
  若这爷俩真让月姬去咸阳。
  只恐怕过不了多久。
  华阳公主也会出面将其召回。
  所以赢仙是不可能顺着华阳公主说话的。
  那样就成不讲道理了。
  虽然能暂时达成目标。
  但此举却非为一个长久之计。
  所以要想让月姬真正获得。
  她所希望的自由。
  这首先。
  就得先让这吵红眼的一家子。
  先停下己身的争执不满。
  冷静地去看待这件事。
  “罢了,当着仙儿的面。”
  “我也不想与你争这长短!”
  “现只问你。”
  “月儿的事!”
  “汝到底打算如何处置?”
  华阳公主叹了口气。
  问向对面的王翦。
  闻听此语。
  后者本想固执己见。
  却不料。
  被妻子抱在怀里的赢仙。
  正朝他挤眉弄眼。
  王翦见状。
  当即会意。
  略作思索答道:
  “既然夫人意已决。”
  “吾还有何话可说?”
  “父亲!”
  “此事不可啊!”
  王贲听闻此言。
  还以为自己个听错了。
  急忙出言制止。
  然而却被王翦厉声喝退。
  见这一幕。
  躲在远处观望的月姬。
  小脸上尽是震撼。
  王翦的脾气。
  她可以说是在了解不过了。
  身为征战四方的大将军。
  那说出去的话。
  一个唾沫一颗钉。
  从来都不曾更改过。
  而如今。
  却被赢仙这小子。
  以如此可笑的方式改变。
  这让月姬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想起昔日。
  自己不管如何哭闹。
  大父似是永远都看不见一般。
  但现在。
  赢仙仅凭一句话。
  便教这顽固的大父。
  改了念头。
  这让月姬如何能接受的了?
  心里不平衡。
  那是肯定的。
  但她却不能说什么。
  毕竟。
  赢仙可是在帮她说话呢。
  于是。
  就这么着。
  月姬去咸阳居住这事。
  被草草的敲定了下来。
  华阳公主与王芯。
  心满意足。
  帮月姬拾掇行李去了。
  “那边便交给那丫头好了。”
  “但愿她能让她们安心。”
  赢仙心中长舒一口气。
  将目光移向了大眼瞪小眼的王翦父子。
  苦涩道:
  “呃...大父...舅舅。”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
  “容仙儿慢慢道来。”
  “什么?!”
  王翦还没说话。
  王贲先是不可置信的指向赢仙。
  对王翦喝道:
  “父亲!此事可干系甚大!”
  “仙儿不过一八岁...”
  “闭嘴!”
  王翦本就在夫人那碰了一鼻灰。
  早就压着火呢。
  眼下又被儿子这般质疑。
  那还能压得住脾气。
  最关键的是。
  赢仙人还在这呢。
  自己这儿子。
  未免也缺心眼了点。
  虽说赢仙不过是个八岁孩子。
  但人家少公子的身份在这。
  他父子二人便要以君礼待之。
  这与亲缘无关。
  而王贲的后话。
  显然是在指责自己。
  吧孙女的安危及整个家族的安危。
  系于一个八岁毛孩身上。
  实在是太儿戏了!
  但。
  这话是能乱说的?
  别人不知道赢仙的能耐。
  但王翦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当日在相府。
  赢仙的言论。
  那哪是一个孩子能说的出来的?
  若是真把这小赢仙当成孩童来看。
  只怕到时候。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翦心中擦了把汗。
  看向站在原地一脸蒙圈的儿子道:
  “还愣着干嘛?”
  “退下!”
  “这没你说话的份!”
  王贲闻言。
  怔在原地。
  满脸尽是疑惑。
  他追随父亲征战多年。
  还鲜有见他如此认真。
  虽说心中对父亲的决定倍感疑惑。
  但无奈。
  关键时候这老王家。
  还是得听王翦的。
  “是...父亲!”
  王贲迟疑片刻。
  无奈的拱了拱手。
  暗自退去。
  见这一幕。
  赢仙不禁苦笑。
  这王翦未免也太小心了点。
  他厉斥儿子的缘由。
  赢仙哪能看不出?
  见他如此慎重。
  赢仙不免在心中赞叹嬴政的眼光毒辣。
  位高而不骄。
  恃宠而不傲。
  恪守本分。
  居安思危。
  这样的臣子。
  不能委以重任。
  那朝野上下还有谁能?
  纵观史书。
  太傅都是最容易被人忽略。
  但却又是最重要的一个职衔。
  一个好的老师。
  往往会教出一个好的帝王。
  而一个心术不正的贼子。
  则会对国家带来倾颓之厄。
  就拿大秦来说。
  中车府令赵高。
  乃是胡亥的老师。
  可这一师一徒。
  最后却把大秦折腾的二世而亡。
  令人唏嘘。
  “仙儿。”
  “汝方才何故阻我出言?”
  “这月儿随汝去咸阳。”
  “外祖倒不是不想成全尔等。”
  “只是...”
  此刻四下无人。
  王翦总算是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但话还没说完。
  赢仙便笑着摆了摆手道:
  “外祖当是觉得咸阳人多眼杂?”
  “堂姐与我同住一府。”
  “怕是会招来他人嫉恨?”
  对王翦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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