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最后的故事，结束的循环
第729章 最后的故事，结束的循环
突然的变故，让整个教堂都跟着安静下来。
原先那些跪倒在地上祈求星座改变，神灵赐福的村民，逐一抬起头来打量周围的一切。
真恶心！
卢米安晃了晃自己的脸颊，将刚好砸在自己嘴上的黑色物质甩开，那浓重的恶臭味道直冲他的鼻子，让他都不敢用鼻子呼吸，可嘴巴又被布团堵住，差点没让他恶心到昏厥。
神灵怎么突然离开了？
本堂神甫满脸不解看着爆炸开的黑色荆棘圆环，明明刚才确实出现了神灵的气息，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可是，神灵为什么要离开得那么匆忙？
是因为祂已经享受完今夜的供奉吗？
还是祂对自己今夜这等程度的献祭感觉到了不满？
也是，只是这样简单的献祭当然无法满足神灵的胃口，祂想要一场更为浩大的献祭仪式。
他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是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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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佛尔思若有所指道。
“当你寻找到它的时候，就是奇迹出现的时候。”
这些东西，少部分自发组成一个个乱七八糟的人形肉团，大部分冲向祭坛，飞向奥萝尔。
在卢米安愣神的时候，那个黑袍人阴恻恻一笑，化作一团漆黑污秽的液体飞到他的身前，冲入他的左胸位置。
“祈求您恩赐我……”
他并不畏惧死亡，但他害怕看见奥萝尔在自己面前死去，哪怕是受到一点苦也不行！
此时一股源自脑海深处的剧烈疼痛，奔涌而出，仿佛要将卢米安的灵魂、精神、生命等所有一切全部抽离出体内。
“可以，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什么是梦境，什么又是真实的呢？”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就是麻瓜小姐最后的故事吗？”一道略带哭腔的声音响起。
“微小的希望。”
“……”
“我要加入你们。”
卢米安怔怔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切痛苦都在顷刻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无法哭出来的悲伤。
卢米安双眼瞪大，浑身抖动，不顾身上绳索的勒痕，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不要命地想要摆脱捆绑。
卢米安眸光动了动，似是重新燃起某种希望。
“奥萝尔，奥萝尔，救不回来了吗？”
他尚未完全念完，周围就有了新的变化。
“祈求您给予恩赐。”
高空中的星座轻轻颤动着，似要朝着某个方向偏移，改变原来的位置。
因蒂斯共和国的首都特里尔，才是最为合适的目标。
“我也相信奇迹，因为我是一位占卜师。”克劳德微笑道，然后看了眼还在伤心，哭红双眼的弗伦克小姐，拉着她离开这里，让佛尔思一个人来收拾这最后的残局。
“寻找奇迹吧。”
听见卢米安痛苦的声音，奥萝尔的眼珠似乎稍微转动了一下，空洞的双眼中映出卢米安血管突出，表情扭曲，银黑暗藏的脸庞。
很快，他又再度燃起了希望：“你所信奉的那位伟大存在，能否赐予我这样的奇迹？”
整理一下心情，朝着那些村民笑道：“神灵已经听到我们的祈求，祂必将实现我们每一个人内心最为朴实的愿望，现在，让我们继续这一场还未完成的祭祀吧。”
“如果祂愿意的话。”佛尔思目光悄悄瞥了眼站在一旁观赏星空的克劳德。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卢米安，脑海顿时嗡了一下，整个人如同被利斧劈成两半。
姐姐……
这时，星空群星明灭闪烁，星光轻轻一震，整個欲偏离的星座又安静待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是那两个外乡人跟那位送给自己塔罗牌的神秘女士。
又一次看见奥萝尔在自己面前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
卢米安仰躺在地面上，失去所有的力量，望着头顶的教堂穹顶以及周围所有的一切，它们逐渐破碎，如同镜子般一寸寸裂开。
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啊！”
奥萝尔……
似是有脚步声靠近，走到身边，正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着自己。
奥萝尔已经牺牲在第一次时间循环中，那是他一直不敢也不想去记起的现实。
“啊！”
他知道，自己将回归现实了，该面对那个自己一直想要回避躲藏的真实。
但仪式依旧在继续着，银黑色光芒扩散，那些还在期盼未来的村民们，无声无息崩解成一个又一个的器官，有眼珠，有嘴巴，有鼻子，有心脏，有手指，也有单纯的血肉……
见到祭祀仪式产生变故，本堂神甫纪尧姆急忙缩短流程，念出后续的祷语：“伟大的宿命之环啊，我向您祈求。”
卢米安再次发出一声灵魂撕扯般的疼痛，在这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中，他似乎看见了昔日一些被他刻意遗忘，被他刻意压下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
一切零碎的细节和熟悉感重新组合起来，还原出了一个他不想面对的现实。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在我到来之前就已经如此。”又有一道成熟女性声音响起。
咔咔。
佛尔思没有纠正卢米安话语里面的错误，“想要获得奇迹，就看你未来的努力了。”
卢米安依旧躺在地面上，眼皮连眨一下都没有，双眼空洞无神望着已经恢复宁静的天空。
本堂神甫觉得自己已经明白神灵为何会突然离开的原因，他收起心中惶恐不安的猜测，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砰！
卢米安重重落地，浑身捆绑到出血的绳索也在刚才那一推之下完全碎裂，他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不要命朝着祭坛方向跌跌撞撞而去，半路却被那个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黑袍人拦了下来。
所以他躲在梦境的时间循环中，试图寻找出可以拯救奥萝尔的方法，可他又一次失败了。
“呵呵，我的运气……如果不是奥萝尔的牺牲……我宁愿让奥萝尔获得这样的运气。”
“那就是还有希望！”卢米安瞬间激动起来，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滴落，“快，快告诉我，怎样才能让奥萝尔活过来？”
很快，奥萝尔与那些村民们的血肉器官融合，扭曲蠕动成一个巨人。
卢米安亲眼看见奥萝尔被一股无形力量抬了起来，飞到祭坛的上方，与他面对面着。
卢米安埋下脑袋，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痛苦到极点的呜咽。
他单手撑地，迅速爬了起来，目光带着希冀与痛苦看向那位穿着橘黄色长裙的神秘女士。
与此同时，一缕缕银黑色光芒顺着巨人流向卢米安。
“奇迹在哪里？”
奥萝尔！
看到这一幕的卢米安陷入深沉的绝望中，他撞开黑袍人，踉跄着朝着祭坛冲去，可有一道无形的护罩将他拦截在祭坛外面，无法靠近。
他记得奥萝尔最喜欢在这样有着凉风的夜晚，望着满天繁星点缀的星空，她会虔诚向她所信奉的那位伟大存在祈祷，向祂寻求庇佑。
她本能地伸出双手往外一推，将卢米安退出祭坛之外，推出危险之外。
巨人有四五米高，长了三个脑袋，六条手臂，全身由一块块血肉，一个个器官残片拼凑而成，体表到处都是裂缝，流淌着发黄的脓水。
已经明显不对劲的村民纷纷附和着，重启刚才的祭祀环节。
巨人最中间那个满是痛苦与怜惜的脑袋艰难望向卢米安，眼角缓慢滑落一点点透明的血色泪水。
可那位伟大的存在并没有保护奥萝尔啊！
“这片星空真是让人厌倦啊。”卢米安心中发出一句无声的低语。
他的双眼中映出奥萝尔披散的金色长发，空洞的浅蓝眼眸，圣洁又呆板的面孔，简朴却又诡异的长袍。
“我该如何称呼你？”
佛尔思只是留下一张魔术师塔罗牌就悄然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