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追求者

  一些琐事后才挂断了电话,楚昳看着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而刚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又因为一个电话而亮起。
  简幸川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但是听见楚昳说:“我还不在家呢,让你白跑一趟了,明天我到你处来取好不好。”
  应该是关系很亲密的人,才会这么清楚她住在哪里。
  是女同事,还是……
  “谷一朗,你不用这样,整个使馆也不止我一个人。”
  楚昳沉默大半,最后“嗯”了一声才挂了电话。
  转过身,直直对上了简幸川盯着她的目光,神情严肃。
  她收起手机开口:“我给何栩介绍了私人诊所,去看过了吗?”
  “看了。”
  “那天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有可能我也要去躺医院了,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可以和使馆讲。”
  “好。”
  “那你记得吃药,多休息,看你现在还好,我就先走了。”她只是来确认简幸川无恙的。
  “等一下。”
  “还,还有事吗?”
  简幸川直勾勾地看了她半天:“楚昳,我受伤,你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心痛。”
  等这么久就问了这么一句话,楚昳无语。
  “心痛?你这是在说土味情话?”简幸川保护她是实事,楚昳也试图放缓语调。
  “我想……不礼貌地问一句,来俄罗斯这几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楚昳漂亮的眉毛蹙在了一起,好不容易藏在深处的心事因为这一句话又重新翻腾,她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
  “可我一直在想你。”
  楚昳抿紧的唇又松开:“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吗,可我好想你。”他自顾自开口,“因为太过喜欢你,所以一直没能放下,这也没有意义吗?”
  喜欢?
  楚昳一口皓齿都快咬碎了,心中翻腾着的情绪化为了酸涩。
  自己以前怕暴露感情让简幸川为难,为了维护婚姻,她小心翼翼保护着心里越狱的小鹿,可现在他竟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请你,不要如此随便地说出这种话。”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这不像是你简幸川能说出来的话,所以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楚昳,我爱你,不然你以为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我会不加思考找个不爱的人随便地就在一起吗?”
  楚昳忍不住冷笑一声:“以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可能我了解你们这一圈子之后才发现,结婚算不算重要的事我不清楚,但是找自己不爱的人来结婚倒是比比皆是。”
  简幸川语塞,因为在楚昳离开的时候,纪承允和席嘉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可楚昳现在不知道,他们俩现在夫妻关系好的跟蜜似的,纪承允恨不得天天粘着人家。
  那他呢?是可怜还是活该。
  哦,他忘了,纪承允比起他更敢作敢为啊。
  “手机给我。”他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干嘛。”
  “把手机给我。”
  简幸川是强硬地从把楚昳的手机拿了过来,点了几下之后把手机屏对着楚昳的脸照了一下就解开了锁屏。
  好像是猜到简幸川要干嘛了,楚昳伸长手要夺回手机。
  简幸川手一抬,举高。
  “诶,你!还我!”
  果然,楚昳就眼睁睁地看着简幸川的手机响了。
  简幸川挂断电话:“好了,还你。”
  楚昳气得失去智商,把通话记录删了,又被自己的行为蠢到。
  听他问:“你和谷一朗在恋爱吗?”
  “关你什么事。”
  “回答我。”
  楚昳没好气地说:“没有。”
  简幸川仿佛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那张“恶毒”的小嘴巴又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不可……唔!”
  简幸川掐住楚昳的脸颊,堵上她嘟起的嘴唇,还狠狠咬了一口让她涨涨记性。
  好甜。
  楚昳用力推了他一把,简幸川松开她倒退了两步,撞上了桌沿,撞在后腰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都下来了。
  “简幸川!”楚昳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刚才简幸川强吻上来。
  “额嘶——”
  肉眼可见额头上密密的汗水,楚昳见他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你怎么了?别装死。”
  胸口起伏了好几次,他才说:“我腰疼。”
  看这个样子真不像是装的,楚昳皱着眉头向他靠近。
  “那怎么办,要去医院吗?”
  “不,不用,我缓一下。”
  “那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床太软了,躺不了。”
  “那怎么办呀,我去叫何栩?”
  “不用,不麻烦他了,我去把药膏贴上吧,应该能舒服些。”
  药膏在床上,楚昳看着他伸手够,一点点俯身都疼得直龇牙。
  “你别动了,我给你贴。”反正是来探望病患的。
  楚昳把那撕到一半的药膏拿过来,提了提他的衬衫。
  简幸川主动把衬衫脱了下来,裸着半身背对着她。
  “哪里痛,你指一下。”
  简幸川指尖摸了摸腰椎的地方:“这儿。”
  “好,你别动了。”
  药膏有些弹性,楚昳慢慢展开贴在他不舒服的地方,眼睛却瞥到了他左手边,肩膀有些淤青,手肘的地方缠了两圈医用胶布。
  无视这次的伤,楚昳觉得他好像身材变得更好了,变瘦了,可还有一层漂亮的肌肉,他不是忙么,怎么还有时间保持身材管理。
  “贴好了,你休息吧,我给你腰下垫个枕头再躺。”
  “等会儿。”他转过身对着楚昳。
  “有事的话,请你穿上衣服跟我说话。”衣不蔽体,怪羞人的。
  简幸川套上衬衫,认真地扣上了扣子。
  “楚昳。”
  “说。”
  “不谈法律关系,我想重新追你。”
  “什,什么?”
  “我说过我很喜欢你,我想和你谈恋爱,把缺失的这一部分补上。”
  楚昳抱臂:“怎么说你也快三十了,说这些,挺幼稚的。”
  他腰疼,站不久,就随意地找了个地方靠着。
  “楚昳,我为了家业、为了集团、为了半导体、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利用了很多人,我无愧于心,但始终对你有所愧疚,是我没有维护好那段时间我们的关系,让你失望了,可我不想骗你,我也不甘心再等下去了,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我不想和你分开。”
  “简幸川,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你做了,就会如愿的,也不会有人一直原地踏步的,你说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三年多了,你也该放下了。”
  “我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好的,楚昳,你就把我当做你的追求者之一好了,我可以和别人公平竞争,但你给我个机会。”
  楚昳叹气:“那也请你做好失败的准备。”
  楚昳走了,也不让他送,简幸川只能目送她走出房间。
  不过,楚昳只说了让他做好失败的准备,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追求,那他还是有机会的。
  从简幸川的酒店打车回家,楚昳一路戴着耳机,不想说话,不想思考。
  可家里空无一人,又无事可干的时候,刚才在酒店里的场景就会重现。
  楚昳无力地靠在门后。
  说什么喜欢什么爱,现在说这些还让她怎么相信,还是说这次又想利用她做些什么呢,以前没说的话偏要现在说,把她当成什么了,三岁小孩嘛,哄哄就会好的那种。
  晚上,她是吃了褪黑素后入睡的,没有做梦是最大的庆幸。
  而第二天一早,楚昳致电莫晴雨。
  莫晴雨刚准备吃饭,接到了楚昳的电话,还没开口就听楚昳说:“小雨,你知不知道现在新北银行和天尧之间的关系?伊宁和简幸川到底怎么回事?”
  莫晴雨咬着筷子问:“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没,只是好奇我都和简幸川离婚了,他们俩怎么还没结,是不是有什么利益关系。”
  “等我吃完饭去给你打听一下。”
  “那就谢谢啦。”
  “但是……楚楚,你最近很不对劲诶,上次就算了,今天这算什么。”
  楚昳听懂了,然后开始为自己狡辩:“你也知道最近简幸川一直中俄这样跑,我也总是会碰到他,我俩的关系不适合直接问,只能请求我的小雨宝贝啦。”
  “所以啊,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呢。”
  “你别瞎想,我没在意,就是问问。”
  不敢再和她辩解了,莫晴雨的洞察能力过于敏锐。
  在意吗?还不是因为简幸川昨天晚上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这狗男人千里迢迢跑来跟她说些有的没的,到时候他拍拍屁股走人了,留她在这里苦思冥想。
  楚昳的脑袋哐得一下磕在桌子上,吓得俞茜以为她昏过去了。
  “楚昳,你没事儿吧。”
  楚昳蹭着桌面转过头:“没事,就是很烦。”
  “诶呀,打工人而已,中午我请你吃舒芙蕾。”
  楚昳中午还没来得及吃到舒芙蕾,谷一朗过来对她招了招手,楚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昨天晚上还没说成的事。
  他手里有个礼盒。
  楚昳先问:“你身体好点了么,刚出院就来上班。”
  “没大事了,昨天在家躺一天了,正好收到了我妈寄来的东西,稻香村,加急送来的。”
  “这是特地给我的?”
  “我妈寄了多,这些我哪吃得掉。”
  “那真是太感谢了,你每次都想到我,但是……”楚昳走近他一步,小声地说,“就如我昨天电话里说的,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同一个使馆里都是同事,和你一个处的不应该关系更近些嘛,别只想到我。”
  “嗯,我懂你昨天说的了,我拿来,拿来大家一起分的。”
  “这就对了,不然在大家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她和谷一朗之间,向来做得大方,她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省得留给别人瞎想的空间。
  “那下周我生日,一起来玩吧。”
  “行啊,等你通知咯。”
  楚昳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俞茜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她,她提了提手里的礼盒:“先别舒芙蕾了,正宗的稻香村,尝一尝吧。”
  一整盒稻香村她都拿来和同事分了。
  ……
  晚上下班,楚昳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简幸川和人握手告别,接他的车就停在路边,有人给他打开了车门,因为腰伤,他上次的姿势很别扭,也很不方便。
  楚昳看见他僵直着上身,右手扶住车顶慢慢挪进车里,再由人关上了车门。
  公交车慢悠悠地开着,简幸川坐的那辆车已经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
  车站离她家还有一两百米的路,楚昳还没走到社区门口,就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
  她停下了脚步,对方也看见了她。
  “楚昳。”
  确实是来找她的。
  “这么晚了,有事吗?”她问。
  简幸川走向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逐渐清晰。
  “今天碰到了客户,他推荐我说卡洛明斯克庄园附近有家甜品店的蜜桃派很好吃,我去买了,是现烤的,想给你尝尝。”
  蜜桃派装在一个透明塑料盒里,从色泽来看确实很诱人,只不过……
  “我晚上不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
  简幸川的手背一绷,却还是说:“我知道你们女生总说要减肥,但是你已经很瘦了,在俄罗斯你得有热量御寒。”
  “……”她竟无言以对,“那你乐意当外卖员也行。”楚昳毫不客气地接过蛋糕盒。
  手里一空,简幸川只能看着楚昳扬起高傲的小脑袋从他面前走过。
  没走两步,听见身后“诶哟”一声,她本不应该回头看的。
  简幸川踩到了一块活动的地砖,楚昳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他扶着一旁的行道树,皱着眉头。
  楚昳没有腰疼过,她无法感同身受,只是看简幸川这几天一直被腰疼折磨,也不像是装可怜的样子。
  他还扶着腰调整,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鞋尖。
  还没来得及装作无事发生,就听楚昳开口:“还是腰疼?”
  “嗯。”
  楚昳拿出手机给他看:“市里有家中医理疗馆,不是太远,如果还要在莫斯科留两天的话,你就去看看吧。”
  她很认真,也不希望简幸川难得来一次俄罗斯工作,最后带着伤病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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