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139章 考研材料
饭后,徐树问:“我送你吧。”
“不用了,晚上吃得好饱,我想稍微走走。”
“那……行,下次有机会再见。”
“好。”
楚昳先在群里发去了反馈消息,然后扫了辆共享单车慢悠悠地往家骑,耳边呼呼的风声,但也不觉得冷。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目标,她也是,篮子里的鸡蛋有很多,可能从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她就没有再把这枚鸡蛋放在自己的篮子里,生活充实,少两枚鸡蛋也饿不着自己。
自行车停在小区门口,从车篮里拿出包背上,再往里面走。
小区不算大,但是到了晚上比较安静,楚昳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她一转身,简幸川也没躲闪地站在那里,“你就这么喜欢跟着我么。”
他话到喉咙口又一变:“知道你在备考,我有些考研的材料想给你。”
“我是国内考研,和你考国外的不一样。”
“不是,我原本也是考国内研究生的,导师觉得国内这个专业发展慢最后才建议我出国读研,所以材料也是……”
“真不用,我准备的很充分。”
楚昳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但她也相信简幸川这么一路跟过来绝不只是为了说备考的事。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要说的我就回家了。”
他走上前去:“你今天晚上在和谁见面。”
“这不方便告诉你。”
他接着凑近:“你是在相亲吗?”那样的场景还能是什么。
“你很闲吗?连晚上吃饭也要跟过来。”
简幸川坐在那里听楚昳说话哪里吃得下饭,两个人坐在一起笑着聊天的画面就给他气饱了。
“你喜欢这个导演?”
楚昳没及时回答,她在认真分辨简幸川的表情和这句话的含义,可这一行为在简幸川眼里就是默认。
“楚昳,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这个类型的男人,谷一朗也好,还是这个导演也好。”
这次楚昳是不想回答,被他连续几个问题都弄烦了。
“你怎么总是纠结于此。”
简幸川实在是生气,忍不住对楚昳大声说:“因为我吃醋,楚昳,我在吃醋。”
楚昳的神情也很是不爽,皱眉的形状变了又变。
“那你吃呗。”
他吃醋,管她什么事啊。
楚昳说完就想走。
“你别走。”简幸川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楚昳我只想你别离开我行吗。”
低声下气并没有换来同等的态度。
“凭什么不要了,你花心思打拼下来的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要是只为了感情这件事就这么容易放弃你所拥有的,那我才要看不起你,你对得起和你共同努力的同事吗。”
楚昳的字字句句响彻心扉,就像一把利刃一下击穿了简幸川的软肋。
他的每一步好像都踩错了时机,相比之下他的心思变得更加不成熟了,在楚昳心里他已经不再重要,才会如此理智地分析他的错误。
他幼稚得像个孩子,却不能像孩子那样撒泼打滚。
都是他犯下的错,无论什么结果都只能接下。
简幸川深吸了一口气,缓解着心中郁结的不痛快,让左心房的疼痛感快点散去。
“楚昳,对不起,好像是我一直在打扰你,我……你不想见到我,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辛苦你还忍了我这么久。”
楚昳不知道他心里要强压下多少情绪,才松开了她的手,准备转身离去。
“我让你走了吗,考研材料呢?你就这么空手说了半天。”
“什,什么?”
楚昳皱眉:“听不懂算了,冷死了。”
在楼下站了这么久,刚骑车回来的热量都要散发完了。
“考研材料在我车上,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拿,等我。”
简幸川着急,怕她转眼就反悔了,跑着去拿。
又重新沸腾起来了,楚昳不用做什么,只需要说两句话就能让他恢复生机。
楚昳不想傻傻地站在原地,走到电梯间等他,刷着手机看群里回复她的消息。
她用手点着:晚点再说,我到家先洗个澡。
简幸川带着几本书跑回来的时候就看她纤瘦的身影站在那儿,低头正在看手机。
“我送你上去。”
楚昳没拒绝,两个人很自然地走进了电梯。
简幸川已经习惯了,楚昳开门他就跟在后面,然后自然地脱了鞋子直接走进去。
“这考研材料,我……”
楚昳指了指:“你就放茶几上吧,我去洗澡了。”
浴室里,热汽上升飘散开来亲吻在她的肌肤上,她光着身子擦着头发上滴落下来的水珠。
她打开镜子的加热按键,上面的水蒸气才慢慢消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连头发长短都差不多,可能就是几年下来的运动习惯让她整体看上去更紧致了些。
所以简幸川是喜欢她的样子吗?那伊宁也不差,甚至单肉眼看上去,胸要比她性感很多。
还是因为他的自尊心不允许有人反抗他,得不到的才最珍贵?
那如果真的是爱呢。
他最近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演出来的,而且和伊家关系破裂也是他主动制造的。
楚昳知道,今天这样算是给了简幸川一个很大的台阶,但是接下去会如何,后面该怎么走,都是凭感觉了。
这场赌局是她自己给自己设的,但凡重蹈覆辙,她就连赌桌一起掀翻了,这安生日子谁都别想过。
楚昳从浴室走出来,看见简幸川给桃子铲完粑粑在扎垃圾袋,跪在地上的时候,西裤后腰有些外翻,简幸川直起上身后让她有种高岭之花拉下神坛的清冷感。
完了完了,满脑子都是些什么废料,都怪丁舒怡整天在看漫画,还要分享出来。
诶对了她还没回群消息。
楚昳索性打了个语音电话。
手机那头莫晴雨问:“你和徐导聊得怎么样啊?”
“就简单地聊了一下,说了各自的情况。”
“就这么简单?”
“对啊,不然还要聊什么。”
“比如人生理想啊,生活目标啊,职业规划啊。”
“聊了,没聊这么透。”楚昳顺势坐在沙发上,“就说了他是怎么一步步当上导演的,我觉得人挺好的,也很实在。”
桃子一下跃到了沙发上,慢悠悠地爬到了楚昳腿上,可能楚昳有两天没给它梳理了,桃子有些掉毛,都粘在了楚昳家居服上。
简幸川伸手去捞桃子,猫咪一下子腾空了,喵喵叫了两声。
“嘘——”简幸川认真对桃子比了个手势。
楚昳还没来得及去看简幸川要做什么,手机里丁舒怡敏锐地问:“楚楚,你家有人?”
“哦,是那个,邻居。”她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会蹦出这个词。
“你对门有人搬进来了?”
楚昳继续圆谎:“对。”
简幸川抱着桃子,看着沉浸于打电话的楚昳。
行吧,“邻居”也行,好歹也是个称呼。
他听不见另外一边的人说了什么,就听楚昳回答:“其实也没有,我说得挺清楚的,现阶段不会考虑婚姻问题,他肯定能懂,你们不也说了嘛,只是认识认识而已,我真没这个意思。”
丁舒怡直说:“那你是真准备和前夫哥纠缠不清了咯。”
楚昳无语,但是看向了简幸川,没想到他也正盯着自己。
“说什么呢,我是在解决问题。”
楚昳怕她们继续说什么,说了两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简幸川已经把桃子的浮毛都梳理掉了,拿着粘毛器给楚昳:“你裤子上粘一下吧。”
楚昳粘完,简幸川接过去把上面那层纸撕下来扔进垃圾桶。
“我去扔垃圾。”
楚昳起身想说不用他做这些,但是简幸川已经拎着垃圾袋往外走了。
关上门,家里就一人一猫了,总是有些不安定的心也放了下来。
简幸川给的考研材料就在茶几上,楚昳翻了翻,除了时事政治里面的内容也还挺新的,有几页上还有他用铅笔做的笔记,看来不是骗她。
时间过了很久,楚昳从电脑前抬起头,简幸川不是说扔个垃圾么,怎么不回来了,他外套还在家呢。
楚昳走出房间,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外面的声音,简幸川在打电话。
“这些事情不用问我,就公事公办,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不在,以前敢跳开我做这些,现在又想要来找我了,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交代,而不是继续动歪脑筋。”
楚昳打开门,简幸川的声音没有阻隔直接传了进来。
她给他留门了。
这是简幸川的第一反应。
只是今天简幸川并没有留在楚昳家里过夜,有些事虽然说他不想插手,但是公司内部数据也不得不从他这里提供。
……
伊宁戴着墨镜从公司大门走了进去,直接越过前台往电梯走,前台眼尖,从楼下打了个电话上助理办公室,跟何栩通报了一声。
所以当伊宁往简幸川办公室走的时候被何栩挡住了去路。
“何助,我找简幸川。”
“伊小姐抱歉,简总不在。”
“何助我找他有事要说,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的。”
“伊小姐有什么事可以先和我说,等简总回来了,我会去汇报的。”
“我知道他在的,他就是不想见我。”
“伊小姐您也说了,简总可能不想见您,所以也就别为难我了。”
伊宁脱下墨镜,看得出因为被起诉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疲惫感。
“何助,我求你了,我就是有话想当面跟他说。”
不远处,简幸川拉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向两个人站着的地方看去。
伊宁仿佛看到了希望:“简幸川,我有话要跟你说。”
没有简幸川的许可,她也不敢冒然走过去。
“希望你是有正事跟我说。”
简幸川这么说了,何栩也就侧身让开了位置,让伊宁过去,只是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过去的。
伊宁走进办公室也没坐下,直接站在了简幸川面前。
“你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就是要问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
“简幸川,你这么一来,除了天尧对我们的起诉,还会有各个对公企业产生连锁反应的,我们新北会出大问题的。”
“这些问题是我造成的吗?”
“可是,我爸爸在天尧最难的时候帮了你一把,你不能这样。”
“伊宁,你平心而论,天尧在资金方面与新北的关系有没有一点点违法,我有没有在你父亲要做这些事前反复跟你确认过,是否要继续做,埋在地下的雷不代表不存在,只是没人去引爆,我愿意合作是在生意上提供支持,可剩下的是什么,商业信贷犯罪。你在这里质疑我,不如好好搞清楚你透露出去的数据到底影响大不大,郑总跟你们保证了些什么?他现在自身难保。”
伊宁捏紧了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在做一些事的时候并不意味着我不知道,担心新北担心你父亲,那不如在警方那里好好说,兴许能看在态度诚恳的地步,重新考量。”
“简幸川!你这是要我们死啊。”
“自己胆大种下的因,现在吵着不接受这样的果,我能坐在这里听你说,那司法机关呢。”
“你难道是为了楚昳,现在这么对我。”本就没有恢复的眼睛又被眼泪弄得通红,“我想和你结婚有错吗,还不是你妈不停地给我画饼。”
“那你以前又是怎么对楚昳的,她又有什么错,把她锁在实验室里差点错过考试,因为你们的玩笑差点就冻死在望山上,羞辱她的话你们说的还少么,那她凭什么受欺负呢,她没有因为我的关系得到一点好处,反而吃了这么多苦,我是她丈夫难道不能做这些吗?你真该庆幸,楚昳被打的那次没有你的份。”
伊宁终于知道自己心里的不安从何而来了。
即使过了好几年,她依然记得那次的事,冯煦打楚昳的时候她不在,也是后面冯晓朝说给她听的。
以为只要没人说,简幸川不会知道的。
所以冯家的酒厂是怎么衰败得如此之快,因为里面有简幸川的手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