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留情
眼前的情景让沐桓惊出了一身汗,捷公主闭着的眼睛微微的眨了眨,眼睛也睁了开来,一见到他,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吓恐,忍不住便要惊叫出声,他一把捂住她的嘴。
捷公主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转瞬之间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晶莹的泪光从她的眼角划落。
沐桓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惊疑和悔恨,仔细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他冷冷的道:“不要叫,你若是叫出声来,你以后只怕再无法做人!”
捷公主知道他说的在理,只得恨恨的看着他,却点了点头。
沐桓缓缓的将手从她嘴边松开,捷公主咬着牙道:“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会是我?”沐桓冷笑,他的眸子微微转动道:“你等的是诸葛琛?”
捷公主眸色一暗,沐桓的眼里有了一丝了然,他轻哼一声道:“你被人耍了。”
捷公主怒道:“我就是被人耍了,也轮不到你!”
“可是昨天晚上在我身下碾转缠绵的人却是你。”沐桓冷笑道。
他已大致理清了事情的过程,捷公主在这里等诸葛琛,而诸葛琛却无意于她,让诸葛琰来顶替他,为了不想让捷公主发现事情的真相,所以早早就命人在宜兰轩里点了迷魂香。而他昨天晚上阴差阳错走了进来,诸葛琰却被另一女子所牵绊,到达之后又回去了。而他由于迷魂香药力的发作,将捷公主误认为阿茹,所以才有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事情发生了,他该如何处理,他的眼前再次印出阿茹含笑的脸,心蓦的痛了起来。
捷公主不语,美丽的眸子里满是恨意。沐桓的眼睛微微一闭,耳边却突然回响起了沐倾歌对他说的话:“三哥,若是有一日为了魏国让你娶捷公主,你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沐桓的心里百转千回,沐倾歌原来早就看穿了诸葛琛的意图,那天说那些话不过是劝他早些行动,不要被诸葛琛占了先机。她只怕早早就预料到两人会有危险,否则田暖风不会那么及时的赶来救他。他的心里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恨,却又不知道到底恨谁。这一出戏,他又该如何才能唱下去。这一场游戏,他要如何玩,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身处险境,却又难以自持,忠贞的爱情在家国和生命的面前实在是显得有些渺小。
沐桓见捷公主恨恨的看着他,他却悠然浅笑道:“捷公主,你这一生只怕都等不到他了。你可知他早就将这一切算好,让我来顶替他。”这一句一说出口,他便再也没有转弯的余地。
捷公主咬着牙道:“沐桓,你根本就不配!”
“配不配现在不是由你说了算,在我的心里,你根本就及不上阿茹一分!”沐桓冷冷的道:“枉你一直自诩聪明无比,却还不是被诸葛琛玩的团团转,可笑的是你还在心心念念着他!”
捷公主的下唇吻出了鲜血,眸子里满是愤怒和恨,沐桓又接着道:“这一次的事情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配合我,否则的话,只怕不止你一个人要丢脸,就连整个吴国也要跟着你一起丢脸!”
“你想怎么样?”捷公主问。
沐桓看着她道:“不怎么样,只是让你嫁给我!”
宜兰轩外响起了脚步声,捷公主的脸色一片苍白,她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看着沐桓道:“我恨你!”
“你不如恨诸葛琛!”沐桓的身体又躺了下去,大手不客气的搂上了她纤细的腰。
捷公主将头别过去,沐桓由得她去,大门被人一把推开,易子龙大声:“阿捷,该起来吃药……”药碗摔在了地上,瓷片四散,浓浓的药汁洒了一地。
“你们……”易子龙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他的眸子里怒气重重。
沐桓咬了咬牙,似受了惊吓,却用被子将捷公主裹的严严实实的道:“我们两情相悦……”这样的谎话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骗不过,还觉得恶心,只是一想到这件事情的后果,他又微笑着道:“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更不要拆散我们!”
易子龙的眸子里怒气重重,恨不得一把将那张锦被掀开,却又知道那是再愚蠢不过的做法。他站在门口半晌后,终是转过身去将门关上,不再说话。
诸葛琛才刚起床,暗影便走到他的面前,轻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他先是一愣,紧接着怒气重重。他也不洗涑,径直走到了栖月阁,一脚将那扇木门踢开,倾歌此时正坐在桌前悠闲的吃着早餐,见他满脸愠色的走进来,便冲他淡然一笑道:“难道殿下改变主意要放我出去呢?”
诸葛琛冷笑道:“沐倾歌,我还真的是小看你了!”说罢,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倒在地。
倾歌的眉头微微一皱道:“殿下生那么大的气做什么?谁惹你生气呢?”她的眸子蓦然转厉道:“要说生气,好像那个人应该是我!我三哥若是有任何闪失,我一定会和你拼命!”如此失控的诸葛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是他的举动真是好笑的紧。
“你三哥的艳福不浅,又哪里会有事!”诸葛琛冷笑道:“这些事情只怕是你早就预谋好的,我只能说,你实在是厉害,这一回合我是彻底输了!”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他极少会输,更兼这些年来,他胆大而又谨慎的处理着身边的事情,从来没有任何事情不在他的掌控内,更别说输了。可是这一次他是确确实实的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艳福不浅?”倾歌皱着眉头问道:“我不太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你不要再装糊涂了!”诸葛琛暴怒道:“那一日我听到你劝沐桓大局为重,我还以为是你和他的事情,今天看来,你那天的所作所为只怕都是障眼法!沐倾歌,你好手段!”
倾歌淡淡的道:“一切都只是殿下想多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我三哥之间兄妹情深。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倒是放心了许多,他现在只怕过的很好。而你嘴里的艳福不浅……”她看了他一眼道:“你莫不是说的是捷公主?”
诸葛琛咬着牙道:“跟我去宜兰轩!”说罢,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拉着她就朝那里走去。
宜兰轩里易子龙如雕像一般坐着,见到两人进来,只淡淡一笑道:“阿琛,你今天要给我什么样的答复?”他的眼睛原本微微合着,话一说话陡然睁开,里面精光四射,不再如前几次他暴怒时却没有锋芒的神彩。
诸葛琛笑道:“我答应给你交待,就自会给你交待。”他将笑容敛去,朗声道:“程亮,把人带上来!”
片刻之后,程亮便带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人走了进来,诸葛琛满脸歉意的道:“子龙,都怪我不好,让我朝的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他指了指那两个黑衣有道:“他们是大楚前任丞相的余孽,一心想替朱相谋反,所以这次潜入驿站伤了捷公主,以期造成楚吴不合,他们好从中获利。我在这里向你请罪!”
倾歌的嘴角染上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事情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眼前的两个人却成了无端端的替死鬼。
易子龙定定的看着诸葛琛,眼神凌厉而又充满了杀气,倾歌看得出来,那眼神里是存在着恨的。眼见那恨意越来越浓,就要暴发出来,却又刹那间,风消云散,仿佛一切都是错觉。他朗声笑道:“如果我要是和你计较这件事情的话,岂不是中了奸人的诡计?”
诸葛琛长叹道:“可是这件事情我还是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妥之处,些许薄礼,以示我的诚意。”说罢,他轻轻击了一掌,一个小厮手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诸葛琛拿起托盘里的东西递给易子龙道:“小小薄礼,请笑纳。”
易子龙接过那个东西看了一眼,眼里有了一抹惊色,又看了一眼诸葛琛,轻叹道:“如此便却之不恭了。”说罢,他将那个东西交给了站在他身侧的小厮。
正在此时,沐桓拉着捷公主的手缓缓走了出来,易子龙的药极为灵验,捷公主那天伤的虽重,伤口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倾歌一见到两人的样子,明亮的眼睛闪了闪,再接合诸葛琛的话和方才看到的情景,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她一见到沐桓安然无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浅笑着迎上去道:“三哥,捷公主,你们……”
沐桓微笑道:“你不是一直劝我放下阿茹,我想今日我是真的放下了。”说罢,他看了一眼捷公主道:“阿捷,你放心好了,等我回到魏国后,马上就来娶你。”
“你这一次若是再敢食言。”易子龙冷冷的道:“我就杀了你!”
沐桓淡淡一笑,看了一眼捷公主道:“你放心好了,三年前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捷公主的面色苍白,虽然在微笑,可是却笑的极其免强,她见沐桓的脸上笑意浓浓,心里却又莫名的恨。扭头看了眼诸葛琛,眼神里多了一分责备,而诸葛琛却似未有所查,一片云淡风轻和浅笑。
捷公主顿时觉得心如死灰,恨意从诸葛琛的身上转移,挪到了倾歌的身上,那一双美丽的眸子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倾歌微笑道:“三哥,你和捷公主隐藏的好深,居然连我都瞒过了!不过真的要恭喜三哥得如此如花娇妻,捷公主除了貌美如花,还聪慧绝伦,三哥,你好福气。”
沐桓微微一笑道:“倒不是存心要瞒你,而是吴国太子对三年前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处处看我不顺眼,我们虽然情根早已深种,却还是需要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能来说这件事情。”
易子龙淡淡的道:“我也没想阿茹和阿捷都栽在你的手里,沐桓,看来你我这一辈子注定了是要做亲戚了。”他的语气淡陌异常,冷冷的杀气溢了出来。
“人和人之间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缘份,就比如说我和你之间就是这样,注定了要做亲戚,就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沐桓的话音很淡,淡陌里透着层层无奈。
倾歌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说的是他根本无从逃开做一国皇子该有的命运。她认命了,而他也认命了!其实一大早,田暖风就到月栖阁告诉了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一见到诸葛琛气闷闷跑进来的样子,就知道沐桓应该平安无事。
这样的结果或许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既能保住性命,又能保住魏国,只是她知道诸葛琛吃了这样一个暗亏,只怕不会善罢某休。只是事已成定局,就算他再不甘心也无力回天了。
倾歌淡笑道:“三哥说对了,或许你注定了要娶吴国的公主,这就是你的缘份。”说罢,她走到捷公主的身侧道:“公主,我们以后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以后再见到你,我得叫你一声嫂嫂了。”
她明亮的眸子满是温暖的笑意看着捷公主,捷公主的面色苍白,美丽的眸子里满是愤恨,却勉强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们已成了一家人了。”
倾歌温柔一笑,走到诸葛琛的身侧道:“殿下,三哥马上就要和捷公主大婚了,于情于理我们也该送件礼物吧!”
诸葛琛将她头上的玉钗扶正,满脸笑意的道:“爱妃和三皇子兄妹情深,这件礼物一定要好好挑选,只是我不知道三皇子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该送什么就由你来做主吧!”
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温柔之色,倾歌却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恨意,她淡淡一笑道:“多谢殿下!”说罢,她又转过头来看着众人道:“现在魏楚吴三国成了真正的亲戚了,我们不如来喝一杯酒,以祝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火!”
“这个提议非常好!”诸葛琛在旁附合道:“这些年来,三国之间战事不断,百姓深受其苦,我们现在成了一家人,当和睦共处才是!还百姓一片太平!来人,备酒!”
捷公主的伤再休养了几日便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易子龙和沐桓之间虽然还有摩擦,却再也没有前几日那般针锋相对的情景。
所有的事情都不了了之,而那一日刺杀倾歌和沐桓的幕后主使也已经找到,是朱相的余党意图挑起战事,所以才想杀他们。
这些事情众人都心知肚明,却再没有人去提起。
当所有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约莫过了五天之后,易子龙带着捷公主回了吴国。送行的时候,诸葛琛有事走开时,易子龙给了倾歌一瓶药道:“如果你的寒毒再次发作,就将这颗药丸服下,能助你再躲过一劫。”
倾歌的嘴角边染上了一抹讽刺道:“躲过这劫又如何?下一次发作的时候我只怕再也躲不过去了。这瓶药有或没有,并没有本质的差别。你已经救了我很多次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而我真的很感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为我配药。”
易子龙淡淡的道:“配药于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以前的事情你真的全忘了吗?”说罢,他又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块玉佩。
倾歌看了一眼那块玉佩,低低的道:“我三年前受过重伤,头部受到重创,以前所有的事情全部忘记了。我们……”她看着易子龙道:“我们以前是不是早就认识?”
易子龙长叹一口气道:“忘了便忘了,过去的事情记不得也罢,反正我们现在也认识,不是吗?”
“是的。”倾歌朝他展颜一笑道:“在我现在的记忆里,只记得你是我的大恩人。”
易子龙幽幽的道:“我没想做你的大恩人,只想你幸福快乐,早日摆脱寒毒的侵扰。”
倾歌眸子微微一暗,易子龙又道:“阿捷年少无知,她自诩聪明,却终是太过冲动,处事太自以为是,你和沐桓关系甚好,替我劝劝他,要好好的对她……”
“这是你想让我报答你的吗?”倾歌看着他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易子龙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道:“我知道阿捷做事有时候过于绝决和浮躁,也曾伤害过你,可是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不是吗?”
倾歌长叹一口气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也太看低你妹妹了。这一次的事情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的知道,偶然大过必然,或许你们争吵的太过厉害,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所以找个机会替你们化解矛盾。”
易子龙微微摇了摇头道:“或许吧!”说罢,他便跃上了马背道:“但愿我们后悔有期!”
倾歌知道他的后悔有期指的是她的寒毒不会那么快发作,他会想办法替她解毒,她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感动,她算计了他,而他却还想着替她解毒。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眼里有了一抹惆怅。他在马背上的背影看起来矫健却又透着丝丝落漠,不禁有些暗然。捷公主的坐在软轿里,从始至终,连帘子都未曾拉开一下。
诸葛琛见易子龙挥鞭扬长而去,那一行队伍走越行越远,他看了一眼身着狐衾立在风中的倾歌,冷冷的道:“怎么?舍不得他吗?沐倾歌,你勾搭人的本事真的不差,我还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
倾歌淡淡一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短短一句话,把诸葛琛噎的不轻,只是话是他说出来的,再要去骂去反驳反而更生自己的气。他恨恨的咬了咬牙,将头别过去不理她。
他不理她,她也懒得理他,一阵寒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诸葛琛斜眼看到她的举动,恨恨的道:“你的心里除了云舒外,还有沐桓和易子龙,却偏偏没有我的存在,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哪一点输给了他们!”他嘴里说的满是恨意,将已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瘦削的肩头。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倾歌微微一怔,她淡淡的道:“那是因为他们和你比起来,多了一分人性,对女人而言,太过强悍和虚伪的男人都等同于没人性。”说罢,也不管诸葛琛呆愣愣的样子,转身回到了马车之上。
诸葛琛愣了一下,便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片温暖,和外面冷冽的寒气比起来如同两个世界,只是倾歌的手还是一片冰冷,她忍不住轻轻的呵了口气,而下一刻,她的双手落入了另一双大掌之中。浓浓的温暖从那只手掌里源源不断的传递了过来,她只觉得舒服无比。
她抬眼看了一眼诸葛琛道:“谢谢!”
“你对我一定要用如此生份的词语来划清界限吗?”诸葛琛看着她问。
倾歌笑的满脸温柔道:“我和你之间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一个月我就自由了。殿下莫不是见用掠夺的方式无法得到我的心,现在改走温柔路线?”
诸葛琛的眸子眯了起来,她又淡笑着道:“其实对女人而言,霸道强悍的男人固然容易让人心折,却也容易让人生恨,可是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得了男人的温柔,就好像男人也喜欢温柔的女人一样。”马车里充满了他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却让她想起了云舒。
那一次她让田暖风去丽春楼去找云舒,玉溪说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云舒了,她也派人到处在找云舒,而他却凭空消失了一般。
云舒啊云舒,你到底在哪里?倾歌的眼里有了一丝淡淡的迷醉和深深的无奈,那一日失约而生的恨,早在前几日就转化为浓浓的关心。他那一日失了约,是不是因为他被诸葛琛所制,身犯险境呢?
倾歌眸中的迷离被诸葛琛尽收眼底,他轻哼一声道:“你还对云舒念念不忘!”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呢?”倾歌想了想,终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如她所料,诸葛琛冷哼一声道:“反正还没有死,但是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
没有死,还活着?倾歌低叹一口气,或许这样就好,两个人的身上都负担的太多,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从找他要一个解释,她淡淡的道:“我自己会找到他的。”
诸葛琛的眼里有了一抹怒气,一把将她的手从他的手里甩了出去,寒意再次再她袭来,只是手经他这样一捂,已经温暖了许多,她依旧淡淡的道:“谢谢!”
“你的嘴里在说着谢,心里只怕满是鄙夷吧!”诸葛琛轻哼道。
倾歌淡淡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敢对你生出半点鄙夷,那一晚的事情与其说是你的计划失策,倒不如说是老天爷不帮你。好在我三哥没事,否则我定会杀了你替他报仇。”
诸葛琛冷冷的道:“你可以为了那几个男人对我又喊又杀,可曾替我想半点没有?你可知道你现在是楚国的太子妃,楚国一旦有难,你就是第一件祭品!”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倾歌轻轻的道:“而三国之间的战事这一时半会只怕是打不起来了,这些天来,你们三个人斗得你死我活,为了陷害彼此,可谓是用尽了手段。而这些手段中不管卑劣也不乏高明,只是到最后,却是谁奈何不了谁。只是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会对捷公主用美男计,而她居然还傻傻的信了,以为你真的会好好爱她。诸葛琛,你的魅力果真是大啊!”
诸葛琛冷哼一声道:“我没有承诺过她会娶她,只是告诉她楚国会娶她,是她自己想太多了。”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这些天沐桓只怕已经全部告诉她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倾歌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真傻,居然拒绝了天下第一美女!我如果是你,一定会娶她,先不说她倾城倾国的容貌,就是她身后的吴国,也能让你受益无穷。”
“我已经把自己当做棋子下了很多回了,这一次我只想做我自己。”诸葛琛看着她道,他的凤眸里有了浓浓的无可奈何。
倾歌微微一愣,却又笑道:“可是你才做一回你自己,你的损失就很大,魏吴一旦达成联盟,只怕楚国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他们不可能达成联盟的。”诸葛琛冷笑道:“我了解易子龙的为人和脾性,他和魏国之间的恩怨已深,就算是国家大事当前,他也没有那么快放弃那段恩怨。再则我将寻烟城送给了他,他便知道我一直站在他这一边,而他和魏国的关系只是现在的表面。”
倾歌微微一惊,皱着眉头道:“你在宜兰轩里送给他的是寻烟城的城印?”
“正是。”诸葛琛淡淡的道。
倾歌长叹一口气道:“诸葛琛,你的手段真狠。”寻烟城是楚吴之间战事的根源,这些年来两国为了争那一个城池,已经打了无数战,而吴国一直没有将寻烟城拿下,没料到诸葛琛这一次居然直接将寻烟城送给了易子龙。难怪那一天易子龙的脸色前后变化如此之大,这个男人的魄力绝非一般人能有。
“彼此彼此。”诸葛琛淡淡的道:“你可以劝动沐桓那样一个迂腐的人娶捷公主,也实在是不容易。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兄妹情深,原来也不过尔尔。”
倾歌淡淡的道:“先有魏国,才会有我们,万事分个轻重。”
诸葛琛看了她一眼道:“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说,先有楚国,才会有我们之间的幸福。”
“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倾歌淡淡的道:“彼此之间算计来算计去,不但我我觉得累,时间长了,你只怕也会觉得累。不过好在这些时间不会太长,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我一个月后离不开楚国,我也顶多只有一年的寿命了,所以你的麻烦也不会太多,所以诸葛琛,你最好不要爱上我,否则你日后只怕会痛苦一生。”
诸葛琛一把将她的身体扳到他的面前道:“如果我有办法能解掉你的寒毒,你愿不愿意永远和我厮守在一起。”他那双明亮的凤眸里光茫灼灼,里面是浓浓的期盼。
倾歌看到他的眼神微微一惊,以前看他的眼睛总能看到淡淡的虚浮,可是今日里看到的却是浓浓的关注,她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了一抹激动。而片刻之后却将身体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道:“不愿意。”
“为什么?”诸葛琛的眼里是浓浓的受伤和重重的失望。
“因为你刚才说的话不过是个假设而已。”倾歌悠悠的道:“对我而言,并不成立。而且要我和根本不爱的你生活在一起,短时间或许还可以,时间长了,我倒宁愿自己死了。”
诸葛琛的眼里有了深深的痛楚,他咬着牙道:“你就这么爱他?”
“是的,可以用我的命去爱。”倾歌回答道:“所以你不要伤害他一根毫毛,否则我一定会替他报仇!”
诸葛琛的凤眸陡然变成浓烈的寒霜,杀气自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倾歌将头扭至一侧,干脆不理他,马车轻轻颠着,她只觉得有些倦意,将头靠在软垫上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回到了太子府,而她的身上多了一件雪白的棉衣。她看了那件棉衣一眼,眼里有了一丝惆怅。
这一场恩怨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难道真的要等到所有的人都死了吗?她又想起沐桓临走前对她说的话:“倾歌,三哥知道你聪明无比,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你和诸葛琛之间的事情还是好好想想吧。纵然我心里恨极了诸葛琛,可是我还是这样劝你,其中的缘由,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沐桓比易子龙早走半日,吴国在南,魏国在东,大家看起来虽然一片和睦,却终是透着层层算计。他走之前没有再去看捷公主,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将那层纸捅破。有些戏演到点上即可,演的多了,反而更易招来它人的愤怒。
大家都知道这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迎来的就是三国的纷争,只是这表面的平静,又能维持的了多久?
倾歌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烦,屋子里沐桓采的梅花已经枯了,她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的寒毒再解不掉的话,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见沐桓。她都是个快死的人了,这一大堆烦心的事情不管也罢。
她走到花瓶前将梅花抽起,掀开木窗便将残花扔了出去。再从衣柜里寻了一套男装,匆匆换上,便亲自去了丽春楼。
白天的丽春楼一片静寂,她施展轻松走进了玉溪的房间,却见诸葛琛坐在那里喝茶,她不由得愣了一下。诸葛琛见到她的到来,脸上并无多大的变动,淡笑着道:“你来了,陪我喝杯茶吧!”
倾歌将身上的披风除下,坐在了他的下首。
玉溪见到她的到来,眼里有了一丝担心,倾歌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殿下好雅兴,才将两位皇子送走就跑到这里来喝茶。实在是难得的紧!”
诸葛琛将一杯茶递给倾歌道:“人生在世,并非事事要受人所制。功名利禄,权位高入云端,和声难免会寡。玉溪是一朵真正的解语花,烦闷之时,便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玉溪的脸上有了一丝尴尬,却依旧浅笑道:“殿下过奖了,玉溪哪有殿下说的那般好。”
“殿下既然如此喜欢玉溪姑娘,又岂能让她再流落风尘?”倾歌小口的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清冽怡人,浓香在齿间流荡,她忍不住赞道:“好茶!”
“觉得好喝就多喝一杯。”诸葛琛淡笑道:“这是云雾上的绿衫,是端族的供品,整个皇城里也只有在玉溪姑娘这里才能喝得到。”
“殿下若是喜欢,晚些时候我装一些送给殿下。”玉溪微笑着道。
诸葛琛看了一眼倾歌道:“喝茶是讲究气氛和心境还有技艺的,整个太子府里再没有人如玉溪姑娘这般解语,再没有人的茶道及得上玉溪姑娘,纵然我将茶叶带回了太子府,泡出来之后也失了味道,浪费了这极难求得的茶叶。所以若要喝茶,还是到这里来找玉溪姑娘。”
玉溪的面色微变,小心翼翼的看了倾歌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却笑着道:“太子殿下错爱了。”
诸葛琛看了眼倾歌,微笑道:“我的王妃素来大度的紧,你不用担心,就算哪天我真替你赎了身,把你娶回家做侧妃她也不会介意。”他的凤眸里满是淡淡的笑意,清润的声音里却透着丝丝苦意,
玉溪忙道:“玉溪清楚自己的出身,又哪里敢有那样的设想,殿下有此心意,玉溪便心满意足!”她的额前冒出了点点汗珠,见倾歌杯中的茶已喝尽,拿起茶壶便去替倾歌倒茶。
倾歌淡淡的道:“殿下说的甚是,我自在小魏国我母后便天天叮嘱我,做为一个女子不能善妒,殿下要纳妃纳妾我自是支持的紧。而我于玉溪姑娘一见如故,那一日听玉溪姑娘的琴音,便知你是一个品性高洁的女子,非寻常的青楼女子,殿下若真是看上了玉溪姑娘,我便替她赎了身,将她接回太子府,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啪!”的一声,玉溪似受了惊吓,手微微一抖,茶壶里的水便倒的溢了出来,斑斑驳驳的水流的四处都是,更是滴了不少在倾歌的身上。
倾歌眉头微皱,玉溪慌乱的道:“对不起,太子妃,我不是故意的!”
倾歌淡淡一笑道:“不妨事,你陪我进去换件衣裳即可,只是每次也太巧了些,一到这里,我就会和水沾上关系。”
两人说着便走进了里间,一进到里面,玉溪便满脸忧色,对倾歌打着手语道:“公主,大事不好了,一大批羽林军从皇宫出发,从东面快速行驶,按他的行程来看,只怕是冲着三皇子去的!”
倾歌大惊,忙用手语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是今天中午得到的消息,刚想去通知公主,诸葛琛便到这里来了,我一时无法抽身,好在公主及时赶来了。”玉溪用手语回答。
沐倾歌咬了咬牙,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只怕她和诸葛琛还未回到太子府,那些羽林军便已出来。诸葛琛好狠的手段!在太子府里不能将沐桓置于死地,现在居然还想再杀他!她只觉得怒气上涌,却又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救沐桓了。
她用手语吩咐道:“你马上调过萍踪楼的人马,全力救援三皇子!”
“我已经将人调出去了,只是萍踪楼里的人手前几日被云太傅调走了不少,那些武功好手都被他调走了,我担心我派出去的那些人不是那些大内高手的对手。”玉溪的脸上满脸担忧,美丽的眸子里满是无可奈何。
“什么?云舒把萍踪楼的人都调走呢?调到哪里去呢?我怎么不知道?”倾歌的眉头纠结,继续用手语问。云舒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调动萍踪楼的人?而他能调动萍踪楼的人,就表示他完好无恙,他既然安好无恙,为何不来见她?
“我也不知道,公主你曾吩咐过让我们,说所有的一切都听从云太傅的调动,我哪又里敢阻止他。”玉溪的脸上满是委屈。
倾歌的眸子微微一眯,咬了咬牙,用手语吩咐道:“私自调动的事情,我会找云舒问清楚。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救三皇子,一会出去之后,你拖住诸葛琛,我亲自去救三皇子。”
玉溪点了点头,两人商议罢之后便走了出去,诸葛琛依旧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道:“我发现爱妃穿上玉溪姑娘的衣服当真好看,我明日便让裁缝替你按这个样子多做几件。”
那是一件雪色的狐毛大衣,雪白的皮毛将倾歌如玉的肌肤衬的几近完美,她淡淡一笑道:“如此便多谢殿下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出去一下。”
诸葛琛不置可否,她转身便走了出去,外面的寒风吹的“呜呜”做响,寒冰千里。
倾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天气里骑着马外出,只怕对她的身体而言又是一件极残酷的考验,可是沐桓她又不得不救。在她的生命里,沐桓和云舒一样重要。而这一年的时光,如果她逃不开诸葛琛的魔爪,再也见不到云舒的话,这剩下来的日子也便显得太过难熬。这样一条残缺的命如果能换来另一个鲜活的生活,她愿意冒险一搏!
街上行人无已,她施展轻功寻到一处马厩,身体轻跃,便跃上了马背,她才一调转马头,便见诸葛琛一袭白衣将她的前路尽数拦住。
倾歌的眸子微微一寒,诸葛琛却笑道:“爱妃今天好雅兴,居然想来骑马,只是一个人骑也难免无趣了些,不如我来陪你!”说罢,他的身体轻跃,便朝她的马背上跃去。
倾歌冷冷一哼,从发上将发簪拔下,见他的身体朝她跃来,狠狠的就朝他刺去,这一招里蕴含着她无限的恨意,利落而又凌厉。她是发自内心的恨他,她已告诉过他无数次,沐桓对她而言极为重要,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欲置沐桓于死地!他说他爱她,他就是这样爱她的吗?
这样的男人,处处透着虚伪,就连感情也透着浓浓的算计,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是配在她的面前提到爱情这个词语!今日他若是把她逼急了,纵然她的武功远不及他,她也要重创他!
那一抬凌厉的招式让诸葛琛的眸子里泛起了寒意和受伤,他轻轻避过了那着,却也没有办法再跃到她的马上。她轻轻一哼,双腿一夹马肤,马便飞快的朝外跑去。
诸葛琛落在旁边的围栏之上道:“你想杀我?”纵然她说过很多次她会杀他,可是从未对他用过如此狠厉的招数。两人也交手过多次,而对彼此却是处处手下留情。
“是!”倾歌回答,却没有回头,因为这一句话,心里却又有了更深一层的恨意。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指望着她对他心存柔情。他毁了她的爱情,就连她的亲情难道也想斩断吗?他这样一个不懂得感情为何物的冷血动物,她根本就无需解释太多!
“很好!”诸葛琛冷冷的道,他的声音寒的像千年玄冰,一股孤傲之气自心尖升了起来,无边无际的悲伤向他涌来。她真的是恨他,真的是想杀他!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他在心底深爱的女子却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他居然爱上了这样的一个女子!
倾歌不理会他,眼见得那匹马就要跃了出去,她的心里有了一丝疑问,他为什么不来拦她?只是这个疑问才一冒出脑海,便听得一声长长的嘶鸣,紧接着她的身体便朝前重重的摔去。
倾歌咬了咬牙,身体借着马奔跑的惯性一个凌空翻转,便免去了摔倒的命运,身体轻轻的落在旁边的栏杆之上。她看了一眼那匹倒在地上的马,马的喉管已被割断,连挣扎都没有便断了气。原来那在马厩的前方,被人拉了一根棕线,温和而坚韧的棕线用马前行的惯性割断了马的喉管!
怪不得诸葛琛那么淡定,原来他早有布局。
倾歌睁大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咬着牙道:“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才是。”诸葛琛的眸子里满是寒意,脸上却一片笑意浓浓。
倾歌咬着牙道:“不管怎么样,我今日都要去救我三哥!”只需细细一想,便很快就能查觉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诸葛琛的布的局,他在送易子龙离开之前就已经下命让羽林军去杀沐桓,他只怕早就算到了她会去丽春楼找玉溪,看来他早就已经知道那里是萍踪楼的分舵了。
“你救不了他了。”诸葛琛单脚立在围栏之上道:“如果一切都是按照我原定的计划进行的话,他此时应该已经死了。”他的语气很淡,声音很冷,脸上却在笑。
倾歌咬着唇道:“我说过,你如果敢杀他的话,我就会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诸葛琛淡淡的道:“你也救不了他!对了,我也顺便告诉你,沐桓死后,我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云舒,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云舒必死无疑!”
他的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一丝狠厉。可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倾歌无端端的生出了无限的怨和恨!只觉得那一抹声音就如同索命的摇铃,时时刻刻要人的命。
倾歌咬着唇道:“你要杀云舒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我三歌,他跟你一点仇都没有!”
“道理再简单不过!”诸葛琛冷笑道:“因为他是魏国的皇子,而他此时已经失去了他的作用,对我也有危险了,我不可能再放任他活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是,我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他居然从我的手中逃脱了一次,而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你就不怕我父皇知道你杀了他,带兵伐楚吗?”倾歌一字一句的问道。
诸葛琛冷笑道:“沐天行虽然曾经凶悍无敌,驰骋沙场,可是现在的他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具苍老的躯壳,失去了你这条右臂,再失去沐桓的智谋,整个魏国已是我囊中之物!”
这一句话明明白白告诉了倾歌,他娶她不过是断了斩断魏国的一条胳膊,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个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为了得到权势,他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而这几天来,她的心里还曾贪恋过他的温暖,可是他和她之间不过是在下一局棋罢了。
倾歌的嘴角染上一抹笑道:“你真狠!这样的办法也想的出来,如果我父皇他早些看穿你的意图,只怕是不会将我嫁给你!”
“你错了。”诸葛琛冷笑道:“你以为你的父皇是个大笨蛋吗?他其实是只真正的老狐狸,我的意图他早就看透,不过他一直很有信心的认为你能驾驭得了我,所以他也在赌,赌你能拖住我!”
倾歌的脸色微微一变,原来从始至终,这不过是一场棋局,而她不过是一颗棋子!她冷笑一声后道:“他太天真了,像你这样的男人只怕是从来不会爱上任何女子,像我这样的一个人,你也根本不会爱上!”
“你还是错了!”诸葛琛淡淡的道:“我是真的爱上你了,只是你的心里只有云舒,从来都没有信过我。如果你对我好一点,有对云舒一半的温情和挂念的话,我想我会考虑一下你的感受,放沐桓一马,放魏国一马。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不过是痴人说梦,你的心里是不可能会有我的存在。而我也不会再让你和魏国有任何联系,所以所有和你有关系的人都得死!而你只能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直到你生命的终结!”
“你真变态!”倾歌忍不住骂道。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偏执的人。
“还好。”诸葛琛的白袍在风中飘动,有些飘逸还有些潇洒。
“你也很自大。”倾歌蓦的笑了起来道:“我也曾说过,你休想伤害得了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更不会容许你杀了我三哥。”她的笑容如同天边最灿烂的星星,耀眼而夺目,却再没有往日的温柔淡定,多了一分残忍的杀机。
诸葛琛微微一愣,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一时半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下一刻,他只觉得脚下变得一片虚浮,整个身体也失去了平衡,“啪”的一声,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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