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姜王叔手笔,满城白旗

  第181章 姜王叔手笔,满城白旗
  齐横元听的连连点头:“如此方法甚好,但你说的泥车,当真那么厉害?可以收集泥泞,再转成泥球?”
  “当然可以的,等妾画出来,陛下再让人做出来,陛下就知道了。”
  “好,朕相信你。”
  为了赶时间,燕宁没有耽搁,当下就去了书房,将她父亲生前研究的泥车画了出来。
  她的父亲研究这个泥车,是因为一次大雨,他们一家三口行路艰难,父亲心疼母亲,也心疼她,那次之后,父亲就自己研究了一辆泥车。
  泥车可以在泥泞中行路,父亲还开玩笑说,若此车用于战争,也是可以的,只要稍作改良。
  父亲把改良的方法跟她和母亲说了,但没有把这种泥车用于姜国军事。
  如今她却是要用了。
  燕宁画完图纸,让齐横元拿去,吩咐人打造出来。
  等齐横元再回来,燕宁跟他说了另一件事情:“陛下,我父亲那里,可能会有危险。”
  齐横元本能的想到燕宁先前说的有杀手暗杀燕宾一行人的事情,齐横元查到那个幕后之人是他的王叔,这件事情齐横元没有跟燕宁说。
  如今燕宁又提出燕家人有危险,难道是王叔又在作怪?
  但想想也不太可能。
  燕宁救治陈弘之后,于陈家,于皇太妃,于齐王妃,都有大恩。
  齐王妃应该不会坐视她的夫君再向燕家人下杀手。
  那么不是王叔那边派的人,就必然是姜王叔了。
  齐横元问燕宁:“你怎么知道你父亲那边会有危险?”
  燕宁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
  齐横元立马道:“好,朕知道了,你的秘密,朕不问了就是。”
  他想了想,说道:“燕家人那边有殿卫军们保护,一般的杀手,奈何不了他们,但若是遇到大批杀手,或者杀手的武艺很高强,你父亲那边,确实会有危险。”
  他沉吟半刻,说道:“你不要担心,朕让陈东雁带着这里的殿卫军们亲自前往,有陈东雁在,燕家人定然安全无虞。”
  燕宁点头:“如此再好不过了。”
  有陈东雁带着殿卫军们去保护燕宾一行人,燕宁也能真的放心。
  齐横元又出去,找陈东雁说这件事情。
  陈东雁一听说燕宁的家人们会有危险,当然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很快他就带着殿卫军们,赶到了燕宾一行人流放之地。
  燕宁再去探姜王叔那边的事情,基本探不到什么重要的了。
  也可能刚刚跟齐国陛下打了个岔,姜王叔该吩咐的已经吩咐完。
  燕宁并不惊慌,战争虽然重要,但燕家人的性命更加重要,马上就是连续一个月的阴雨天,齐国这边无法发动战争,姜国那边也无法发动战争。
  这一个月是相对平静时期,边关不会有什么危险,主要还是燕家人那边。
  不过有陈东雁过去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
  燕宁整个人也不再紧绷着,等齐横元回来之后,她就跟着齐横元出去了。
  燕朗和陈弘拥有半神通能力,他二人也用半神通能力探知了一下姜国那边的情况,不过他二人能力有限,只能探知到壶水关关城的情况,他二人还没办法探知到姜国皇城的事情,也无法探知到姜王叔的事情。
  探知的时候,他二人也知道了马上要有一场阴雨天气,而且持续的时间还很长,少说有一个月。
  这也说明,将有一个月的时间,双方都没办法发动战争。
  燕朗和陈弘就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增进武艺。
  而这一个月,齐国军营上至武侯关侯,下至士兵们,都在忙着一件事情,就是造泥车。
  第一辆泥车已经造出来了,燕宁讲解了使用方法,并让人测试了一下,这种泥车确实可以在泥泞中行路,更甚至可以将卷起来的泥泞团成一个大球,再通过弹弓模式打出去。
  壶水关关侯萧怀广由衷赞服道:“燕美人真是奇人也。”
  武侯庞世贞说道:“有陛下和燕美人在,还有这么方便的泥车,我估摸着,我们这次也是必胜的呢。”
  许庆坚是壶水关原来的关侯,四年前担任指挥侯,战败之后,全族流放,齐横元打算宣战壶水关后,就派人将许庆坚召回了。
  如今许庆坚也在这里。
  许庆坚说道:“燕美人让我们在一个月内赶制出一批泥车出来,看来未来一个月内,雨水会比较充足。听闻燕美人十分精于天文地志,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啊。”
  燕宁的推算当然十分精准,到了下个月后,果然阴雨绵绵,有时滂沱大雨,有时连绵小雨,而不管是大雨还是小雨,持续的时间就没停过。
  如此过去了一个月。
  等好不容易天光放晴了,齐横元让萧怀广带上五千士兵,坐在泥车里,先在前面开路,宣战壶水关。
  这其实是在连绵阴雨的月底就制定好的策略,萧怀广早就挑选好了这五千个要冲锋陷阵的精兵。
  如今齐横元一声令下,萧怀广和那五千精兵很快就坐着泥车出发了。
  除了萧怀广带的那五千精兵外,齐横元没有再安排别的士兵,这一次他也没有带兵攻城。
  不是他计划不周详,而是刚刚结束连绵一个月的雨天,路面湿滑,城内城外都非常泥泞,要不是有泥车,齐横元也不会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宣战。
  齐横元估摸着,齐国宣战了,姜国那边也不会搭理,他只是先让萧怀广带着那五千精兵去探探姜国的态度。
  在齐横元的预估里,最差的结果是无功而返。
  但真当萧怀广回来之后,齐横元才知道,还有比他想像的更差的情况。
  齐横元有些震惊,看着萧怀广,问道:“你说你们快抵达姜国关城城门的时候,看到了姜国关城上面挂着的白旗?”
  萧怀广点头:“是的陛下,姜国城门上方挂了白旗。”
  齐横元着实没想到,壶水关这边的姜国关城,居然也挂上了白旗。
  而除了壶水关之外,兰州关、祈淮关,也都跟着挂上了白旗。
  九关九城,从东到西,分别是博北关、东昌关、俞陵关,祈淮关、壶水关、清江关、长亭关、三原关、兰州关,除了已经收复的博北关、长亭关、三原关、俞陵关,还剩下东昌关、祈淮关、壶水关、清江关、兰州关。
  先前有东昌关和清江关挂上了白旗。
  如今又是壶水关和兰州关以及祈淮关挂上了白旗。
  姜王叔此举,分明就是在避战。
  燕宁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去了城主府的议事堂。
  议事堂里站了很多人,齐横元、萧怀广、庞世贞、许庆坚、燕朗、陈弘。
  她进来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齐横元先一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问道:“你也听说了姜国关城那边挂上白旗的事情?”
  燕宁点头:“是的陛下。”
  萧怀广带着士兵们回来后,士兵们就把姜国关城那边挂白旗的事情说了,如今不单她知道,可能整个军营里的百姓们也都知道了。
  齐横元问道:“你觉得姜王叔此举是何意呢?”
  燕宁说:“俞陵关一战,姜国败亡,姜乘池那个君王差点儿死在俞陵关,孙长策也败退而走,冯英即便厉害,也没有在齐国这边讨得便宜,姜王叔大概觉得继续与齐国交战,不利于姜国,这才挂起了满城白旗,无非是以战养战罢了。”
  齐横元也猜到了这一点,但他所猜,也远不止这一点,先前姜国忽然发动三场战役,又忽然偃旗息鼓,分明不是冲着战役来的。
  齐横元看了燕宁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燕朗和陈弘一眼。
  他不点明什么,只说道:“姜王叔真是老奸巨滑的很,他让姜国关城都挂上了白旗,朕就是想宣战也不能了。”
  确实如此。
  挂了白旗的关城,就如同龟缩在躯壳里的乌龟,别人不能主动招惹,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惹别人。
  这便要休战了。
  燕宁来之前先用神通探知了一下姜国皇城的事情,姜王叔每天都去看姜乘池,姜乘池还在养伤,但燕宁知道,养好伤后的姜乘池,会开始奋发图强,不再像以前那样,沉迷女色之中。
  姜乘池养伤,姜王叔代理朝政。
  每天也没见他们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燕宁先前与齐横元说泥车和有人要杀燕家一行人的事情的时候,姜王叔还跟姜乘池说了一些话,燕宁没有探知到。
  燕宁从姜王叔和冯英的对话里也听出来了姜王叔忽然发动三场战役的原因。
  确实是在试探齐国这边是不是有神通之人。
  而姜王叔试探的结果是,他认定了燕家人是和姜国木家人一样,传承着神通之能,是齐国的守护神。
  燕宁冷冷的笑,王叔你英明一世,但绝想不到,木花嫁死后,会变成燕宁。
  姜王叔跟冯英说完话后,又去见了姜乘池。
  姜乘池在喝药,看到姜王叔,快速将药喝完,挥退宫人,问姜王叔:“王叔,朕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其实不用刻意的休养,朕现在就可以去军营提升自己。”
  姜王叔说:“这件事情不着急,王叔过来,是想与陛下说另一件事情。”
  “王叔你说。”
  姜王叔从袖兜里掏出那天在死牢里,他让玉彪看的庭院图。
  他将那张画纸递给姜乘池。
  姜乘池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接了。
  接过之后,自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的一睁。
  他惊诧道:“王叔,这是……”
  “活的河图,但王叔喜欢称它为神图。”
  姜乘池从来没见过这种绘画技巧,能将一个庭院,活灵活现的展现在纸上,这个庭院不是死物,而是活物,飘浮在纸面上,里面蕴藏着生命。
  他看到有风从那个庭院的墙头刮了过去,有树叶在掉落,有野猫从墙头横穿而过。
  阳光照在那个庭院上方,洒下一些斑驳的影子。
  姜乘池问道:“这个庭院……”
  “是木花嫁住过的院子,陛下眼前看到的情景,就是现在这个宅子里的情景,陛下若不信,王叔带你去看一眼。”
  姜乘池确实有些难以置信,让姜王叔带他去看。
  木花嫁小时候随她的父亲母亲回了皇城,住的就是这个宅子,跟木家主宅隔的远,姜乘池下令诛了木家满门之后,这个宅子也荒废了。
  倒也有人想买,但姜王叔赶回来之后,不允许任何人动木家的一草一木,这个宅子就安然的留了下来,一直留到现在。
  姜王叔拿出钥匙,打开这座尘封了三年之久的旧宅,领着姜乘池走进去。
  其实,跟木花嫁议亲之后,姜乘池也来过这个宅子,只是当时他并不爱木花嫁,对木花嫁的一切自然也不上心,后来木花嫁长年不在皇城,姜乘池自然也忘记了这么一个地方。
  事隔三年多,他再次踏进来,好像忽然有了一些记忆。
  他跟木花嫁定了亲之后,王叔为了让他和木花嫁多增进感情,就让他多接木花嫁出去玩。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没什么正经事情做的王爷,时间一抓一大把,为了让王叔高兴,他就听王叔的话,天天约木花嫁出去玩。
  他坐着马车来到这个宅门,打开门,踏进院子,都会看到木花嫁坐在院子里独有的那个石桌前,拿着一根树枝,在石桌上写写画画。
  她穿的极普通,没有华丽的衣裙,也没有华丽的头饰,更甚至,她身上连一件饰品都没有。
  她很爱草色,每次见她,她都是一身草色衣裙,款式也基本一致。
  那个时候姜乘池对她不上心,也观察不到她衣服之间的细微不同。
  那个时候姜乘池以为木花嫁就那一套衣服,或者说,就那一套还算拿得出手的衣服。
  而她能拿得出手的衣服,在他眼里,连破烂都不如。
  可想而知,姜乘池对木花嫁有多么的不满了。
  更重要的是,木花嫁虽然也长的清秀可人,但离姜乘池喜欢的审美却差了很多很多。
  姜乘池怎么会喜欢她呢?
  他不可能喜欢她的。
  只是在这一刻,陡然想起往事,就连姜乘池自己都有些神思恍惚了。
  当心境发生变化之后,那些曾经忽视的细节,好像都一一展现了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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