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我的愿望是
——
“不准动？”
听见白野像是小孩子发脾气般的命令，朔月第一反应是失笑，可紧接着，危险预感浮现！
朔月瞪大了眼睛。
原本，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白野无法命令他，因为契约是他亲手解除并转移的，白野想回溯彼此的主从契约，就要有比朔月更高的魔术水平才行。
可现在，他发现……在第三枚令咒消失的刹那，自己的身躯就像被无数锁链捆住那样，动弹不得！
第三令咒，对象为archer。
成功生效！
“怎么会……这样……”这一枚突如其来的令咒，就连强制力也远超朔月想象，以至于身为第三法的持有者，都被牢牢禁锢在原地，毫无反抗能力，“该死……是，觉者……”
“没错，朔月老师。”完成了诱饵的任务，白野脸上却毫无得意之色，恰恰相反，在安全过后，死亡追逐中的惊恐和绝望如潮水汹涌起伏，令她的小脸煞白，但还是坚持与朔月对视，“在归一转生的茧中，我就与觉者达成了交易——saber！”
“德拉科！”
没有交流，仅仅是一个眼神，这对师徒就读懂了彼此眼底的意味，不约而同的呼唤了自己的从者，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轰！
远方剧场的火焰顿时狂暴起来，淹没了两道纠缠的身影，终末之火淌过血光，劈中了尼禄的剑身，将她像保龄球般打退，德拉科美眸一转，看向动弹不得的朔月，眼底闪过饶有兴致之色，修长的双腿一摆，就想要转移战场。
“余不会让汝得逞的！”尼禄手腕扭转，原初之火划过，释放出火焰的天幕，朝着德拉科铺展而去，而魔龙的皇帝只是留给她一个娉婷的背影，终末之火自下而上一勾，血潮汹涌而至，将天幕吞没。
“虽然汝的实力已经不逊色于高文，但余毕竟是兽哦？继续惹怒余真的好吗，余可爱又好欺负的妹妹哟……”德拉科徐徐转身，一抹红影却在她眼瞳里迅速扩大，“……啊咧？”
嘭！
娇小尼禄一记火箭头槌，被德拉科胸前的缓冲垫完美抵消，饶是如此，百米助跑的冲击力仍让德拉科惊呼着倒地，两个大美人就这样滚作一团，在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路溜到她身边，总算停下时，尼禄膝盖顶在德拉科两腿之间，小手则不安分的搭在红龙皇帝的饱满之处，金发披散，小口喘息。
而德拉科也不甘示弱，一双白蟒般的大腿箍住了尼禄的纤腰，整张脸都埋在了蔷薇皇帝的胸口，突起的赫色兽角挤压着尼禄的脸蛋，至于那双手，已经熟练的摸向了尼禄的身后，那未被布料遮盖的地方……
“咿呀——！”这还是头一次，尼禄发出了少女受辱般的尖叫，习惯了调戏美人的她，终于被另一个自己制裁了，“汝这家伙，手放在哪儿呢！”
德拉科被柔软的‘枕头’枕着，舒服的根本不想说话，只是凭本能拨开裙摆，正要继续探索，腰部以下传来的酥麻感令她娇躯一颤，脸上迅速染上潮红：“汝不也一样，竟然敢对姐姐做出这么害羞的事情……”
“汝怎么还对姐姐妹妹心心念念的！”尼禄使劲扒拉着德拉科，气不从一处打来，“还有，汝这反应敏感成这样，怕不是和总督没日没夜的腻在一起啊！”
“这种事情余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嘛……啊，不要碰那里啊，汝这是在公报私仇吧！”
“嘿，嘿嘿嘿，就让汝感受一下余得不到总督的痛苦，这是来自余憎恨淬炼而成的灵魂的怒吼……咆哮吧，我的愤怒！”
“喂，宝具名喊错了吧，别以为顶着同样的脸蛋就能为所欲为，法兰西的两個村姑要过来揍汝了啊！”
“唔姆，所谓皇帝不就是为所欲为的代名词吗？废话少说，余今天就要和汝一较高低！哇呀呀呀呀——”
“那就来啊，余要让汝知道臭妹妹就是臭妹妹，一辈子都是臭妹妹，咿呀呀呀呀呀——”
蔷薇与红龙的两位皇帝就这样扭打在一处，远方，朔月虚着眼，看向面色同样抽搐中带着一丝蛋疼的白野：“我们还是继续吧。”
“哦，哦……”白野轻咳一声，想要开口，可情绪怎么也对接不上，还是朔月叹了口气，主动扯出个邪魅狂狷的笑容。
“就算觉者动用宝具修订了契约，并增加了强制性，但那又如何呢？没有尼禄的情况下，你怎么能伤害的了我？”
“伤害你……”在朔月带来的压迫感下，白野瞬间入戏，不，应该说摆脱了尼禄的精神污染，她重复着朔月的话语，先是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但很快又仰起小脸，跨前一步，逼近了僵直中的朔月。
“你知道吗，朔月同学，从赛制更新为积分赛的时候，我，或者说我们就开始准备对付你的办法了。”
“朔月老师，朔月同学，朔月……我算是发现了。”朔月吐槽，“不同情绪状态下，你对我的称呼还真是多种多样呢。”
“啰，啰嗦！”白野小脸一红，竟是伸手掐住了朔月的脸蛋，将其扯得变形，“好好听我说完啊，笨蛋，再这么岔开话题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唔唔，只闹了只闹了（知道了知道了）……”
少女深吸一口气，胸脯鼓鼓，努力地将话题继续下去：“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厉害，不仅仅在力量上，灵魂物质化的第三法也提供给你近乎不死的生命力。想要战胜伱的话，就要有超越这些之上的力量，仅仅依靠从者的话，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雷欧选择了冠位召唤术式，凛的话……我记得她好像屯了超级多的宝石，应该是想用核爆级别的攻击孤注一掷，只不过因为尤里乌斯没来得及完成而已。”
“至于我，则选择了另一种方法，一种能够不通过伤害来取得胜利的方法……咦，你怎么不说话了，朔月？”
“……”朔月鼓了鼓脸颊，眼神幽怨，示意少女的小手还在对他俊脸动来动去。
“啊，抱歉抱歉，手感太好了，一不小心就……”白野连忙松开手，“真羡慕啊，这是固有技能的效果吧，明明我这几天熬夜脸色都……咳咳，不对，跑题了。”
都怪尼禄，现在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待在朔月身边就会孩子气起来，白野红着脸，把干坏事的锅全部推给自家从者，而朔月恢复话语权之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所以你选择了什么办法？趁我还没完全抵消令咒，把你抓起来打屁股，抓紧最后的几分钟时间炫耀吧。”
“这你就说错了哦，朔月老师。”少女的语气变得得意起来，她伸出两根手指，“首先，我可从未想想过以这种小伎俩收尾。”
“其次。”白野笑着，从御主空间里取出一枚魔方般的魔术礼装，“在老师您认输之前，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聊~~”
“嚯，ex等级道具，强制封印·愚者之锁。”朔月一眼就认出了白野手中的玩意，“这就是你在淘汰赛的时候天天早出晚归，辛苦赚取qp兑换来的道具？可是魔术礼装这种东西，一旦用在从者身上，效果都会大打折扣的吧？”
“原本能将敌性程序封印十二个小时的道具，如果给我用的话，或许连令咒造成的影响都比不上哦？”
“我当然知道，老师，这还是你在第二节课就教给我的。”面对朔月的质疑，白野晃了晃手中的魔方，笑眯眯的表情颇有种既视感，“所以，在归一转生的茧中，我不仅让觉者帮忙修改了令咒，还给这个道具加了点料——”
“——咔嚓。”令咒带来的无形束缚崩开裂隙，下一刻，朔月如困兽逃脱樊笼，并手为刀，向毫不设防的白野刺去！
咣！！！
交织的星光隔断了最后的距离，朔月露出无奈的苦笑，下一刻，白野手中的魔方旋转起来，迅速将朔月困入其中，化为了结结实实的四方牢笼。
“老师啊老师，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的话呢，更何况，令咒的效果能持续多久，我再清楚不过了。”成功困住朔月，白野背着双手，像是狡黠的小狐狸，绕着牢笼打转，“虽然觉者能强化道具，但也要遵循月灵晶体的规则，而强制封印·愚者之锁的激发规则，老师不妨猜一猜？”
“在半径约三米的封印有效范围内，且封印对象需要停留在此地至少三分钟。至于效果，则是强制禁锢十二小时，外面的人能进去，里面的人出不来——除非被困者能一拳打爆月灵晶体，否则绝无可能破坏封印。”
朔月眼中白金色光芒流转，收敛，随后露出了赞叹之色：“先是用尼禄牵制住德拉科，然后以自己为诱饵引诱我踏入陷阱，正当我以为令咒就是最后手段的时候，又使用了真正的杀手锏困住我……了不起，白野，至少这一次，你是彻彻底底的把我算计死了。”
听见了朔月难得的赞美，白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所以，你承认自己失败了？”
“喂喂，话可不能这么说，别忘了另一个我很快就能把觉者给料理掉，等他出来，输的人就是你们……”
“真正忘记的人是你才对吧，朔月老师？”牢笼泛起涟漪，白野的手探了进来，又掐住了朔月的脸颊，在确认朔月失去行动能力后，白野的胆子也变大了，也不知是得意洋洋，还是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紧张，“之前是谁说【回归最初的赛制吧，圣杯战争的七回战，自此开幕】这种大话的？”
不愧是曾和朔月朝夕相处的少女，把朔月当时自信，强势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只是当时听起来帅气十足的宣言，如今落在被囚困的朔月耳朵里，完完全全就是一场公开处刑。
发出豪言要正面挑翻白野和尼禄，结果却被白野一个人反杀，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输了，输了啦！”看白野小嘴微张，又要开始圣经咏唱，朔月立马举双手投降，“是你们获胜了，可以了吧！”
话音刚落，炽天之玉座亮光大放，从淘汰赛制沉寂至今的电子音再度响起。
【恭喜，践踏了所有的愿望，换言之，在这之中仅有一位胜出的魔术师啊】
【圣杯战争——就此终结】
【到月球中枢去打开大门，圣杯在炽天的玉座上，等候你的答案】
在朔月与德拉科的组合投降后，白野赢得了七回战的胜利，得到了月灵晶体的承认，成为了月之圣杯战争的最后胜利者。
只是无论是谁，都没有表现出太高兴的样子。
“还是够机械的。”白野嘀咕道，“明明圣杯早就近在咫尺了……”
“毕竟被觉者修改了太多的规则，你就原谅它的呆板吧。”朔月靠着囚笼，身躯一点点变淡，“所以白野，你打算许下什么愿望呢？”
如若在原著中，身为与爱丽丝、特维斯相似存在的白野，一旦踏入月灵晶体中枢，就会被当做异常数据而清除。但现在，有着朔月以及第三法存在，别说潜入中枢实现愿望了，白野在数据海里面泡澡都没关系。
更何况，白野与觉者早就对此有了协议。
在某一时刻，白野手中一空，红袍的弓兵彻底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澄澈雪界中走出，白发金眸，身披天之衣的俊朗青年。
“啊啊，没想到掉链子的人是我自己呢，而且犯事儿了就跑，完全没有老实认错的自觉。”朔月没好气地朝自己脑袋打了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惩罚到跑路的弓兵，紧接着，他又扭头看向觉者，“你和白野在归一转生里，究竟商量了多少事情啊。”
觉者笑而不语，倒是白野认真的想了想，一根一根的扳着手指头，察觉到两位朔月的目光后，又将手藏到身后，嫣然一笑。
——在这一方面，她真是像极了自己的老师。
“本来就没打算认真对待，从一回战相处到现在的感情，要是能刀兵相向才奇怪。”德拉科怀里夹着大破的尼禄，身后跟着不明觉厉的凛，飒爽登场，“当契约者解决了高文和特维斯后，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对于我们而言都是胜利。”
“当然，余之契约者啊。”红龙皇帝的目光落在朔月身上，无比冰冷，“竟然输给了弱小的御主，丢人，给余退群吧。”
“喂，你还在生气啊，不就是一直没告诉你炽天之玉座的事情嘛！”已经收回了弓兵分身的朔月抗议。
“不止是这件事，还有竟然在决赛的时候对余不闻不问，过去好久才肯来找余！”
“你说什么？！我明明每天早上都给你们提供便当的吧！只要你听到尼禄说不知道是谁给的，就应该知道是我才对啊！”
“什？！明明尼禄说是她拿回来的……可恶，这个笨蛋皇帝，根本没讲清楚！”
滴——
像是看不下去一群人的打打闹闹，月灵晶体再度给出提醒。
【请圣杯战争的胜利者进入月灵中枢，许下愿望】
众人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白野——这位从一开始毫无记忆，却在跌跌撞撞中走到现在，终于要在炽天之玉座，戴上至高冠冕的少女御主。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白野？”尼禄还在躺尸，于是白野最初的从者站了出来，微笑着道，“特维斯唯独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与圣杯连接吧，你拥有让世界知晓你成长过程的权利。”
“尽管放手去做，我们都会在你身后支持着你。”
“朔月……”岸波白野握紧双手，她看着俊朗的青年，双眸好似倒映着星空的清泉，最终，少女只是微微一笑，仰头看向神秘的晶体，看向七天之圣杯，低声开口：
“我的愿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