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131并非神罚

  第188章 131.并非神罚
  “降下的天使。”
  格蕾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一如她其实不喜欢弥漫着嘈杂声音和烟味的廉价酒馆一样。
  她虽然已经不会说自己部落的语言了，但她还记得自己并不是基督教徒，他的父亲告诉自己她应该信仰涓涓流淌的河水，轻轻落下的雨滴，煌煌悬挂的太阳，他说这些才是真正的圣经。
  只不过在父亲死后，格蕾已经读不懂这些圣经了。
  父亲唯一留下的只有两百菲元，以及一个羽毛吊坠，据说这是他们一族的圣物，虽然所谓的他们一族早就各奔东西了。
  格蕾看不懂这羽毛上有什么特殊的能量，她将它挂在胸前只是因为某种习惯。
  哦，扯远了，差点忘了要把吊坠也藏进衣服里，不然会留下线索的。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在c级巫师以下的战斗中，枪比一切都好使！
  “屠夫伊利还没有过两次袭击同一个人的记录吧？”
  霍尔是打算直接坐电车回家的，也就是说她需要在对方坐上电车前将其解决。
  格蕾拉开领口，将羽毛吊坠藏进斗篷与衬衣的夹缝中。
  后者并没有回答，霍尔先生呢喃着做出口型。
  “三天，呼，这岗终于要站完了。”
  不过与流浪儿不同的是，她的衣袖中滑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钢锯，这同样不是什么特殊的武器，随处可见，但同样致命。
  格蕾漫不经心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的距离把控地很好，只是远远吊在对方的身后，这个距离既不容易被发现也不会跟丢。实际上即使有人发现她在跟着那个男人也不会感到惊奇，这个城市同世界上的所有城市一样，并不缺少流浪汉与扒手，一个穷人跟在中产阶级身后，伺机从他们身上乞求或直接拿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
  “直接回家了呗，我又不像艾登，夜生活那么丰富。”一个人说。
  紧接着，血肉被撕裂的声音沉闷发出。
  她随即开口。
  但这是她曾前的风格，她现在需要换一种方式。
  格蕾看了看四周，她要准备动手了。
  但比颤抖着想要扣动扳机的手更快的，是一道黑色的影子。
  格蕾默默站起来，跟在了他们身后。
  她的靴子踏过柏油路面，两侧是低矮的灰色建筑，这是一片居民区，路上弥漫着淡淡的臭味，或许不远处有个垃圾桶。
  格蕾的身体停滞了一下。
  似乎是……天使……
  不，她就是。现在只需要将这柄钢锯嵌进他的后颈，那里是一个人最薄弱的地方，只要一下就能将他置于死地……格雷想着，杀意缓缓流出，力量从身体流向手掌，接下来只要扬起钢锯，然后迅速撤离……
  “今晚在家附近买个披萨吧……就不做饭。”
  在议论自己……格蕾的视线投了过去，孩子们很快发现，从通道逃走了。
  这双眼睛锐利而冷酷，与此同时双方都明白了，互相之间谁为猎物。
  旁边两个人发出了笑声：“你太太好像管的很严啊？”
  霍尔没有注意到从身后而来的格蕾，后者的脚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如果细心留意，能发现她在走路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像一个无声的猎手。
  “等不站岗了请个假吧，回去陪陪他们……”
  “砰！”
  “她太古板了，老天，真怀疑我以前是怎么看上她的……”
  很快，她便来到了一座红砖的联排房屋旁，其中一间的门前坐着两个人。
  又聊了几句后，那个金发的男人朝他的同伴挥了挥手，旋即和他旁边的叫艾登的警员一起离开了。
  不过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此前在附近玩耍的孩子也不见了踪影，估计是找到了新的好地方。
  “好多人都没有，胆小鬼侯敏就没有！”
  前面的金发男人下意识地回头，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破旧兜帽，覆盖其下的厚厚斗篷，以及兜帽中潜藏的一双褐色眼睛。
  “胆小鬼侯敏可不算是男人，我爸爸说他没有卵子的……”
  一五四.六四.二二六.一五一
  格蕾看着霍尔。
  “唉，小兰达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爸爸啊……”
  ……或许还是再确认一遍比较好。
  霍尔瞬间知晓了现状，结合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个又一个想法在他的脑中闪过，不过只有一个最本能的反应留了下来，化作冷汗。
  而格蕾只是面无表情地扯下一块衣物，包裹住钢锯。
  他的脖子被钢锯撕开了。
  “莉莉娅还要带孩子，她得好好休息一阵子。”
  这是致命伤，显而易见。
  拔枪！
  虽然这有可能成为自己暴露的线索，但格蕾没有去追。
  “我来接班吧，你们一会儿去哪？”
  格蕾走到一旁，捡起手枪。
  剩下的那个金发男人则独自朝着电车站走去，他没穿警服，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下班的职员。
  “肯定是男的啊，哪有女人会穿裤子的。”
  格蕾一脚踹在了他的手上，巨大的力道将指骨震裂，刚提出枪套的手枪飞了出去，划过一道灰色的轨迹。
  “对米奇先生的保护还剩多久？”
  两个人……不，现在是一个人了。
  艾登没过多久就和那个金发男人分开了，看他的方向应该是去了附近的一家舞厅。
  “喂，哈娜，你觉得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在想些什么呢。”格蕾低头问。
  “没有，但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耐心等待了半个小时后，另外两个人从远处走来与他们换班，格蕾像个不起眼的流浪汉一样坐在地上，默默听着他们的交谈。
  霍尔痛苦地捂住脖子，身体沉重地倒下，接着蜷缩成一个球体。
  目标已经离这里不远了，格蕾带上兜帽，将脸部遮盖进阴影中。
  不能再耽误了。
  格蕾低着头默默加快了速度，就像一个下决心打算去伸手乞要的流浪儿。
  几个孩子躲在远处的一個拐角，窃窃私语着什么，不过格蕾可以轻易地听到他们在说的话。
  他怎么会知道？
  算了。
  这是这个时代最时尚的娱乐场所之一，而且他们还提供大麻和私酒。
  她转头看了一眼霍尔，后者的生命在缓缓流逝，但总归需要一段时间，切断颈动脉其实不是杀人的最快方法，直击心脏或头部都能更快毙命。
  “可是她没有喉结？”
  先完成任务，老布尔说他会在这里待到下午六点，接着就会返回警局，格蕾需要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尾随他，所以需要卡好时间。
  伴随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霍尔的声音也传入格蕾的耳中。
  霍尔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一股滚烫的血液喷涌了出来，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小的喷泉。
  她打开击发锤，对准了霍尔。
  “是的，但这并非神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