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竟然是他挖的
胡笳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在一个很长很长的通道之中，这个通道很大，足以并排站下上百人。
她孤零零地站在通道的中间，不知道前后左右各是何方。
她试图回忆，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的这里。
随后，她便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
于是，胡笳就开始观察四周。
为什么，她会在梦里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在她走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多久的时间之后，很远很远的地方，出现的光。
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出口，这个出口，无论怎么走，都好像依然在那里。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天上的月亮，永远挂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你无论走多远，它仍然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我在梦里，所以我不需要真地走过去，我只要感觉自己过去了，应该就可以瞬移了。”胡笳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
下一瞬，她突然听到了钟声，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的，只有在电视和电影里听到过的那种准点报时的“当当”声。
胡笳试图去计算响了多少声，可是在梦里，她永远都无法做出准确的计算，不一会儿，她数的数就乱了。
就在胡笳开始纠结在根本无法计算清楚的数字时，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视角，从原本的第一人称，突然上升到了第三人称。
也就是说，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她，站在上帝视角，看着她自己纠结于钟声的计数。
第三人称的她，看着她，随后，第三人称的她看到了，在她的身边，黑暗中，出现了几扇门。
这些门同样很大很大，与胡笳的身形相比，胡笳好像是一只虫子一般。
第三人称的胡笳，试图看清楚这些黑绰绰的大门，从外观来看，好像是木质的，又好像是铁质的，散发出一种，让人并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这些门，再看着远处的出口。
第三人称的胡笳开始觉得奇怪，这真的是梦吗？
此时此刻，她所在的环境，让她回忆起了之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曾经也是这样，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之中，然后在这空间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显示屏一样的存在，透过这个“显示屏”她可以看到“自己”在与别人对话。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玩射击类游戏一样，区别只是，你并不是这个游戏的操纵者，你只能看着“自己”在“行动”和“说话”。
如今，胡笳身处的环境，虽然与之前被催眠时看到的“世界”很像，却不太一样。
首先是从空间感上的，之前的空间，感觉就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出口，是一个显示屏。
而此时此刻，胡笳所处的环境，从第三人称的胡笳视角来看，是一个非常非常巨大的“通道”或者说是“长廊”，巨大到了，感觉并不是为“人类”准备的，胡笳站在那里，仅仅是一只虫子的大小。
其次是环境上，之前被催眠时感受到的空间，是一个没有边界的房间，视野范围仅余光可以触及的范围，但是会随着自己的移动而无限延展。
而此时此刻，与被催眠时那种“虚拟”的空间感相比，这个地方虽然异常地巨大，但却是有明确的边界存在。
胡笳明确的知道，这是一个长廊，长廊的两边出现了黑色的巨型大门，长廊的尽头，不知有多远，但那里，确实存在一个像是出口一样的地方。
就在第三人称的胡笳感知到周围的一切之后，她突然间又回到了之前第一人称的体内。
原本还在纠结钟声到底响了多少下的胡笳，在第三人称的自己回到体内之后，她抬起了头，随后看向了两边黑暗中的黑黢黢的大门。
门上，有着各种各样奇怪的符号，但这些符号似乎都遵循着某种规律。
“因果……”
一个念头，在胡笳的心中涌起，这就好像是直接输入进大脑的弹幕一样，突然完整的两个字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因果？”胡笳有些不解，随后，她脑中立刻响起了何言的声音，那是很久之前，何言与她解释什么是因果时的记忆。
“普通人，生老病死，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这是一个轮回，这也是我们常见的‘因果’。”
“比如，这个人，本来会在这里被车撞死的，你半途救了他，他没死……于是你创造了一个因果，并承接了因果。”
“他今天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死去，可能背后有无数的原因，他死了，这些‘因’都有了‘果’，于是一个循环结束了，可是你救了他，那原本可以在这里结束的‘因’，没有了‘果’，于是，你就必须替这些‘因’结‘果’，与此同时，他没死之后产生的所有‘因’以及影响到的所有‘果’，都需要由你负责。”
……
何言的声音，在胡笳的脑海中不断地随机播放着，甚至有些话重叠在了一起，像是有许多个何言同时在对她说话一样。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我不懂……
就在胡笳觉得自己要被何言的声音给烦死的时候，突然，她又从第一人称上升到了第三人称。
第三人称的胡笳看着站在眼前一脸困惑的自己，随后开始观察起了两边的门。
紧接着，她发现，其中有一扇门是虚掩着的，门上有一条缝，可以透过门缝往里看。
可是第三人称的胡笳无法推动这扇门。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站在原地困惑无比的胡笳，似乎感应到了第三人称胡笳的困境。
于是走到了这扇门前，随后她伸手推开了一条缝。
第三人称的胡笳，看着胡笳站在门缝边，一动不动。
第三人称的胡笳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不动了？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么想着，第三人称的胡笳突然瞬间与门缝处的胡笳合并在了一起。
当她的视线还未完全看清的时候，她的耳朵先听到了声音。
她终于知道，之前第一人称的胡笳为什么会自己主动走到这扇门前。
因为，有铁锹声，是的，门缝里传来了铁锹声。
随后，她们的视野终于同步了。
她看见挥舞铁锹的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
下一刻，视线就像是电影镜头一样，瞬间拉到了特写。
特写下，那个挥舞铁锹的男人，竟然是蔡恩！
当胡笳看清蔡恩脸的那一刻，她背后的汗毛全部都竖了起来，她惊醒了。
睁开眼睛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那个蔡恩挖开的坑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