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太想赢了
“将军,据密探来报,过了前方的北单峰就可以看到辽狼军的中转粮仓了!”
安南奇身边的一个偏将此时看了几眼手中用皮草制作的地图后才缓缓发出了声。
“命大军都打起精神来,一会速战速决!绝不可恋战!”
安南奇坐在马背上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临行前的告诫加之现如今的判断,让安南奇心里的那种预感愈发的强烈了起来。
不过现如今已经到这里了,如果现在便撤军的话那绝不是他安南奇的风格。
随着大军继续前进,可越走安南奇便越觉得不对劲了。
按理说这里作为一条粮道的中转粮仓,除了负责把守的甲士外一定还有大量的民夫以作为苦力。
可前方不足二十里大军便要抵达本次的中转粮仓了,到了这时竟然还不见一个明军的身影,想到这儿,安南奇不再犹豫了,冲着四周就放声呼喊了起来
“情况不对!撤军!大军回撤!”
“嗖!嗖!嗖!”
就在安南奇的话音刚刚落下,左右两侧高地之上就射出了数以万计的羽箭,一时间,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艳阳天在刹那间就变成了令人窒息的阴天。
铺天盖地的羽箭带着冰冷的杀意毫不客气的便穿透了无数雄烈军士卒的胸膛,期间还有着大大小小的碎石从高地滚滚而下,十二万雄烈军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裴元吉事先规划好的包围圈内。
“所有人,绝不可恋战!后军变前军,立刻冲杀出去!”
马背上的安南奇不知何时起,肩膀处已经被一支羽箭射穿了,可他还是保持着一军主将最起码的素质,条理清晰的向着周围的信骑下达着军令。
“将军!突然有三万敌骑从北单峰后面冲了出来,彻底把我军后路堵死了”
一个满身是血,头盔都被山上滚下来的碎石砸崩了半面的雄烈军骑偏将策马跑到了安南骑的身边大声吼叫了出来。
就在这短短的片刻间,十二万雄烈大军就已经倒下了三五万人马。
而最可气的是,除了堵截他们后路的那三万铁骑,自开战以来那两侧高地之上的伏兵就从来没露过面。
“冲!能冲出去多少人是多少人!”
到了这个时候,安南奇要还不知道他中计了那真就可以一头撞死了,可知道归知道,眼下除了强行突围,确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虽说没能全歼这支雄烈军,可眼下看来也还凑合吧”
下面的战事还在进行中,可站立在北单峰之上苏虎臣便已经断言了这场战争的最后走向。
“我以前在殇阳关的时候也曾听闻过这支雄烈军,这次要不是咱们提前设计,绝不会这般轻易的便拿下安南奇的这支大军!”
戍声微微皱着眉头,眼睛一直盯着北单峰之下的战场,在面对如此悬殊的局面下,雄烈军的士卒竟然还能保持着原本的战斗力,这才是让戍声皱眉的原因。
要知道,不管在什么局面下,一支部队的阵亡率在超过百分之二十后还能保持如同先前一样的战斗力,那这支部队就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支铁军。
“知道今日安南奇为何会败么?”
苏虎臣收回目光后,看不出是喜还是悲的望向了一旁的戍声。
“他太想赢了!”
“没错!他太想赢了”
苏虎臣点了点头后,继而又道
“安南奇此人就像一个十足的赌徒般,他明知道这趟可能会有不测,可在那巨大的利益面前他还是抱起了侥幸心理。
人人都说富贵险中求,可人人都忘了下一句,也在险中丢!”
“戍声,受教了!”
戍声回味了片刻后,当即便转过身向着苏虎臣抱拳拜道。
他知道这是苏虎臣在真心实意的教导自己一些东西,一些兵书策论上根本就找不到的东西。
而就在北单峰的战场快要进入尾声时,远在帝都的李牧瑶在城内寻觅了多日后,也终于在今日找到了那个师傅口中没有招牌的小店。
“师姐,应该就是这儿了!”
关山舞抹了把脖颈上的细汗,这才看着面前的小店发出了声。
眼下虽说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可帝都城内还是没有凉快多少,晌午的太阳依旧炎热。
“走吧”
李牧瑶淡淡的笑着,率先就走进了小店的大门。
店内的陈设只有三五张小桌,几个不高不低的凳子散落在几张桌子的附近,这里并没有精美的装修,也没有热情的小二前来打招呼。
可就是这么简陋的一家小店内,卫生却是保持的极为干净,直到一路缓缓走到里桌坐下后,李牧瑶硬是没能找到一处带有油渍,灰尘的地方。
“两位姑娘吃点什么?”
就在关山舞也跟着李牧瑶坐下后,不远处的门帘后便走出了一个单臂男人,笑着向二人打起了招呼。
虽说只有一臂的他看着挺吓人,可他那好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灿烂笑意让人对他生不出一丝防备。
“帮我们做几个拿手小菜就好”
李牧瑶先是客气的点了几个小菜后,这才又看着眼前的男人接着道出了声
“对了,这儿有位姓王的老板,不知他现在何处?”
“哈哈,我就是,你们两个姑娘家找我作甚??”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关山舞腾的一下就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同时诧异的看着眼下这个独臂男人,除却诧异,神色中还带着一丝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惊喜之意。
“家妹生性跳脱,前辈还误见怪!”
李牧瑶连忙把关山舞拉回了座位,这才对着独臂男人抱着歉意的微笑解释道。
“无妨无妨,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们找我作甚?”
眼下除了李牧瑶,关山舞二人外,店内也没有其余的客人了,于是独臂男人也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耐心的再一次问了出来。
“家师命我前来寻找前辈,说是一切等见了面自然便会知晓。”
李牧瑶见独臂男人坐下后,接着便说出来自己二人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