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河面坑杀

  整整三十万大军自丘陵上方出现,以雷霆之势冲杀而来,其内更是带着一种势必冲破重重围堵的决心。
  “娘的,这帮兔崽子是想将我龙荒当成突破点啊!”
  龙荒大营内,宁风右手搭刀,立于十余米高的观战台之上。看着那即将要冲杀而来的骁狼十万骑,愤然便骂出了声。
  而此时的观战台之下已然被护纛营三千铁骑重重包围,别说人了,就是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来的好不如来得巧”
  位于观战台中央的戍声嘴角带笑,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那远处冲杀而来的十万骁狼骑。
  随着每一次呼气,吸气。直至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对面战旗之时,戍声随即侧目于身旁
  “令,三军箭发!”
  “呜~呜!呜!”
  自话音将将落下,下方十六名护纛营将士一人吹角,一人扛角,应声便吹响了那早已准备好的八个近两米有余的巨型号角。
  一声声古老的,悠扬的号声随之便传到了前方两万余龙荒骑的耳中。
  铺天盖地的箭雨在那一阵阵号角声中随即便射至半空,倾泻于河对面冲杀而来的近十万骁狼骑。
  神臂弩,整整两万余神臂弩所射出的箭雨带着无比森寒的杀气,在数息之间便射杀而至。
  特质精钢箭头无比轻松的便穿透了不计其数套铁皮甲,如同镰刀一般收割着冲杀而来的骁狼骑兵。
  除了那身着两层铁甲的铁浮屠外,神臂弩所射杀出去的箭矢无往不利,哪怕没有射到要害部位,其间蕴含的极强冲击力也在瞬息之间便将敌骑带落战马之下,被狂奔而过的万马踩踏至生机断绝。
  两万余龙荒甲士没有任何一支梯队跨河而战,数百座箭楼乃至下方沿河持弩甲士全都重复着一系列枯燥,简单的动作。
  装填箭矢,拉动箭弦,扣下弩机。没有喊杀声,没有嘶嚎声,只有弩箭射出的声音,以及那数万战马奔腾的声音。
  所有龙荒将士都在等着,等着河对面那近十万的骁狼骑冲杀过来,半跃至那布满了数万枚扎马钉的鄂难河中。
  随着狂奔中的骁狼骑愈发临近,那无数块拳头大小的圆石也随即自半空中划过了道道曲线,随即而至。
  这是最为古老的攻击手段,也是除了黑武之外在无他国沿用的手段。
  仅仅靠着一根绳索,以及一个绳兜便能将那拳头大小的圆石抛至近二百米的距离,其极为精通此道者,更是能投掷三百余米远的距离,且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
  这种于半空中抛掷而来的圆石威力巨大无比,可别说精通此道,就是能熟练运用也需大量的时间磨炼。
  也正因为如此,除了黑武之外,别国的军队很少还能见到这般古老的杀伤手段。
  但不可否认这些拳头大小的圆石要比那精钢所制的弩箭更有杀伤力,也更节省成本。
  两者攻伐手段天差地别,弩箭以利伤人,而圆石则是以力伤人。
  自古以来,钝兵器的杀伤力都明显都高于利兵器,不过因其笨重,不便携带的缘故,利兵器自然而然的站到了历史的舞台上,让人一旦提及兵器便会想到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以利伤人的兵器。
  在那无数块于半空之上抛投而下的圆石面前,数十座箭楼轰然倒塌,不计其数被砸中的龙荒甲士口吐血沫,忍受着无比的剧痛。
  他们在等着,等着河对面的敌骑迈入鄂难河中。那时,才是真正坑杀的时刻,也是覆灭这支拜月王部麾下位列首位战军序列的骁狼骑的时刻。
  “姆哈!姆哈!姆哈!”
  “杀啊!杀!!!”
  眼看就要迈入河中,从而一举冲杀至龙荒大营,所有骁狼骑都露出了无比兴奋的神色。
  其后两万铁浮屠序列也随之变阵,加快了步伐冲杀至大军前列。他们是铁浮屠,是真正的重甲骑兵。
  仅仅两万铁浮屠便能冲杀至数十万大军的阵形,这并不夸张,而是事实。
  可由于身上甲胄的重量,乃至战马全身披甲等一应装备的重量,这也就导致了铁浮屠并不能长久作战,就是人无事,战马也受不了。
  近了,近了,跃入河面了!
  数百座箭楼之上的中军将士在见到于大军前列的铁浮屠纷纷跃入河面后,置于箭楼之上的弩床随即而发。
  那足有近一人高的大型弩箭带着无比凌厉的破空声,于瞬息之间便射杀至已经陷入河面之上的铁屠浮。
  数百座箭楼,每座箭楼之上皆置于两座大型床弩,哪怕是一发一箭,可在数名中军将士的通力配合下,仅仅数息时间便有上千支大型弩箭射杀而出。
  哪怕是身着两层重甲的铁浮屠在这般攻势之下也成了待宰羔羊,数千支大型弩箭穿过两层厚重的铁甲,直入其血肉肺腑。
  哪怕一些大型弩箭没能射中其要害部位,可那足以令人窒息的力道足以震碎五脏六腑,继而使其断绝生机。
  杀戮,赤裸裸的杀戮,被扎马钉陷入河面的铁浮屠要想在站起来难比登天。
  那本就厚重的两层铁甲在被河水浸透,其重量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更有甚者不是被大型弩箭射杀身亡,而是被那仅有一米有余的河水活活淹死。
  在那瞬息而至的冲杀下,仅仅不到数息的时间便已经有近乎一半的骁狼骑陷入了河面,被扎马钉所困。
  眼见如此,其后的数万骁狼骑兵疯了一般勒住缰绳,没有撤退的号角声,没有主将的命令。
  所有还未曾跃入河面的骁狼骑纷纷调转马头,仓皇逃窜,回奔至大后方。
  而已经跃入河中的数万骁狼骑连同近两万铁浮屠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在那巨型弩箭连同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之下,生命在这一刻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不计其数的骁狼骑想爬上河岸,可在这片布满了扎马钉的河面上,战马全都失去了作用。就是人踩上了四面铁刺的扎马钉也同样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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