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护纛百骑的压迫感
也许对常人而言,在经过了几天的奔袭后,哪怕中途休息得当,可还是会或多或少的感到些许疲惫。
但对于龙荒而言,尤其是对于眼下的百人护纛铁骑而言,那些长距离赶路所带来的疲惫根本就不足为道。
反观以往动不动就数百里的长途奔袭,同如今悠哉悠哉的赶路不说天差地别,那也差不了多少。
自前方身影抖动缰绳,队伍再一次疾驰在了这片大地之上。与前几日不同的是,今天,他们将真正进入荒漠深处。
没有人在意那什么玄天境,什么亡命徒,那些常人畏惧如虎,胆颤心惊的存在于他们面前可能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哪怕在自信,心里的那份警惕也必须要在。
这个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多,太多,自古以来,阴沟里翻船的不在少数,只有时刻都睁着半只眼,才能尽可能的立足于世。
荒漠深处,不知名沙丘之上
“将军,此时正值风季,若不去那玄天境补给一番,想要直接横跨这片荒漠怕是有些困难!”风沙中,马背之上的宁风放声大喊。
“离那玄天境还有多远?”戍声微眯眼睛,沉声开口。可饶是如此,那远处吹来的细沙也时不时的会吹打进眼睛里。
“大概还有一百多里!”随意扫了眼周边的地貌,宁风连想都没想,便脱口喊了出来。
“改道,玄天境!”略微沉吟片刻后,戍声果断开口。
“全军改...”随着前者的话音落下,宁风一句话还未喊出来,远处风沙中那一群快速靠近的黑影当即便打断了他欲要开口的话“将军!前方有人来!”
“娘的!”瞥了眼前方风沙中若隐若现的一群黑影,戍声顿时就骂出了声。才刚进来就被人盯上了,这狗屎运不说前无古人,怕也是后无来者了。
“莫兄!你在这儿可有根基?”
“我有没有根基,还重要么?”扫了眼身后那一排排的百人护纛铁骑,莫根实在是懒得再开口。他是不烦装犊子的人,可他也绝受不了那种明摆着装犊子的人。
“哈哈哈!宁风!”戍声仿佛很是受用前者那幽怨的眼神,大笑之际随即便看向了一侧的宁风。
“持弩!瞄!”宁风面色一正,应声便抬起了左手,目光更是死死锁定了前方那群至今还未看清的黑影。
咔嚓!咔嚓!咔嚓!
在那一身身极为清脆的声音下,身后百名护纛铁骑纷纷抽出腰间神臂弩,上弦直瞄前方黑影所在。
一时间,百人护纛骑爆发出的肃杀之气近乎凝为实质,毫不夸张的说,哪怕现在就微微扣动弩机,前方那群黑影也将于瞬息之间丧命于此,毫无半点生机可言。
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一群狂奔而来的黑影也发现了不对。
“大哥!好像不对!”人群中,一刀疤男子紧锁双目,可不论怎么看他都感觉前方那队人马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一侧,手持双锤,约摸三十余岁的男人眉头一皱,胯下的黄马也随之慢了下来。
“大哥!那帮人好像都带着家伙!”刀疤男子再次喊道。
“敢来玄天境的,又有那个是善茬?!”闻声,双锤男人神色一厉,转身便看向了后方
“弟兄们!要银子还是要命!”
“银子!银子!银子!”
人群后方,数十名衣着破烂的持刀漠匪顿时就喊出了声。
相较于自身那条烂命,能在死之前潇洒的活着才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于他们而言,这个世上除了银子再无其他,哪怕别的都不算,光是前方那大几十匹马在这玄天境都是一笔足以要命的财富。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死求明日算!弟兄们!杀!”双锤男人高举铁锤,眼底间尽显火热之色。
看着前方那群越来越近的人群,狂奔中的大黄马也在不觉间再一次提高了速度。
眼见如此,一众荒匪再无半点犹豫,就是先前出声不妙的刀疤男人也在这番感染下逐渐癫狂了起来。
队伍于风沙中狂奔,一路直冲前方沙丘之上的人群。火热,就如今而言,每个人的眼底间已然充满了火热。
能在这鬼地方碰到一群如此宝贵的财富,这是老天爷的恩赐,于他们所有人的恩赐。
三百米,一百米,数十米,直至双方不过数十米开外,狂奔于最前方的双锤男人瞳孔一紧,下一息便猛然勒住缰绳,那张被风沙吹打的脸庞上更是布满了惊惧之色。
甲胄,战马,还有那形状似弩的杀人器让他整个人从头顶凉到了脚后跟。他想跑,他想立刻调转马头,可前方那处沙丘之上传来的肃杀之气让他左右不是,进退两难。
一时间,身后数十名荒匪也在这一刻纷纷勒住了缰绳,手中兵刃全都放下去了不说,脸色更是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没有人再敢前进一步,哪怕是半步,也无人可敢。
“大,大哥,那是,那是铁,铁骑!”刀疤男子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全身更是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铁骑,这两个字是何等的要命也许旁人不知,可他对此却无比清楚。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悍的一支骑军类别,是战场上犹如洪流般的绞肉机。
一支百人铁骑便可大破近千重甲步阵,其精锐者,冲破数千重甲步阵也并非不可。在这样一支铁骑面前,仅靠他们这区区几十人,说句难听的,就是送死都够不上。
“大哥,大哥,怎,怎么办!咱们是跑,还是,还是...”一侧,头戴面巾的荒匪明显慌了,哪怕他在玄天境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可在那一排排身披甲胄,持弩驻于原地的铁骑面前,他就是有一百个熊心豹胆也架不住这份恐惧。
“下,下马!都他娘给老子下马!”仅仅失神不过片刻,双锤男人翻身就跳下了马背。
他知道今天走不了了,只有硬着头皮上前。也只有如此,可能才会有一线生机,一线小到可怜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