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轮番考验
林府,西马场
“小姐!”
“小姐!”
眼见来人,驻足于马场外围的府兵纷纷俯身,恭声做礼。
“听闻今天有场弓马比试,开始了吗?”林柔微微颔首,淡笑发问。
“回小姐,几位小公子都已比完一轮,眼下正在中场暂休!”其中一府兵再次俯身,沉声喝道。
林柔微微点头,回以淡笑,继而看向身后的父女二人“走,带你去见你外公”
“奶奶,爹爹外公,红衣什么啊”不等戍声开口,骑在前者脖子上的许红衣率先便问了出来。
闻言,林柔微微一怔。要按照辈分排的话,许红衣应当得喊太姥爷,可一想到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她一时也犯起了难。
足足过了半晌后,林柔才再次开口道“你,你就喊外曾祖父”
“唔~好长的名名啊”许红衣嘟着嘴巴,小小的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侯,侯爷!卑职见过侯爷!”
“卑职见过侯爷!”
一时间,周围十余名府兵纷纷跪于地面,继而抱拳沉声喝道。
其实早在方才众人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可碍于种种原因,这才迟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无他,那个名字太远了,远到不真实,远到触不可及。
“无妨,不必拘束”戍声淡笑出声,随之摆手示意。
“正好你几个表哥也在,走吧”林柔望了望前方中场的位置,随声迈出步子。
见状,戍声也不做停留,同时对这个外公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虽说大明文官也喜好弓马,可那么大的岁数还动不动就往马场跑,这般心力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纵然里头有着考察自家小辈的意思,但也绝对少不了自身的喜好。
西马场,木台之上
“父亲,小妹来了”侧位,一气质上佳,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率先便发现了不远处走来的林柔。
主位,年过花甲的林长寻缓缓放下手中茶盏,抬眼便锁定了远处那个架着孩童的身影“那个年轻人,想必就是老夫的外孙吧?”
“想来就是声儿,昨天便听下面的人说声儿从北境回来了,看来倒是实属”闻声,先前开口的中年妇人再次淡笑出声。
“父亲,前几天才跟您交代了外出得披着大氅,怎么今日又不穿!”林柔随声走上木台,继而侧目于一旁的中年妇人“大姐,父亲如此任性,你也不管管”
“家里除了你能絮叨絮叨,谁还有敢如此跟父亲说话?”感受到前者的责怪,林宛无奈苦笑。
原地,扫视了一圈台上之人后,戍声才将脖子上的小红衣放了下来。继而解下自身大氅,笑着走向主位上的苍老身影“外公,您还是披上点儿吧”
“小子,这麒麟纹的衣裳,老夫可是没资格披啊”见状,林长寻并未起身,而是有些耐人寻味的看向了近前身影。
“小子说外公披得,外公,便披得”戍声嘴角带笑,虽说语气极为温润,可其内却透露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林长寻为之一愣,连他都忘了究竟有多少年没听到如此硬气的话了。可仅仅只是愣了一两息后,林长寻随即爽朗大笑“哈哈哈,是那老匹夫的种!”
戍声笑着将捧着的大氅递过去后,这才向后退了一步,随之双膝跪地,做礼恭声道“外孙,许戍声,见过外公!”
“外,外,红衣,许红衣,见过外大父父!”不等林长寻开口,不足两岁的许红衣也有样学样,扑腾一声便跪了下去。
“哈哈哈,好啊,好!”林长寻畅快大笑,示意戍声起来的同时便上前抱起了原地的许红衣
“是外曾祖父,可不是外大父父哦”
“前面不好,红衣不会”许红衣眨巴着大眼睛,很是真切的开口道。
“那就随你,好不好?”林长寻笑着发问,同时也愈发喜欢起了怀中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好!”许红衣甜笑点头。
“老爷,下一轮的比试快到时辰了”就在几人说话间,一管家模样的老者弓身上前,嘶哑出声。
“爷爷,孙儿先行下去准备!”
“爷爷,孙儿暂行告退!”
闻声,木台之上的五名年轻人随之起身,做礼拜退。
期间,五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看向了不远处的戍声,可最终也无一人主动上前。要说没有这层关系的话,那几人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但正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一种极为玄妙的感觉便涌上了心头,那个名字太响,响到让所有人都为之却步。
究竟是称其为侯爷,还是表哥,亦或者表弟,这个问题说是几人有始以来遇到过最棘手的问题也丝毫不为过。
“小子,听闻你弓马尚好,不打算下去玩儿玩儿?”见几人都下去后,林长寻才笑着看向了一旁的戍声。
“这...”闻声,戍声一时也犯了难。下去吧,怕折了那几个表兄弟的面子,不下去吧,又拂了老头儿的意思。
“父亲,听说声儿现在可是一手节制我大明数十万铁骑,早就不干那舞枪弄棒的事儿了”林宛掩口笑道,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之风。哪怕如今已年过四十,但任谁来了也得赞叹一句美娇娘。
“大姐,你这样好么...”不等前者话音落下,林柔当即就是一个白眼。
“咯咯咯,这还不得看声儿自己的自愿么?”
原地,戍声虽说脸上毫无波澜,可心里不说一万匹战马奔腾而过那也差不多了。
就这短短三言两语之间他便能断定,自己的这个姨母在年轻时也绝对是一号儿人物。
略微沉吟了片刻后,戍声也不再犹豫,继而抬头平视前方“外公,姨母,这第二轮怕是有些仓促,等下一轮开始,小子定当下去同几位表兄弟切磋一二”
“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林长寻满意点头,脸上的皱纹也随之加深了不少。
眼见如此,一侧的林宛随声便招起了手“来声儿,尝尝姨母亲手做的蜜饯如何?”
“姨母,您怎么老是拿小子涮着玩儿,咱一直可都是个实诚人呐”戍声无奈苦笑,不过还是向前者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