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真凶是东林党
看着卢受离开,朱由校感叹一句,到底还是宦官最忠心,不敢隐瞒什么,否则,他一个人,没人告诉是绝对不会想到凶手是因为仇杀而杀了了吧的!
很快,朱由校这才又深深思考起适才胡维霖、骆思恭以及卢受对于案情的分析,特别是卢受的话让张璟想的最多。
根据三人的分析,一个大致的故事呈现在朱由校脑海里。
一个或者几个从过军上过战场的逃籍兵将,去黑市买兵器,为了杀客巴巴,而后他伏击了客巴巴的车队,并且杀了所有人,原因只是因为对方与客巴巴有仇。
当然,关于凶手与客巴巴有仇,朱由校认为应该是凶手背后的主使与客巴巴有仇。
原因也很简单,客巴巴十几年前就入宫了,入宫前也就是个普通河北农妇,朱由校不信,啥都不是的客巴巴能和那些兵将有什么仇,只能说,那些兵将多半是受人雇佣的。
而且,雇佣凶手杀人的人,也绝对不是普通人,甚至应该是个大人物才对。
想想看若是为财,那么杀客巴巴后,绝对会带着她身上的财物的,除非是瞎子,否则我绝对不会看不出客巴巴身上的那些御赐饰品有多值钱。
现在倒好,客巴巴车队被杀死了,凶手还不取客巴巴身上值钱的收拾。
若是身为兵将的凶手,是受了别人雇佣,为了钱去杀人,那么他绝对不会忘记在尸体上补刀时,去搜刮尸体上的钱。
现在,凶手分文不取,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凶手是真的和客巴巴有仇;第二,雇佣凶手的人非常有钱,已经把凶手养起来了,所以凶手根本不缺那些钱。
对于这两个可能,朱由校倾向于后者,而若是后者的话,也让朱由校对于凶手的身份有了更直接的猜测,那就是这凶手从军中逃籍后,做了某些人豢养的死士。
想通这点,朱由校就开始怀疑那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了。
既然对方是因为有仇才派人杀的客巴巴,那到底是谁与客巴巴有仇?
这个问题就大了,朱由校明白,客巴巴入宫这么多年,在尔虞我诈皇宫里,肯定有不少人和客巴巴在日常生活中有仇怨,这些人有太监、宫女,甚至于刚刚被册封不久的皇后。
只是,这些人能有门路,雇佣得起兵将去杀客巴巴吗?
对此,朱由校非常怀疑,毕竟,普通的太监宫女,平日的钱财本就少,哪有钱去买凶?甚至于,某些时候,他们单独出宫都有问题。
而且,就是他才册封的皇后,虽然当上了皇后,身份高贵,但毕竟根基日浅,朱由校也不太相信刚刚得了后位的张嫣,能短时间里就找到这种死士人物,供她驱使,为她杀人吗?
故而,对于凶手是张嫣,朱由校也觉得不可能。
况且,客巴巴都被他逐出宫去了,宫里的那些人,除非吃饱了撑得,才会花钱寻死士去杀客巴巴,朱由校不傻,他可不信有人会干这事情,所以,想来想去,朱由校最后只想到了一个群体,他们有这个实力和理由去做这事情,他们就是东林党。
首先,东林党在赶客巴巴出宫时,是出了大力的,这也就是说他们和客巴巴之间,已然有仇。
而东林党内,本身就有不少江南大地主阶级的人物,在那些大地主家里,豢养一些从军中逃离的兵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甚至于那些兵将能逃离,可能和那些东林党内的人都脱不开干系。
毕竟,这时候的户籍管理制度混乱,朝廷连各地多少户口都统计不清楚,那些江南大地主运用自己家族高官的权利人脉,为几个逃兵改户籍,洗白他们的身份,并且花大价钱豢养他们,让他们为自己家族所用,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故而,想了又想,朱由校越想越觉得那群东林党人是幕后主使者,他们雇佣了死士,杀了客巴巴,想来这也难怪卢受说胡维霖和骆思恭没提从“杀人目标和动机”的思路,他们没想把东林党人牵连进来,自然也就没从这方面查案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朱由校不由得又厌恶起骆思恭了,若是胡维霖还好说,文官帮助文官,朱由校见得多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只要胡维霖能把顺天府这难治理的地方治理好,那他也不会找胡维霖什么事情。
可是,骆思恭和胡维霖不同,骆思恭可不是文官,而是皇帝的亲信锦衣卫的老大。
然而,就是骆思恭这个皇帝亲信,竟然对东林党忠心比对他这个皇帝还忠心,想到移宫案时,骆思恭带着锦衣卫帮助东林党人的事情,朱由校就决定要在这次案子破了后,把对付骆思恭,将锦衣卫收回手里的事情提上日程。
毕竟,厂卫乃是他们大明历代皇帝对付朝臣的利器,这一点朱由校深知,他绝对不会让这两件利器,落在别人手里的。
此时,若是卢受在此,他知道朱由校真的按照他的想法,从凶手的杀人目标和动机,想到了骆思恭,想到了东林党时,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当然了,朱由校自己肯定不会知道卢受的那些花花肠子的,他能这么想,也只是按照卢受所留的提示,顺着他的思路想得而已。
不过,若是张璟在此,知道朱由校左思右想凶手的身份,竟然把凶手想到了东林党的身上,肯定会大笑,他正愁没机会激怒朱由校和东林党人的计划,好火中取粟了,没想到,朱由校自己倒给他搞出来一条路了。
只是,话说回来,如果有东林党人为他被黑锅,张璟也会非常轻松,毕竟,真要是被朱由校查出是他指使人杀了客巴巴的话,天知道暴露的朱由校,会因为客巴巴而怎么对他。
正当朱由校还在宫里,推理着杀死客巴巴凶手的身份时,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四川省夔州卫石砫宣抚司处,朝廷向石柱宣抚司传令调兵的旨意,也到了石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