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复仇之味
等伊川迈着沉重的步伐划破血腥气走到监狱门口时，布兰德已经全身被割下了一大摊血肉，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兰德倒也乐的自在，把玩着手中匕首，笑看着眼前毁了他这辈子的人痛的要死要活的样子。
「......」
约翰毕竟只是小警员，即使经过血十字洗礼，胃里仍然翻江倒海，撇过头，不忍继续看下去。
伊川也不废话，一把抓起在地上打滚的布兰德，钢铁巨手捏住他的下巴，双腿踩在地上，缓缓向上提起。
「饶了我！饶了我啊啊啊啊！」
「我知道军队的补给在哪，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如此伤势已经无药可救，即使是立刻送到icu病房也只是多受罪几天，毕竟皮肤已经被人全剃了出来，光是感染就够喝一壶了。
但布兰德却依然没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痛苦的求饶着。
直到脊椎连同脑袋被拿出身体，他的声音才慢慢停止。
「要不。」
「给我吧。」
接过颅骨，兰德不知道从哪掏出个铁棍，插在颅骨下巴上，扔在地上，踢到一边。
＜击杀罪大恶极的布兰德，能量点+10。＞
啧，有点少嘛。
「复仇的感觉如何。」
伊川擦了擦装甲上的血迹，淡淡的问道。
他倒是有些好奇，复仇完是不是和小说里写的一样无比空虚。
他自爆的时候挺释然的.....
「爽。」
兰德的回答很干脆。
「不空虚？」
「空虚个屁！我只恨少割了几刀。」
「这样....看来我也挺正常的。」
听着伊川“原来自己没问题”的语气，兰德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好奇和莫名的同感。
在自己女儿被下药药死，妻子被侮辱致死，长相姣好的儿子送入红灯区下落不明这几年，他从未和人倾诉过。
原因无他，他是个罪犯。
不像是电影漫画里面的悲情反英雄，有美女或者好哥们舍命相助，靠着一腔热血就能击败反派，兰德的复仇沉默而无趣。
在执行第一次复仇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个勾引自己女儿，导致女儿被卖去拍片的小白脸，亲手把他好看的眼球挖了出来。
过程比较艰难，自己当时怒火攻心，也没啥计谋，冲进拍摄基地被打了三四枪，大概是上帝眷顾，这才没第一次就趋势。
兰德虽然是日不落警校中的佼佼者，枪法精湛，一个人打十个没有问题，但....有个很现实的问题。
没钱啊。
警方一开始还想保住兰德，但在兰德的屠杀下，只能将其通缉抓捕，兰德自认也是个人，干不出抢劫偷窃的事，只能白日奔波在黑户工作的地方，夜晚出去报仇，一来二去身体都垮了。
垮了身子，谈个屁的复仇，兰德只能拉下脸去和老同事借钱.....那段日子兰德再也不想回忆。
同事淡淡的厌恶，妻子的不解和愤怒，自己的迷茫和痛苦，以及杀人后无法抑制的狂喜....
代价就是妻子和儿子被残忍的折磨致死。
他有时候会迷茫，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他只能杀死几个小喽啰，代价却是一切。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自己不择手段，不计代价的报复，也许情况会好一些？
如果不是复仇强烈的执念和身为前警察的正义感，兰德感觉自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疯子。
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失去了一切的自己疯了太正常不过了。
但理智告诉他，想要将那个害死自己全家的犯罪帝国连根拔起，疯子做不到，他需要智慧。
血十字爆发后，他是认为这操蛋的世界无法更加操蛋了，把监狱里的布兰德搞死就搞死，搞不起，估计就寻思个法子吞枪自杀了。
但现在，他居然遇到了一个更神秘而操蛋的“长官”，从他的嘴里听出了和自己相同的经历。
他见过疯子，见过不把命当命的人，更见过那些沉默寡言的特种军人....但这个伊川，所谓的联合国特殊防疫部队少校，身上的诡异气质却让他着迷。
兰德无法形容.....似乎暴虐和温和在他身上形成了完美的共存。
能笑眯眯的像个教官一样说出专业的军事知识，看起来美的跟个女孩一样，但杀起人来却残暴的跟个血十字一样。
兰德从未如此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人背后的故事。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应急发电机还有电么。」
擦着电磁步枪上的血迹，伊川悠悠问道，这里的安保很不错，就算没电自己也得弄点发电机过来。
「应该有的....这群人应该打开了应急发电机过。」
身为优秀警员的约翰撇了一眼安保室那被强行打开的大门，在错综复杂的按钮堆里发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按钮，那就是应急预案的启动设备。
「不错，兰德，你去看看监狱里有没有活着的人，约翰，你去检查监狱内的设备情况，我去收集点东西。」
伊川快速下达了指令，明显已经把两人当成了军人，兰德略微愣了一下，约翰则是很自然的行了个军礼，一路小跑到安保室开始摆弄东西。
「行吧，真成你的手下了。」
兰德也只是感慨一句，笑着摇了摇头，走向监狱深处。
好像...还不错。
.........
伊川脱下动力装甲，满意的看了眼被自己生生用搓成的铁片糊上的大门。
他很有自信血十字找不到这里，这群家伙不是丧尸，是要吃饭的，就这荒郊野岭的，饿都饿死了。
「这血腥味....」
尽管已经习惯，但闻着那冲天的血液腐烂之味道还是令伊川皱了皱眉。
血，是这个味道的么？太浓郁了。
「要处理一下了....」
伊川喃喃道，积累血肉过多会出现那种亵渎的法阵，虽然不知道有何危害，但还是不要形成的好，必须清理一下。
问题是，自己这三个人要搬到猴年马月去.....
想着，伊川看向墙面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倒是让他有些欣慰，幸好没让血液沾上。
上面写的是附近几个城市血十字的聚集地，幸存者的安家点，一些值得探索的物资储藏点什么的，简直是末世探索大礼包，现在算是便宜了自己。
自己现在需要人，大量的人。
等稍微安稳下来，自己就得去招兵买马了。
自己需要一套军事工业基础，以免在以后的位面面对热武器熄火的尴尬情况。
「我的老大啊！你倒是帮帮忙啊！这群家伙要是烂在这非得熏死人啊！」
听着兰德的咆哮，伊川无奈的点点头走了过去，自己还不能穿着动力甲干这种事情，会给人捏碎，更不好收拾。
「来了。」
伊川没有留手，所有囚犯全部给了一枪，只留了不到十个人的性命，打了腿和手臂。
虽然兰德很不满收尸这种活，但越看这些尸体，他就越对伊川感到敬佩。
无他，全部爆头击杀。
除了偶尔几个射腿的外，全部都是从眉心射入一枪毙命，无论是奔跑，闪避乃至缩在掩体后....无一例外。
「你还真不嫌脏啊。」
兰德看着毫无心理负担，一脸平静扛着两团烂肉走过去的伊川，嘴角微微抽了抽。
伊川长的跟个欧洲贵族公子哥一样，身体看起来纤细柔弱，皮肤白皙如玉，看他干这种事情真是对世界观的一种摧残。
「脏？老子打仗的时候什么没见过，这还算完好的呢。」
伊川咧嘴一笑，拍了拍血肉模糊的肉团，鲜血和肉块撒在身上也熟视无睹，看的兰德脸色直发青。
整整一天时间，三人才气喘吁吁的把大部分尸体扔出了监狱，甚至用铲子把形成法阵的区域碎肉也铲了出去。
但那浓郁到极点的血腥气味还是洗不下去，无奈，三人只能深入监狱，来到了职员区，这里似乎被那群囚犯改造成休息的场所了，可以见到几处搭起的简易床铺。
三人再次围在一起啃着压缩饼干，不过这一次，睡在牢固的水泥建筑内显然是安心了不少。
兰德和约翰清理了一天血肉，累的直接瘫在床上就昏了过去，伊川倒是屁事没有，习惯了如此高强度的工作，蹲在地上，借着手电筒研究地图。
一个计划在他心中悄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