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真相
「三眼，四智，五显，六通。」
「道家法门，以眼观心，以心观我，以我观神。」
叶青横坐于虚空之上，看着那被击碎外壳的存在，眼里闪着冷冽的光，他的额头上金光骤起，周围符箓敕令环绕。
「视之无形，听之无声，谓之幽冥，然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何有幽冥之说？」
「故而不存于世也....为人神共愤。」
他轻声说着，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此番天地，猛然地，他睁开三眸，身后隐隐出现巨大的元神法相，法相通天彻地足有万丈之高，细细算来竟是直至插入平流层...只不过除了伊川那照相机矩阵眼无人可见。
「封！」
随着他一声轻呵，那自眼球中伸出的扭曲触手被其汹涌澎湃的灵气死死擒住，任凭其挣扎也难逃一劫。
「尘归尘，土归土。」
「该走的，不当留....」
安德森神父轻声低语着，神国力量大开，那微弱的神光将漆黑的神明灼伤，悲鸣着，被法相的巨手攥住，慢慢消散成灰烬....
＜任务完成....评估中....＞
＜指挥官同志，您彻底抹杀了外神的一部分，天道震颤，也给予了您大量奖励，除去人道意识给予的两千能量点，格外将您的能量点提升到5000点。＞
「嗯。」
伊川点头，继续看向战场，只见在那化作飞灰的邪神体内，一颗鲜血淋漓的鹿头直直落下，被叶青用灵力一把托举住。
「山神，醒着么。」
叶青微微一笑，灵力注入鹿头之中，那早已干瘪如干尸一样的头颅奇迹般的开始复苏，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谁？」
苍老而古朴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虚弱的看向在场的军队，神父和道士....变得更加疑惑。
「小友，这才是真正的山神，那个堕魔之物，恐怕是山神体内的恶念...科学也可以说是寄生虫长成的肉瘤，可以将其安装回去，恢复这地方的洞天稳定。」
「去做吧。」
「好。」
叶青单手一挥，灵气成锋，径直斩下那山神躯体上已经被打到糜烂的肉瘤，在鹿头惊愕又恶心的眼神中，将其和身体拼接在一起。
＜解决了“山神血食”，人道意识回应，发送了一份中等盲盒，请签收。＞
「嗯，先放着。」
伊川把通知放到一边，指挥着直升机让军队向山神靠拢，自己则从直升机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那山神试图站立起的身体旁边。
「是你们....救了吾？」
山神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祂尝试了几次后，最终还是选择无力的趴在地上，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着对祂而言小小的人类。
「你可以这么理解，现在，请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吧。」
不用伊川自己说，在场的随行科研人员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记录这个超空间海洋实体的一点一滴了。
「吾...被汝等偷袭，你们忘记了么，吾并不意外，汝等生命朝生暮死，遗忘才是常态。」
山神开口道，看向周围漫山遍野的军队和十几米长的坦克，声音中带着感慨。
「当年，汝等的军队在吾眼里何等可笑，不过区区百人的铁甲军，只有阴阳鬼术和修罗能对吾等造成损伤，可如今，汝之军队将我陷入无尽梦魇不谈，竟是强大到令吾无能为力，不愧是人类。」
「不要误会，我们和击伤你的军队一丁点关系没有，我们来也是为了帮你解决这件事，请配合。」
伊川挤出一点耐心和祂交涉着，这里的黄泉之眼以后还要靠祂镇压，因此祂必须得听话才行。
「吾看的出来，吾...被此等孽物折磨了百年之久，被释放出来一时有些激动，并无恶意。」
看着那御空而行的道士和地上充满杀伐气息的军队，山神沉默了一瞬，开口道。
「那就好，年桔年花的电磁监狱可以打开了，回到你们主子旁边吧。」
眼看可以合作，伊川也决定释放自己的诚意，将捕捉到的两个神子都放了出来，只见瞬间，两道幽蓝色的虚影如雷霆般跨过空间，几乎是闪现到了山神旁边。
「山神大人！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没事就好....」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无论是狐狸还是猫，都激动到连身形都稳定不住，于空间高频闪烁着。
「辛苦你们了，年桔年花，辛苦了....」
山神厚重古朴的声音都变得慈祥了一些，祂勉强抬起头，用自己的前蹄抚摸着哭的最惨的年花， 年桔则强忍着泪水，恭敬的持弓站在一边，对伊川行了个礼。
「感谢，将军先生，您是我们永远的恩人。」
「神明和眷族的情感当真难得，很多山野神明不过把眷族当做工具，看得出，这个山神本质还是不错的。」
叶青灵念一通，和伊川说着悄悄话。
「我明白。」
伊川点点头，他知道叶青想说什么，不要难为这个悲惨的神了，他自然也是没闲到那种程度，这里的事情解决后还要去武道位面处理陆川的事情，没时间耽误在这上面。
「感谢，人类，吾会永远记住汝的恩情。」
山神的声音沉稳严肃，不似做假。
「不必，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并应许我的要求即可。」
伊川沉思了一会，因为此事是突发情况，没有相对预案....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日后公司的准则里就是预案。
「首先，黄泉是什么。」
「黄泉，诞生自无尽遥远的岁月前，引渡死者，以免邪祟充塞人间...但自从百余年前，人类开始大规模，以鬼物都胆寒的方式自相残杀后，死者的秩序被打乱，大量冤魂冲击黄泉，昔日的引渡者死去，吾等这群老东西自然需要承担起责任。」
百余年？
伊川看过这个位面的历史，和自己世界居然同出一辙，都有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红日帝国自然也挨过两发核武器...没想到，居然是世界大战引发了黄泉崩溃？
「自从汝等研发那毁天灭地的武器后，刹那间数十余万人类死亡，这是从未有过的怨念，在那一瞬间甚至打破了天地平衡，黄泉大门大开一日，人间生灵涂炭，人称：百鬼夜行。」
「若非大能出手，将黄泉镇压，怕是人间完全落入黄泉之中....」
核战争么。
伊川皱着眉头，看样子，这个位面的灾祸来源就是死亡时产生的怨念，一旦爆发战争，恐怖的怨念将吞噬世界。
倒是好奇，如果这个世界被外星人入侵，那顷刻间灭绝90%人类的力量袭来，鬼怪和外星人到底哪一方强大...还是都不要经历为好。
「是黄泉将你逼到了这种境界？」
「并不是，是尔等人类...那些人和汝差不多，用铁石之物铸造武器，只不过比汝的弱小了不少，他们的战车最长不过几米。」
「他们的武器将吾的肉体溶解，吾不得不分出精力修复自身，导致被贼人所害，头颅和意识藏于邪神腹中，行了荒诞之事。」
「神子们说过，有个道士预言过这场灾难，他和这个人相比孰强孰弱？」
伊川很重视这一点，修仙者的伟力实在难以抗衡，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必须尽快歼灭。
山神勉强抬起头，看了叶青几秒，又缓缓垂下头。
「他们的强大吾无法感知，就好像生在春天的蜉蝣无法感知夏天的酷热和冬天的严寒哪个致命一样。」
「好吧。」
伊川皱了皱眉，叶青则是一脸轻松，笑着摇了摇头道：
「小友不必惊慌，此方位面如此残缺，即使有道君所在，也绝无真人....按照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最高筑基期，筑基修士即使敌对邪修，按照小友的实力和鄙人的帮助，也是可以应对的。」
伊川稍稍放下心，看向了虚弱的山神...需要问的也差不多了。
「我们想要知道的只有这些，山神，你将在此继续镇压黄泉，需要什么和我们说即可，我们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嗯...那吾也就不客气了，此身被你们的武器重创，神社也被摧毁，吾需要愿力，大量的愿力。」
山神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需要让更多的人信仰吾即可，众生愿力可助吾修复身体，稳固封印。」
又来个要信仰的，这群超自然生物真的麻烦。
伊川扶着额头，这个活可不能给军方干了，安德森的基督信仰尚且还没抑制明白，绝不能让另一种信仰渗透到自己这里。
不过，倒是有个办法...
「可以，不过，要将你的眷族暂时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