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 武象和记忆
这就是公司最强大的战力么？
望着那几乎被犁平的大地，莱恩稳稳蹲下身子，捻着地下的粉末...那被罡风震碎的混凝土几乎成了沙砾，而这仅仅是随手打出的一击。
周围，不断警戒前进的军队正在整理现场，艾伯特飞速回去同莫迪斯汇合，查看那位烈士子嗣的情况，而莱恩则留在这里，遵循公司的指示“监视”着这位异能者。
幸好，张凡并没有想要强行离开的意思，让莱恩稍稍松了口气。
「武象...这当真是武象的一拳？」
张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莱恩旁边，他凝重的用内力接触着碎裂的大地，苦笑一声。
「百年不出的武象，却在公司手中....还真是出乎意料。」
「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莱恩并不清楚武象的境界...事实上，如果不是自己掌握了先天武者的力量，他连武者的详细定义都不会可知。
龙国的宗门拥有几乎碾压世界的武道门派，其对知识的保护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就连公司的武道知识也不是十分丰富。
「武象，很强大么？」
「哈，老哥，看得出来你是外国人了，武象一词所代表的含义，已经无法用简单的三言两语形容了。」
张凡笑着摇摇头，靠在墙边，喋喋不休的讲述着武道的知识。
「一般的武者穷尽一生都在追寻小宗师的境界，而能达到先天武者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古代的皇族禁军所谓三千金甲禁卫，也会被几十的先天游侠打的七零八落。」
「而一位小宗师，在古代是连皇族都难以请出山的怪物，其感悟能延续门派千年之久....咳咳，不是自夸啊，武道传承五千年，现在和古代的修炼效率不是一个等级的，我这样的人在古代，就算个当世第一第二的大侠吧，哈哈...咳咳....」
「至于大宗师，那就不是世俗能束缚的了，数以万计的军队在他们眼中屈指可破，即使在现代也能轻松毁掉航母，开宗立派，成为一门武学传承千年的老祖也不为过。」
「至于武象，武圣，陆地神仙...在古代的确存在，但都是只有疯子和狂人才会修炼到的程度。」
「有因仇人暗算，在岩浆池边失去一切商人，饮温泉，吃青苔，苦修百年，有水手因暴雨失去全家，在海洋中浸泡己身一辈子，不肯踏入陆地半步的水手....这些人曾经都不是武者，但在某种剧烈执念的影响下成为了疯子，才有些许的机会修炼到这种境界。」
「到此境界，内力凝成的真气都变成实质，最后化作几近存灵的“灵罡气”，和那些神神秘秘藏头露尾的修者也差不了太多，也是他们所谓的....」
「一念成道。」
成...道？
即使已经学会了龙国的语言，莱恩也不太理解这个单字的含义，何为道？
坚持？自然规律？学说？本源？
似乎这是某种形而上学，无相无形的东西...某一瞬间的顿悟，即为道。
「我本以为，现在世界上的武象不超过三人，我的师傅算一个，没想，这公司居然有了人造的武象怪物，搞的我们像个笑话一样。」
张凡笑着，虽然说着遗憾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悲伤，让莱恩颇为意外。
「身为大宗师，你不感觉...可惜么？真说起来，你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前五十人了吧，如果公司的这种怪物真能量产....」
「嗨，可惜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也算游历名山大川，行侠义于天下了，说实话吧，能真正为百姓考虑的组织没几个，你们当真算的上一个，我甚至不知道你们这么干的理由是什么，我也不在乎。」
张凡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是位游侠，比勇斗狠，追求天下第一从不是我的梦想，也不是我们组织的梦想，继承了那人的徽章，我自会行其责任。」
「徽章...你这个徽章到底怎么来的。」
莱恩好奇问道。
「从一个死人身上拿的。」
张凡直言不讳的答道，自胸口摸出了那徽章...他的复生之力甚至包括衣物和随身的物品，那徽章竟是依旧如刚才那般不变。
他看着那徽章，眼神里带着丝丝复杂。
「一个救了我命的人....说实话，我不认识他，他是什么样子，我也忘了...我只记得那是个男人。」
「当年的我是个杀手，孤儿，没有记忆，只有一身莫名其妙的杀人手法...我后来才知道，我本是欧洲杀手联盟用试管培养出的杀手，因为游侠组织的干扰，导致我们脱离了洗脑的波段，有了自己的自我意识，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一点，只能遵循兽性，杀人，杀人，杀人，为了点饱腹的钱。」
「我什么都杀，好人，坏人，男人，女人....杀了他们，我只感觉内心很不舒服，但从没有人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在垃圾场用抢来的钱在交换食物，却吃到了腐烂的东西呕吐晕倒...是一个拾荒的老奶奶带我回了家，给我吃穿用度，教会了我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爱。」
「那是，我出生的日子。」
「之前的我顶多是个小兽罢了。」
「直到，欧洲杀手联盟开始回收我们，他们的部队将那个奶奶当着我的面杀死...我发疯了，用自己一切的力量反击，突破了先天的我还真弄死了几个。」
「他们的狙击枪抵在我头上的时候，我想，我真的要死了吧....」
「但是没有，我活着，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斗篷，劲装，小宗师武者...他是个游侠，辗转腾挪，把我救了出去。」
「我不理解，到现在都不理解，小宗师的他是那么...高贵，他完全可以独霸一方，享受富贵和崇敬，但他却为了我，为了当时那个如野兽一样的我，付出了生命。」
「说实话吧，我现在都不理解他是怎么想的。」
「所以啊，我也会学习他们....践行那条路，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说着，张凡闭上眼，嘴角挂着已经僵硬的微笑，摇了摇头。
「现在，怕已经死不了喽...」
莱恩并没有注意到张凡那强行挤出来的微笑，因为此时此刻艾伯特正在和他通信。
＜艾伯特：莱恩，目标安全，受到了一点惊吓，但没问题....还有一件事，告诉那个张凡，我有点事情要说。＞
看着艾伯特的话，莱恩迅速回复：
＜莱恩：说吧，他就在我旁边...怪不得你们两个是朋友，话都挺多。＞
＜艾伯特：（比心）哈哈，原谅他吧，别看他这么轻浮，有时候还挺...你马上就知道了，告诉他，小师妹来了，公司刚收到的通知，原话就行。＞
＜莱恩：行。＞
「这里刚收到消息，你的...小师妹要来了，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嗯？！哪？哪！」
本来还有些忧伤的张凡一下子跳了起来，听到“小师妹”的那一刻竟是下意识的罡气护体...紧张的看向四周，又对上了莱恩那不解的眼神，这才尴尬一笑，靠着墙又摆回了刚才的姿势。
「咳咳，失态失态...等等，谁说的，我也没看你用啥通讯设备啊。」
「电子虹膜。」
「行...行吧，整挺高级，我还以为那小妮子就在附近呢，她来了？艾伯特那老小子告诉你的？切，小艾估计也得来，我看他到时候还有没有心思搞事。」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咳...不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