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 大义
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满满家国情怀和发言，成功让伊川感动的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幽默，你很幽默，苏寒玥，一个政体居然需要一群老头子来维持统治，那你们的统治，也该到头了。」
「自会打破的，我会的...但绝对不是现在，相信我，伊川先生，这个国家曾经陷入过长达百年的乱世，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们的复兴也指日可待，你们的报酬也绝对不会少。」
伊川闭上眼，思考其中利弊。
他对于什么复兴毫无感觉，这不是他的国家，而且在统领uhg公司后，他对于国家的概念就不是很在意了，人类这个主体才是他所在乎的东西。
这个武道位面的人道意识让自己击杀陆川不假，但自己的目标绝不止于此....自己为何快速赶来，就是因为有将近五百点能量点打到了账上。
经过检查，是天道那边发来的警告，将这里混乱的统治解放给了200点，发现谁人正在窃取世界的力量则是奖励了300点。
外神一直是公司致力于消灭的目标，优先等级最高，因此在轨道上办公的伊川立刻利用反重力引擎，以三十倍的音速巡航而来
如今，欧洲杀手联盟大敌在前，自己也没必要和敌人的敌人闹的太僵。
先掌握生死存亡的问题，而后慢慢改善此位面的民生，可以最大化，最有效的让能量点入账，也能快速改变这个位面的民生环境。
最后，伊川还是选择了妥协，或者说，双赢。
「我会给你们延寿技术，问题是，你们需要哪种，以及你们还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再生干细胞药剂的制造方法和波纹气功的原理，我们要两种，至于代价...公司在武道方面一直薄弱，我们可以派出武道专家进行学习和交涉，如何？」
「成交。」
伊川爽快的答应了，得益于公司严格的保密计划，波纹这种原理简单的玩意仍然没有泄露出去，在今日也是成为了重要的筹码。
其实他并不相信苏寒玥的话，一是她太年轻，二是身为既得利益者，她也没必要改革。
如有必要，自己可以来一场迅速全面的背刺...毕竟组织的科技和这些人相比，发展起来不是一个级别的。
「还有，既然协议成功，你们对于欧洲杀手联盟对于“异能”之事的资料有多少？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吧。」
伊川敲了敲桌子，关于这件事，公司甚至是刚刚才了解。
「我们知道的并不多...但称之为“异能”倒是符合，我们称之为“异人”，我们的情报机构正在全力渗透其中....但目前没有收获，只能归结为欧洲杀手联盟的尖端科技，这也是为何高层中有很多人看好欧洲杀手联盟的延寿技术的原因之一。」
「他们造出了“神明”。」
苏寒玥沉声道。
「而你的爱人，那叫“张凡”的人，我想，就是一位异人吧。」
一提到张凡，伊川黑暗中构造的上百个眼球就捕捉到了她脸上几乎是微米级别的表情变化，异化的鼻腔也嗅到了空气中分泌出的细微雌性荷尔蒙...很明显，是真爱了。
但明面上，她依旧是面不改色，一副令人看不透的微笑。
「他是异人不假，但其性质我们研究过，基因层面被锚定在了十八岁时的巅峰时期，体内的能量来源不可知...难道公司有更好的方式？」
「有。」
伊川答道，心中默默思索着，现在如果想要把龙国拖下水，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让他们也知晓一些“真相”。
至于真相是否是真的，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知晓公司建立的意义么。」
伊川站起身，脸部的各种复眼归为人类的模样，重新在灯光下，那双猩红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苏寒玥。
「我们不会随意打探公司的秘密。」
苏寒玥的回答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完美。
「守护。」
「守护你们。」
伊川冷声道。
「守护？」
苏寒玥皱皱眉。
「我理解公司的善举，但请不要忘记，你们目前是没有信息化打击能力的。」
言外之意很简单，你们公司很强，但在全面战争中，公司绝对讨不到一点好处。
伊川不可置否，他望了一眼一直在沉默的约翰，后者心领神会，缓步去拿取东西，在这个间隙，他继续问道：
「是么？如果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呢，面对那些无孔不入的力量，你们是否抵挡的住？」
「世界...之外？」
听闻这句话，即使是苏寒玥也不免眉头紧锁，她疑惑的看着这位突然换了话头的总裁，很快就哑然一笑，释然了。
她摇摇头，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我并不意外，我们的专家无时无刻不在推算公司的科技，得出的结果就是....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有的无比落后，有的极端先进。」
「一个文明科技的发展不应如此草率，我们考虑过你们从外星球拿来的科技，考虑过古代文明，甚至都考虑过你们是遗落修仙文明的可能性，也考虑过...你们并非来自这个世界，而这最扯淡的，居然是对的。」
伊川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了约翰递过来的文件，将其导入全新投影之中，很快，一幅名为《寰宇人类守护公司总纲》的文件出现在三人面前。
那份湛蓝色的光亮全息文件将伊川那面无表情的脸照亮，他昂头，低声道：
「这份文件不应让其他人知晓，我希望...你能将安装在你身上的四个监听器撤销。」
「我会的。」
「这不是请求，这是通知，我们的黑客已经逆向将这场谈话的全部记录删除，从现在开始，苏寒玥，你有两个选择。」
「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然后离开这里，我们自己践行正义，无需其他。」
「看了这文件，帮我们抵抗欧洲杀手联盟。」
「你选什么。」
成功把话头抛给苏寒玥，她沉默良久。
她作为代表能够出席这场和公司交涉的会议，诚然已经证明了其身份和能力，但因为其是多方利益的代表，面对这件大事，更不能轻易的做出选择。
「我理解你的难处....」
「这，对张凡有坏处么。」
伊川的话被苏寒玥突兀的打断，如此不符合外交礼节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放眼望去，她的目光坚决。
终于，在这一刻，她那严肃的伪装似乎是终于卸去了般，沉重了叹了口气。
「我只想知道，他的力量来源于何处....任何馈赠都有代价，对吧？我不想他出事。」
伊川没想到，苏寒玥居然第一个考虑的是那个第一个发现的异能者。
果然，恋爱会让人显露出脆弱的一面，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此刻自己发难开始捕捉张凡，她手上的牌会被迫打出更多。
但自己没那个兴趣。
「他当然不会出事，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杀死他的事物了，但...真到那时候，你们会被迫让他出事。」
「什么意思？」
「这份文件里有你的答案。」
苏寒玥看着那份全息文件，眼神复杂，良久，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般，她深吸一口气，道：
「我会看的，以个人的名义...我会保守秘密，并提供来自苏家，我所能调动的一切资源来完成你们的事业。」
「好，看吧。」
苏寒玥将那份全息投影缩小到掌心，摸出一份金丝眼镜戴好，严肃的开始观看那绝密的档案。
里面包含的内容囊括的公司所知的一切：超空间海洋，外神，现实稳定度...甚至，包括这个世界曾是小说世界的事实。
血十字位面，武道位面，日诡位面....公司所行之路都被记录其中，很短，但足够震撼。
那些跨位面的特遣队也只能知道些许或单个位面的内容，而非如此全面的东西。
苏寒玥的表情从严肃逐渐变为震惊，最后，闭上眼，不知道想着什么。
「我懂了。」
「外神....张凡的身上有外神的烙印，终会有一天将那些来自异世的怪物吸引而来...」
「呼....」
「我会救他的，就和他会永远来救我一样。」
她昂起头，看向黑暗中，背着手站立的伊川，不由自主的攥着双拳。
「苏家会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和叶家一样....」
「我们的确是荼毒了这个国家的财阀不假，但也知晓何为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