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 深潜者
「哦？嗨...那些东西太长了我没看，又是位面又是海的没看懂...抱歉啦。」
苏寒玥白了一眼吐了吐舌头的张凡，他喝的那点酒被大宗师级别的内力轻松逼了出来，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靠谱。
她思考着什么，良久才开口道：
「修仙....说实话，知道了超空间海洋的概念后，我愈发觉得修仙者的灵气应当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和内力是完全不相同的两种力量。」
「内力的原理我们也有些眉目，但灵气...是完全不讲道理的，那些修士一直也不出世，总是说灵气稀少，但在古代也不存在太繁盛的修仙文明。」
科学家搓了搓橡胶手套，思考了一会，道：
「我本人精通的不是超空间，因为原理我们也不太明白，但按照您的说法，是总裁提到过的“位面融合”，在西方古代传说中，也叫“天球交汇”，在龙国古代传说中叫“灵气复苏”。」
「灵气复苏...」
苏寒玥用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旁边的扶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人类自有历史记载到现在，完全和平的时间只有227年，而且近代贡献了大部分时间...和平永远不是常态，而是恩赐。」
「单纯的内力已经让权利者高高在上，如果灵气也复苏...我不敢想象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再次恢复封建集权的社会，还是奴隶制的社会？甚至于...弱肉强食，没有法律存在的原始世界？」
科学家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面前这位掌握着世界上大部分权利的人会说出这种话，他的声音变得严肃：
「公司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我们时刻面对挑战，拨乱反正是我们的信条....毕竟，越沉入超空间之海，超凡力量越多，极端的负面情绪也就越多，也会吸引更多外神的觅食。」
「这个位面已经进入了崩溃的边缘，苏女士，无数被压迫的灵魂吸引了某些注视，可能我说这句话有些冒昧，但这也是我个人所想。」
「您作为联邦的最高领导人，应当...做些什么了。」
苏寒玥沉默着，身为苏家家主，她当然知晓即使是在龙国也存在无数苦难...但她无能为力。
「我会的...」
她摇摇头，许下了一个自己都不认为能成功的诺言。
多方利益的平衡不是科学，而是社会哲学问题，自己可以轻松解开大学乃至博士的数学问题，但面对利益分配，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嗨，要我说，还是当个侠客惬意，哪有你想的那么多。」
张凡轻松的声音传来，听的苏寒玥本就沉郁的心顿时升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算了，不和他一般见识。
「到了，请下车吧，我们检查的过程您可以随时观看，我们会尽量使用温和的方式来进行取样。」
车辆很及时的行驶到了地方，从舱门翻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高科技的基地...金属的地面，由混凝土分割的房间，苏寒玥甚至能观察到几乎每隔几十步就存在着隐藏式的壁挂机枪。
没有多余的装饰，风格只能用冰冷如钢形容，如果不是偶尔的还算鲜艳的橙红色桌椅，一眼看去就会被当成监狱.....不过第二眼看上去还是像就是了。
走在走廊中，数个科学家端着平板讨论着什么，看到橙黄色外骨骼的科学家来了后都纷纷让开了道路，让几人来到了一处下沉将近几十米的巨型地下防爆掩体中。
从上面有重型防弹玻璃和电子屏幕能观察到下面的情况，而如今，下面有数十个工人正在安装什么东西....由核电池供电，如一根花洒般不停旋转，发生着不定向的蓝光。
「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超空间特化改进版，用于稳定当地的超空间结构，来自深渊位面的特殊装置，那个世界的人们面对着物理法则严重崩溃的世界，为了能够压制住超凡者和异常现象，发明的稳定设备。」
「深渊位面，在公司中被认定为几乎无拯救可能的位面，我们认为世界上存在五种类型的世界，无海世界，浅海世界，深海世界，深渊世界和无可救药的海渊世界。」
「无海世界矗立于海面之上，除了外神偶尔掀起的波涛外并不超凡能力，甚至于很难同他们进行有效沟通。」「浅海世界是最好的位面，正如名字，诱人而美好，恰到好处的超凡能力带来了便利，几乎不必担心引来外神的捕猎，即使是极端的情感投射，也不只有极小可能会引来外神。」
「我们的世界，目前正是浅海世界。」
「深海世界的超凡力量横生，外神将会很快注意并捕食这种位面...而一旦被外神缠绕，位面将会被拖入海渊地带，届时将无药可救。」
「如今，这个世界正在向深海滑落，真到那个时候，我们将开始大规模部署这种实验性的器具，寄希望于将世界锚定....而现在，张凡先生的力量来源也许会被这种东西屏蔽，我们正在努力进行尝试。」
随着科学家的介绍，一身病号服的张凡出现在了下面，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观察房，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
「这会对他造成伤害么。」
苏寒玥皱皱眉，眼前这个仪器看起来十分唬人，就像一些科幻电影中的外星设备般。
「嗯...我们不知道，实验的样本数量太少，目前也仅有两位，但大概率是没事的，我们只是再次测试一下其能力的来源。」
科学家站在控制台前按下按钮，将仪器组装完成的技术工人迅速有序退场，只留下一台精金动力装甲和和三四个外骨骼士兵，以及十余名研究人员。
「莱恩士官，请仔细观察情况，随时做出汇报。」
「明白。」
莱恩点头坐在观察窗前，熟练的将自己连接在维生设备中，用光学仪器和电子屏幕双重观察着。
「这是...」
苏寒玥有些摸不到头脑，协议中只是简单叙述了超空间海洋的事情，但却并没有说的太深。
「啊，这是莱恩先生，目前公司中唯三的“深潜者”雇员，他能够直接观察到超空间海洋的波动，虽然目前没有出现过什么情况...但直面那哲学概念的海洋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因此我们准备了万全的保护措施。」
随着科学家的解释，莱恩深吸一口气，将一份认知过滤装置安装在视网膜上，那是最后的防线，当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认知滤膜会瞬间辨认，并在烧毁视神经，听觉神经和全身的触觉神经，再用干细胞再生技术将其恢复。
干细胞再生技术是迅速依照基因复原其原本的身体，如果在日后发生了基因病变，即使是干细胞再生也救不了命...因此，超空间深潜技术仍有风险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他也要跟来的原因，张凡这个实验必须有他存在，也算是加了个难度系数爆表的班。
他是第二次实战，但不是第一次穿戴这玩意了...因为这东西就是个动力装甲改造的设备，经过简单的改造后成了自己的保险装置。
要说不害怕是假的，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注视那神秘的海洋....但此刻公司重要的人员在自己身旁，也不能表现的胆怯，只能平稳下心态，进入隔离的密封舱中。
「喂喂？是莱恩老兄么？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能看到那什么海的人，真是深藏不露哈，他们让我汇报感受，那等会我要是惨叫起来多担待担待，毕竟我还是挺怕疼的，哈哈。」
张凡的声音传来，此刻，他被固定在铁架子上，双手双脚用精金锁链连接，即使是武象强者都不可能挣开这种金属。
「呼...你也别紧张，应该没什么事，那女人也被实验了，结果是没什么问题，你也会没事的。」
「喂喂，莱恩老兄，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紧张了...算了算了，马上就开始了，我会实时汇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