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大概是遗传的

  “这个要看我爱人自己的意思,她平时就比较喜欢自由,我是担心……”
  “好了,好了,你先不要担心了,你先去问问,”严局长打断贺文钊的话,笑着道,“我还是觉得你爱人在这边安顿下来比较好,这样你也能安心,免得老是挂心。”
  “是,我知道了,谢谢局长关心,”贺文钊道了谢,又送严局长离开。
  中午,他就搭上班车,回去了。
  姜小米正在地里摆弄番茄,看到老远一个人朝她走来,嘴角忍不住漾出一丝笑容出来。
  他能这么快回来,那应该是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
  “都顺利吗?”她不担心他工作的事情,而是担心他人是不是安全的,待走近,就看到他瘦了很多。
  “很顺利,”贺文钊一把搂住她,“可想死我了。”
  姜小米听到不远处的小声,连忙把他推开,“有人。”
  “没事,”贺文钊岂能这么轻易松手,“孟洋出卖了郑妍。”
  “什么?”这是姜小米万万没想到的,“这也太快了。”
  “快?不快了。孟洋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受女人的摆布。”
  这话姜小米要听,事实上,不仅仅是孟洋就是方棋也是不愿意的,也就是那个傻不愣登的景阳,为了几个工资,被郑妍利用。
  两人一起走回去,贺文钊说了严局长让她去厂区家属院找份工作的事情。
  “再说吧,”姜小米不太喜欢被约束在家属院,“你要是养不起我了,我再去
  找工作。”
  “你看我像是要养不起你的人么,”贺文钊牵起她的手,“存了那么久的老婆本,得让老婆花出去。”
  “这话我爱听。”
  因为只给了三天的假,时间到了就赶回城里去了。
  再次回去,已经是不一样的感觉,毕竟之前老是给贺文钊使绊子的郑妍已经是个普通人了,瞬间有种自由呼吸的痛快。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在宿舍门口等贺文钊的方贝贝连忙站起来,小跑着来到贺文钊的面前,“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
  “找我什么事情?”贺文钊把钥匙给了姜小米,没有邀请方贝贝进屋的意思。
  他猜测是个韩均的事情有关系。
  因为之前就放话出去会有十车的碎料运下来,那么尝到前面五辆车甜头的的韩均肯定还会想要更多。
  按他大胆的性格,肯定会去谈更多的生意,但是他没料到的是后面五车的碎料又全部被曝光了。
  现在没有不用花钱的碎料,他谈下来的生意肯定告吹,就算不告吹,也是要赔本给人家生产建材了。
  “哥,你帮帮我们吧,”方贝贝哭着道,“你不帮我们,我们家肯定完蛋,我肯定也完蛋。”
  “要我怎么帮?”虽然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贺文钊还是装作不知道。
  “你和厂里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把石料便宜一点卖给阿均啊?他签了十来个合同,都比市场价便宜,现在没有便宜的石料了,那他生产出
  来的建材就比报出去的价格贵上三成,那我们要亏死的呀。”
  贺文钊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们之前偷我们的石料生产便宜的建材,然后低价卖给客户,对吗?”
  “哥……”
  方贝贝也知道这并不光彩。
  这是很恶劣的低级竞争。
  如果传扬出去,那韩均就要被业界抵制了。
  “这个韩均脑子挺灵光的啊,可惜用错地方了,”贺文钊毫不吝舍地批评了韩均,“用坑害别人的办法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迟早要把自己坑进的。”
  “哥,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了,”方贝贝噘着嘴巴十分委屈,“韩均是你妹夫……”
  “别乱攀关系,”贺文钊说道,“你姓方,我姓贺,你不是我妹妹。”
  “那我可以改姓,我跟着你‘贺’,这样总行了吧?”
  “无可救药。”贺文钊眉头紧锁,“你来找我想办法,不如老老实实地做好善后工作,让韩均凭本事在这一行业立足。”
  “那我们眼下怎么办啊?要赔很多钱,”方贝贝想到韩家的态度,心都凉了,“妈为了这件事情也病倒了,爸爸也被同事孤立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韩家的态度呢?”贺文钊问道,“就算韩均为了这件事情被抓去坐牢了,你作为韩家的媳妇儿,也要守着家,别的,你什么都别去想了。如果真的要怪,就怪你们太贪心了,居然敢动国
  家财产的脑筋。”
  被贺文钊上了一棵,方贝贝心里不仅没平复下来,反而恨意更深了,“就这一次,我求求你,哥,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帮你就是犯错误,”贺文钊说道,“我是厂里的干部,我不可能明知故犯的。”
  “价格低一点,哪怕我们不挣钱也行,就通融这一次?”
  “那我不就是徇私枉法了么?”
  方贝贝的脸上满是绝望,“你太绝情了。”
  “这大概就是遗传下来的,”贺文钊嘲讽道,“你的母亲不就是个绝情的人么。不过你还是应该要感谢她的绝情,如果不是她绝情,你也不会出生了。”
  方贝贝嘴唇都在抖动,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贺文钊转身回了宿舍,关上了门。
  姜小米就这一切看得清楚,心疼贺文钊在这个时候还要被这些无情的人裹挟。
  “先去洗澡,”她不想多谈论此事,“我去食堂打饭,咱们喝点儿小酒,石膏拆掉,明天再打。”
  在滨海村的三天,他因为石膏手而格外本分。
  “好,我先去洗洗,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打菜,”贺文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几天恐怕有的闹腾。”
  “管我们屁事,不理她,”姜小米比贺文钊更加直接,“别惹到我,惹到我了我就是泼妇,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贺文钊想了想,转身去房间,把一把削铅笔的小刀递过来,“藏在身上,万一有人欺负
  你,动手就是了,医药费我还是出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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