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偏心的岐王
安宁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晃眼,时间又过去了八年。
八年时间过去,女帝已经二十四岁,她已经褪去所有稚嫩,早已经成熟稳重,只不过话,也愈发的少了。
几个圣姬也都已经成年,宋文远对她们更加严厉,检验她们武功的次数不断增加,只是她们现在正值叛逆期,练武之路,颇为坎坷。
女帝捡回的弃婴冰雪聪明,八岁便可听得音律,习得武功,只是她从小便不爱说话,性格有些内向,不知谁为她起了一个名字,唤作姬如雪。
日中午时,幻音坊演武场。
六位圣姬将宋文远团团围住,怒目相向。
宋文远安然站立于正中央,双手负于身后,严肃道:“让我退一步,就算你们赢。”
话音刚落,妙成天高举油纸伞贯彻内力掠音绝阵,是为阵眼,广目天,多闻天盘膝抚琴,白皙修长的玉手汇聚内力抚动琴弦,干扰其听觉,玄净天站于几人正中拉弓瞄准,只听“咻”的一声,弓箭应声而出。
阳炎天,梵音天随着弓箭声拔地而起,从侧面两方与宋文远近战周旋。
阳炎天举起双锤,狠狠向其砸下,可惜速度太慢,被其轻松躲过。
梵音天紧随其后,抚动琵琶发动音律攻击,琵琶声响起,一道粉色内力冲击应声而出,却被宋文远单手接下。
战了仅仅几十回合,音绝阵却突然闪烁起来,观阵眼妙成天,两唇发白,娇嫩的身子直流冷汗。
梵音天见阵法即将破碎,心急如焚,还没等广目天多闻天用音律干扰,自己便冲上前去抡起琵琶砸向宋文远,这毫无章法的一击被轻松躲过,并被一掌打退,半跪在地上吐了口鲜血。
阳炎天想要偷袭,却被一把接住锤子把她整个娇小的身子丢了出去。
玄净天一箭射出,被其两指捏住扔回,强大的内力瞬间将阵法破碎,广目天的琴弦也随之崩断,四人颇受内伤,再无一战之力。
宋文远面向几人冷哼一声,训斥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他缓缓几步在演武场内徘徊,仍是厉声训斥她们:
“射出的箭矢柔软无力,你告诉我?你是想杀人?音律干扰,几个呼吸才能发动一次,你们是乌龟吗?这样慢?”
“拿着轻锤速度不够,力道更不够,纵使你与音律配合偷袭,又能杀的了谁?”
听后,四个人羞愧的低下脑袋,撇着嘴巴心情低落。
最后,宋文远站到梵音天身边,比起之前更为严肃的呵斥道:
“特别是你,你们单打独斗本就不是强项,配合才是关键,而你心急不与自己的姐妹们配合,独自一人与我近战,你可知这若是在战场,你已经死一次了!而你的姐妹们也会因为你的心急陷入险境!”
“梵音天,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我……”梵音天差点没忍住哭了出来,想要解释却不敢说出口,最后只委屈的说道:“奴婢知错……”
其实她心里很不服气,这次明明是妙成天的错,若不是她突然维持阵法出现问题,自己也不会心急一个人去进攻岐王。
而岐王把她们五个全骂了一遍,却独独没有说一句妙成天,岐王偏心!
宋文远像长辈看着不成器的孩子一样,轻叹口气,“自己去领罚,太阳不落山,不准休息。”
几人单膝跪地作揖,异口同声道了声:“是。”
说罢,宋文远离开。
几人心情低落,灰溜溜的站起身来,问着姐妹们伤势如何,而后仍是练武,练到天黑。
……
日暮戌时。
几人拖着疲惫酸痛的身子回到房间,刚进屋梵音天就开始抱怨。
梵音天躺倒在地毯上,张开红润的小嘴巴嘟囔道:
“这一阵子对练次数越来越多,他可是岐王!武功那么高,我们怎么可能打的赢,我看他啊,就是诚心欺负我们!”
“别这样说嘛,岐王也是为我们好。”妙成天柔声反驳道。
听妙成天说这句话,梵音天有些生气,阴阳怪气道:“对我们好,哼!打的又不是你,骂的也不是你!你当然觉得岐王好喽。”
妙成天只撇撇嘴,也没有反驳,她知道今天自己犯的错是最重的,可岐王竟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她很奇怪,也很自责。
玄净天看姐姐不说话,于是生气的反驳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说的不对吗?岐王亲自督促我们练武,肯定是为我们好啊!”
梵音天使劲哼了一声,拧眉撇嘴道:“哼!我看岐王就是偏心,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打过妙成天,就连凶妙成天的次数都是只手可数,反观我们,哪个不是在岐王的训斥下长大的?”
“你!”她说的都是事实,把妙成天说的更是愧疚,玄净天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其余三人性格有些内向,看着火药味十足的气氛,她们虽担心,却不知如何插嘴。
梵音天越说越起劲,又撇着嘴巴不满的嘟囔道:
“岐国风调雨顺,安居乐业这么些年,要这么高的武功做什么?我看啊,岐王就是每天管理岐国心烦意乱,拿我们姐妹几个当出气筒,靠揍我们出气,呸!真坏!”
“啪!”
话音刚落,房门被打开,梵音天娇躯一颤,回头看去,站在门口的正是岐王。
几个圣姬慌忙下跪,“岐王!”
梵音天跪在地上心跳加速浑身颤抖,冷汗也是一滴滴往下流了出来,仿佛丧失了自主控制的能力。
几个圣姬是非常害怕岐王的,因儿时见他一个人不到一柱香时间便灭了宋家满门,这给她们儿时造成了非常大的心里阴影,导致在她们的认知里,岐王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君王,现在只是看着他就会心生恐惧。
更别提刚才梵音天在背后说她坏话,还正好被他听见了。
梵音天瞪大眼睛呆若木鸡,跪在原地一动不动,毕竟说君王坏话自古可都是要砍头的!埋哪她都想好了!
一时屋内寂静无比,安静的可听见那慌张又不规则的呼吸声,宋文远走进房间,拉过来凳子坐在了几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