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慈父徐老蔫 一门双神
第5章慈父徐老蔫一门双神
老牛沟背阴山岗上,邪风阵阵,吹拂枯树枝上的积雪段段坠落。
当雪落声消散,便只剩下寂静!
徐宁缓缓放下木柄大锤,刚才那一锤将他虎口震得发麻。
他转头瞅着四蹄朝天僵死的大刨卵子,只听闻心脏‘咚咚’跳的异常有劲。
前世,他多以猎枪和猎犬击杀野猪,使大锤却是头一回。
只感觉心脏泵出的热血瞬间充盈全身,令他难免有些爽意!
距离他最近的李福强,从雪壳子里爬起来。
也不去管被烫伤的手,更没理会家传老洋炮的损毁程度。
李福强睁圆两眼,表情呆滞的凝视着徐宁。
旁边两手抱树的刘大明,双脚轻轻落地,踩着雪壳子上发出‘吱嘎吱嘎’声响。
他伸着脖子,如同白日见鬼般,张着大嘴,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大外甥。
手持猎枪站在山坳下的徐春林,也是被徐宁这一手惊的目瞪口呆!
他一脸呆滞,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这特么是我儿子?快j13拉倒吧,谁信呐?
同时,徐春林也明白,若不是二儿子徐宁及时出手,那大刨卵子就得直拱他裸露的腰椎!
被三百来斤的大刨卵子拱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丧命山野。
刺骨寒风吹的人眼干涩,徐春林将目光转向徐宁立在地上的大锤。
这大锤是他的宝贝,每回上山就算忘记带干粮,也得带着他的大锤。
因为徐春林就幻想着有机会能使大锤抡死头野猪,这可是他毕生的梦想啊!
没想到被二儿子徐宁轻易实现了。
这特么……心咋那么堵挺慌呢?
眼瞅着徐宁转头将目光递来,对着他勾嘴一笑。
而当爹的徐春林居然刻意闪躲了下,避开了他的眼神。
显然是不愿承认被儿子盖过去的事实。
可他是当爹的啊,怎么可能在儿子面前露怯?
当即就抬起虎目迎了回去。
若说是大儿子徐龙也就那么地了,可这瘪犊子徐二宁整天惹事生非、不干正事凭啥啊?
再说刚才徐春林明显瞅见了徐宁的笑容,那是嘲笑吧?
当儿子的敢笑爹?
好好好!
前翻旧账攒一堆正好算算!
一想起昨晚徐宁犯的勾当,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这二儿子徐宁,徐春林是掐半大眼珠子看不上。
旋即瞪眼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嘎哈?!”
当徐宁瞅见亲爹完好无损的站在树下,他是很激动的。
他的努力没有白废,成功解救了即将被猪拱瘫痪的徐老蔫!
然而,没等他高兴多久,便听徐春林呵斥一声。
给徐宁造一愣,他眨巴着眼睛望着亲爹,就回想起了徐春林瘫痪后的种种事迹。
徐春林被猪拱瘫痪的事情,声名远播至整个庆安地区。
老蔫儿的外号被收回,徐春林被冠以新名号,唤作徐老瘫!
这徐老瘫从医院回到家后,就开启了作妖。
有好几次徐老瘫都闹着要吃耗子药,说啥都要把自己毒死。
老妈刘丽珍和大哥徐龙、大嫂王淑娟咋拦都拦不住。
幸好徐宁赶饭点回来,遇见这事当即就释放了‘牲口’脾气。
他指着徐春林说:“你要敢吃,我就敢把你寿材卖了!”
徐春林听到这话,瞪着眼珠子就把耗子药扔到了他身上,并破口大骂:“牲口!”
人在时预备的棺材木料称寿材,而徐春林早在81年就给他和刘丽珍准备了寿材。
最顶级的寿材是金丝楠木,次点的是香楠木,而老百姓能用到最好的就是柏木。
这柏木有很强的耐腐蚀性,质地也很硬,还带有一股芳香味,可以起到防虫的作用。
徐春林准备的就是直径60公分的柏木,这等柏木成材就需要300年左右。
哪怕在1984年,这样的柏木也值老鼻子钱了。
所以徐春林一听就打消念头借坡下驴了。
但好景不长,他趁着徐宁不在家,又开始作妖了。
这次手持羊角锤说啥都要把自己脑袋削开花,吓的徐龙都没敢去林场上班。
而徐龙没去上班,也就错过了人生中一次翻身的好机会。
这事闻之可惜,气的刘丽珍拿鸡毛掸子连抽徐春林十来下,可是也不解气啊。
有半拉来月都没搭理他,徐春林自知理亏也甘愿认罚,奈何他没记性。
后来徐宁要结婚,他还拼命阻挠呢。
那次徐宁啥话没说,倒是王二利硬生生开导他三天,才算是开导明白。
其实徐春林啥都明白,他就是嘴硬。
自瘫痪沦为废人,帮不了家里一点忙,反倒成为拖累。
平时再受不到家人的关心和重视,而且刘丽珍时不时就拿话点哒他。
搞得徐春林心里不太舒服,难道他就想在炕上瘫着吗?
他也不想啊,可这不都是命么!
所以,徐春林为了得到家人的关心和重视,才出此下策。
奈何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耽误了徐龙提升工作的机会,还差点害得徐宁娶不上媳妇。
就老徐家这点事,不止在庆安屯是人们的话头,也是附近几个林场家属屯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提起庆安老徐家,那人们都竖大拇指,称赞道:一家出双神,一个妖神一个赌神!过年都不用贴门联,直接把两人照片贴门上,那小鬼瞅了都得含泪走。
还有人提议让老徐家实在不行就去看看‘外科’,兴许有啥说道。
别提了,上辈子老徐家可丢血人了!
但是,这辈子徐宁重回1983悬崖勒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话说回来,且说徐春林站在老牛沟背阴坡一颗树下。
突然嚎出的一嗓子,不仅给徐宁早一愣,还让刘大明和李福强听之一懵。
只见徐宁呆呆的望着他,回道:“我妈说伱们没拿干粮,让我给你们送上来。”
徐春林闻言更来劲了,皱眉道:“送什么送,用你送!我问你,昨晚你特么嘎哈去了?”
徐宁听到这话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每次徐春林有难以启齿的话或事发生时,他就愿意翻旧账找个话题掀过去。
这次被他最看不上的儿子救了,本身就是挺难受的事,他肯定不愿承认。
所以,就想着找个话题,直接把这事打住!
但徐宁根本不担心他救父的事翻篇,只因现场有个刘大明白在呢。
徐宁脸上泛着笑容,道:“昨晚搁我二叔家睡觉来着,咋地了?”
徐春林一愣,要是往常徐宁必定喊出经典口号‘我乐意嘎哈嘎哈’。
但这次却极为配合,搞得他把已经准备好的话硬憋了回去。
重新组织语言,道:“咋地?你特么差点被冻死,你说咋地了?”
接着,徐春林就用行动表达了父亲的慈爱。
他把没上弹药的猎枪转过来,单手抓着枪管,使枪把子指着徐宁。
“来,我让你知道知道啥叫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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