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微动
屋里烛火摇曳,烧着地龙,一片温暖。
沈书穆蹲着身子耐心地给少女扭伤的脚踝擦药,微垂着脑袋,模样乖戾认真,动作轻柔缓慢,看得肖婉婉缩了缩脖子,不禁蹙眉,反派为何这般怪异起来了?
“那个,王爷,这个我可以自己来的。”肖婉婉哂笑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脚踝上。
“坐着别动。”沈书穆扫了她一眼,垂眸继续帮她擦药。
肖婉婉努努嘴,没再开口。
只是感觉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诡异起来,甚至有种暧昧潋滟的错觉。
肖婉婉摇摇头,把这个错觉从脑子里抹去了。
少女的脚白皙得如一块无瑕的玉,轻轻触碰便落下一道道印记,沈书穆将她的裙摆放了下来,挡住了那只玉足,他伸手在木盆里洗了把手,目光望向她受伤的手臂,包扎的白布已染成了红色,沈书穆轻声说道:“脱下衣服。”
话音刚落,肖婉婉脸不自觉地红了,她扭头看向手臂婉拒道:“王爷,这个让我自己来吧,你受了重伤,该回去治伤了。”
王爷?沈书穆抬眸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刚刚还叫他小穆的,怎么突然就这般疏离客气了。
瞧着反派骤冷的眼眸,以及直挺的身子,肖婉婉将身子转了过去,稀稀疏疏地褪下身上的衣物,目光瞥见少女精致好看的锁骨,沈书穆这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僭越了。
他默默侧头望向梳妆桌,闭了眼,顿时那些绮丽的梦境涌入脑中,沈书穆眉眼发颤,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欲望从心底蹦起,这种欲望比杀人的兴奋还强烈……
“好了。”
闻言,沈书穆扭头看她,全身包裹着被子的肖婉婉伸手点了点床边,沈书穆坐了下来,肖婉婉乖顺地将手臂递了过去,放在他腿上,顿时,少女皓腕间的守宫砂映入沈书穆眼帘,让他眼眸微动,一丝甜腻腻从心口蔓延开,犹如沙漠里冒出生命的新芽,填满他那颗冷漠的心。
“婉婉,手可还疼?”沈书穆嗓音暗哑,目光紧紧落在她皓腕间的守宫砂上,勾了勾唇。
“还好。”肖婉婉回道,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悸动。
瞧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很深,边缘都泛白了,沈书穆眸光一冷,眼里的杀意已决,他温柔地擦药,包扎,动作精炼完美,看得肖婉婉傻了眼,这这包扎技术明显比她强多了。
所以之前反派根本不需要她的帮助。
也是,他可是男主的贴身保镖,什么不会啊!
“婉婉,躺下休息吧。”沈书穆轻轻一笑。
一抹浅笑从少年冷峻的脸上漾开来,如画的眉眼染了抹温情,青稚的脸庞噙着清洌的笑容,带着几分诱人意味。
还是第一次瞧见反派这样对自己笑,而且笑得还这么好看,肖婉婉瞬间被他蛊惑了。
见反派端着木盆离开,肖婉婉想着他一个人回屋有些孤单,便掀开被子下床跑了过去,“小穆,我跟你一起去吧。”
行走的沈书穆身子一顿,回头看着少女朝自己跑来,他满眼都是少女的身影,待她走到身边,才随她出了房门。
二人穿过长长的回廊,转身进了厨房,刚踏进门槛,二人微微一愣,瞧着烧火的沈嘉定与炒菜的苏清雅,沈书穆压着眼角,露出几分不满,以前与二哥一同下江南时,都是他一人在厨房,二哥从未踏进过,可如今二哥却在烧火,沈书穆眼眸渐冷,不禁捏紧手里的木盆。
“太子哥哥,你在干嘛呢?”肖婉婉朝他挑眉一笑。
望着婉儿脸上的调笑,沈嘉定宠溺地笑了笑,小丫头这时候都能开他玩笑,肯定没什么事了,他匆匆扫了他俩一眼,二人挨的有些近,而且是书穆端着木盆,他欣慰地点点头,提醒了句:“婉儿,书穆可等不及了。”
闻言,肖婉婉扭头看向身侧的反派,见他眼眸微冷,又在算计女主了,肖婉婉靠近他,伸手拿走他手里的木盆,朝灶台走去,向苏清雅笑道:“苏姐姐,给我打些热水。”
后者早已在她说话之前就将热水倒进盆里了。
“婉儿,叫王爷早些出来用膳。”苏清雅叮嘱道,端着木盆递给她。
接过木盆的肖婉婉走到反派跟前,唤他:“王爷,我们走吧,你该处理伤口了。”
沈书穆转身跟着她离开了。
“婉儿这样的灵俏女子,就连不近女色的书穆都沉陷了,看得孤好生羡慕。”沈嘉定感慨道,眼神偷偷扫了清雅一下。
苏清雅闻言无动于衷,翻了翻锅勺,应道:“嗯,我是女子,也喜欢婉儿这般性子。”
“清雅,孤更喜欢你这样的。”沈嘉定望着她深情地说道。
“殿下尽会甩嘴皮子。”苏清雅娇嗔道,耳尖抹了点红。
“回宫清雅你就搬到东宫吧,孤的太子妃。”沈嘉定认真地看着她,温润如玉的脸上情愫涌升。
苏清雅轻轻点点头,害羞地避开他的目光。
沈嘉定抿嘴偷乐中。
另一边的屋内,沈书穆坐在椅子上褪下身上的衣物,站在他面前的肖婉婉明目张胆地盯着反派均匀有致的腰身,偏瘦却结实,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身,纤细苗条,跟反派不一样。
瞧着少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体看,沈书穆沉默了,整个大晋应该找不出第二个像她敢这么看着男子的身子,还面不改色的。
察觉到反派的异样眼光,肖婉婉故作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顺便起身走到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个白色瓶子,捏在手心,给反派擦药。
碰到敏感的地方,肖婉婉就将药瓶递给他,默默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看着她扭头的动作,沈书穆垂眸给自己擦药。
旧伤未好,新伤又来,看着反派身上一道道伤痕,后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印,看得肖婉婉很是揪心,她擦得很小心温柔,单看身子,就可以看出反派是熬怎么过来的了。
可少年似乎对伤痛麻木了,脸色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