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三杰反打第二杰
“成都,你……”
杨广其实是想骂街的,但是考虑到自己手底下就这么一员大将最猛,其他的都不行,还是强行按纳下了怒火,转而问道:“你伤势如何?”
“震出点内伤,得养上十天半月的。”宇文成都脸色难看,他万没想到杨坚手底下竟然真有人能打得过自己。
而且还不是勉强获胜,两人虽然打了十几个回合,可宇文成都心里清楚,自己拜的要不是鱼俱罗,这十几回合也撑不下来。而对方似乎也并未出全力的样子。
可能真要生死战,碰上他就是个秒。
这让向来高傲自认天下无敌的宇文成都内心既愤怒,又惶恐,加上刚才凤翅镏金镋的震击,双手不停颤抖。
“你……唉,算了,你好好歇息,这一路朕还要靠你保护呢。”
现在的杨广可不是原本演义中那个自高自大的杨广,他是真挨过揍,而且还就在金銮殿前龙书案后,他是知道厉害的。
看宇文成都现在这个状态,杨广怕真给他骂急眼了,他真揍自己。
别说宇文成都身上只受了点轻伤,就算他瘫成霍金那样,剩两根指头,也能洞穿了自己脑门。
所以说杨规的到来和杨坚的存活,并不是什么都改变都没做到,起码杨广知道好歹了。
“来呀,去济南府宣山东兵马监军使来护儿,你还知道本朝有什么猛将的,一并找来,让他们带兵护驾。不能让宇文将军一人独撑局面。”
杨广召唤来一个太监,下令班请救兵。
其他人他不知道,但之前一起出兵剿灭杨玄感的来护儿,他也是记在心里了。按原著中这个时候,李渊还没反,应该是杨广去搬请李元霸,来了一场四平山锤震十八路诸侯百万大军,奠定了西府赵王的赫赫威名。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里,连杨广的老子都带兵反了,遍地反王四起,李渊原本还想拖后的计划泡汤,只能提前起事,杨广没法找李元霸来护驾,只能找一些次要人等。
“本朝可还有什么猛将在的?”
“启奏陛下,除来护儿外,还有虹霓关总兵八马将军新文礼,虎牢关总兵四宝将军尚师徒,潼关元帅花刀大将魏文通。”太监在旁边回到。
“唉……都是一些无名之辈。”杨广确实没听过这些人的名字,“不想那老贼一反,本朝竟无人可用。算了,先都叫过来吧。”
“遵旨!”
太监是去了,但杨广的船也不可能就这么停下来。且不说这么大一搜楼船停在浅运河上,是多大的一个靶子,就说底下岸两旁的护卫军队们,人吃马嚼的,总不能一直在荒山野岭驻扎。
这天下都是皇帝的,杨广本来也没有让他们在荒山野岭驻扎的计划,本身就是要赶到城里去做补给的。非但是补给,甚至还要换人。
这一批军队已经太疲惫了,要从城内现场调动一些军队来加入护卫军,而一些伤势或者病痛比较严重的,那就就地留在城内军营修养。
当然,更需要大换血的是那些个民夫力工们。这些人一路上几乎都是拉着船过来的,累死病死不少人,还被杨广下令杀了一批。
就算杨广并不在乎他们的命,可总要在乎自己船行的速度,故此是非要换人不可。
因此船只能继续向前走。
“还不来呢?”裴元庆在山里等的心焦,“这距离徐军师说的日子已经超过一整天了,还没来?”
徐茂公虽然不怎么会武功,但他确实是算无遗策。上瓦岗来的这些日子,裴元庆对徐茂公也是真心佩服,他还从没出过错。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就连下雨的时辰和点数,都能算的明白。
裴元庆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徐茂公的算计失灵。
“反贼瓦岗寨之中,有一位军师叫徐茂公的,乃是天上的右相星转世,号称赛诸葛、活子牙,实际上有点是侮辱他了。
姜子牙那个老货要不是天命所趋,当不上封神总指挥。而且封神之中他除了搬救兵和被杀也没干啥别的事儿,最后也没能成仙得道,而是在齐国封地老死。跟这位真神仙怎么比?”
华严在杨坚大帐之中说道:“此人智计非凡,这次反贼四平山会盟,咱们必须借助皇帝的力量,吸引火力,咱们想办法把这徐茂公给抓回来。几个猛将无所谓,但是智力方面,确实太需要人才了。”
杨坚手底下不是没有文臣方面的人才,那高颎甚至都做过宰相呢。但还是之前那个事情,这些人都太“正”了。
拿多少资源,干多少事情,成功率很高,但做一些剑走偏锋、兵行险着,并且把自己包装成神仙,神机妙算这样的方面,却远远不如。
他们现在确实是需要徐茂公。
确切的说是华严想摸鱼。
“老皇爷,您不能可着我一个人招呼啊,那诸葛孔明怎么死的,您忘啦?”华严摊开手,向着杨坚叫苦。
“诶,你跟诸葛亮可不一样,你是老神仙,你身体好。”杨坚表示不赞同。
“那我不管,反正弄不来帮手,这军师我也不干了,我还投我老恩师帐下去。”华严撂挑子:“我师娘带着那仨肌肉棒子,光凭武力就横推了,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行行行,朕答应你,跟杨广联合,共击反王。”杨坚吓得赶忙答应,他现在真是缺不了华严。但内心不有叹了口气,果然什么人都不能跟着老祖,看这多宝相庄严一个小和尚,这都鸡贼成什么样了。
“但是,但是啊,我可不敢许给你准能把徐茂公弄过来。咱先不说能不能抓着他的事情,就说他愿不愿意投降,为我们出谋划策,这也是个未知数。”
“您放心,只要能抓住他,我有办法让他同意。”华严自信满满。
杨坚感到有点恶寒,他已经能预料到,华严用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
“主要杨广这小儿,他现在不同意跟咱们联盟啊。”杨坚说道:“之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宇文成都被天锡给打伤,他也半句话不说。这不这两天又放出快马去,要从全国各地调人来护驾。”
“您放心,宇文成都吃亏不够深,他不知道怕,等让宇文成都吃个大的,他就知道疼了。”
华严乐了,“这地方离四平山已经不远,按我估计,徐茂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等着皇帝过去,不然的话,有我师父他们两口子弹压,瓦岗只会颗粒无收,沦为后土大王军的陪衬。
因此他一定会提前埋伏下一彪人马,伏击皇帝。这个伏击的人选,只有裴元庆。
所以啊,我才特意让您提前露面,打伤宇文成都,又不至于伤的太严重,毕竟宇文成都要是直接让裴元庆打死了,后面也没戏唱了。等着看吧,会有好戏的。等李元霸来了,他不联合也得联合。”
宇文成都跟裴元庆这些个打遍天下的猛将兄,万没想到,有几个玩脑子的,把他们算计的死死的。在这伙人面前,他们这些猛将兄,只能作为冲锋陷阵的棋子,作为他们用来布局,算计别人的工具。
“来了来了!”徐茂公提前派来埋伏下的人,站在高处叫道。
裴元庆闻言急急忙忙跑上山岗去看,果然,那远处烟尘滚滚,巨大的楼船缓慢行驶,两旁边人马严阵以待。
“没看见宇文成都……”
不是说裴元庆眼力好,主要人尽皆知,宇文成都这人很骚包。金盔金铠鎏金镗,大红披风金吞口,坐下宝马赤炭火龙驹,就喜欢一个跟后面军队拉开距离,走在最前面,想不注意到都很难。
然而现在,显然是没有宇文成都的身影。
“这怎么办,宇文成都难道在船上?”徐茂公派来人马的首领,焦虑地在原地转圈。不怪他心中焦急,主要就他们这二百来人,和裴元庆一个地上猛将,怎么可能冲击的动被军队保卫的楼船呢?
没有山上下冲突如其来的突然性和力量,裴元庆也不好打宇文成都,那他们这一趟不光是无功而返,甚至还是打草惊蛇。
在会盟期间做出这种事来,回去按军法砍了他们的头都不为过。
裴元庆或许能逃过一劫,他们这些小人物必死无疑。
“没事。这样,你们先把马尾后面带上树木,让马拖着来回跑,卷起烟尘,造成山上有大军埋伏的假象。”裴元庆长了一张小白脸,到底脑子是比那些傻大黑粗的肌肉棒子们好使一些,他吩咐道:
“然后你们做起擂木炮石,就不停从两岸骚扰他们。夜里去劫一次营,别打,搅一番就跑。第二天白天再去做一次这种事情,宇文成都必然忍不住出来。
到时候你们就‘无意中’把马尾后面拖过树木的痕迹暴露给他们,宇文成都看出你们是虚张声势,又没有大将在其中,必定恼羞成怒,要一个人追上来杀光你们这点人,此时我就给他来上一锤。”
“妙啊!”那首领竖起大拇指,“裴将军,我看您这个脑子,比徐军师都不次!”
“诶,过奖过奖,快去办吧!”
那首领带着瓦岗的小股部队依言而行。果不其然,前两次顾忌有埋伏,宇文成都又有伤在身,并未追出来。直到头天晚上劫营之后,第二天白天宇文成都看见这伙人马后面拖过树枝的痕迹,这才勃然大怒。
“老子宰了你们!”
他被伍天锡打伤,本就一腔怒火,现在这伙人连个大将都没有,竟然还敢出来作死?
宇文成都换上自己的赤炭火龙驹,倒提着凤翅镏金镋,就要将这伙人斩杀殆尽。
哪知瓦岗这伙人是真机灵,仗着山上丛林密布,四散奔逃,饶是宇文成都胯下宝马,仍然没能追上,只斩杀了三五个人,就被这伙人全都跑掉了。
“他妈的,找死!”
没杀成人的宇文成都愈发愤怒,红着眼珠子就要上山。
“将军,陛下还在后面,您伤情未愈,万望小心啊!”副将在后面喊。
宇文成都虽然暴虐,却也不是不听劝的人,重要的是副将把皇帝都搬出来了,他也不好拒绝。
他只说到:“我晓得利害,我只在这矮丘上奔走,将眼睛看得到的稀疏丛林里筛过一遍,不管斩杀几何,都回去复命。你等就在这等着,随时准备接应。”
“是!”
说罢宇文成都纵马上山,他确实守约,真的只在矮丘和丛林稀疏的地方寻找。不少腿脚慢的,还真让他找出来一一杀了。
“哈,一群废物小贼,敢捋本将虎须?”宇文成都看着差不多杀了有六七十人,也算够本,拨转马头,打算回去。
就在宇文成都刚刚拨转马头,腰身扭了一半之时,忽然半空中炸雷也似一声暴喝:“宇文成都,吃我一锤!”
宇文成都急扭头回看,只见一匹白马自山坡冲下。马上端坐一员小将,银锤银甲、白袍白马,端的是俊美非常。
这山路陡峭无比,原本是不适合马匹狂奔,但裴元庆坐下抓地虎,最擅长跑的就是山路。在这种地形上,饶是杨广给宇文成都精挑细选出来的宝马良驹,也比不过裴元庆的抓地虎。
宇文成都听见裴元庆那声吼的时候,才刚扭过头去,还没等他身子完全转过来,裴元庆已经骑着抓地虎到了近前,借着下冲之势,当头就是一锤。
“哐!”
一声巨响,宇文成都被震得连人带马差点翻下山去。
裴元庆养精蓄锐了两三天,酒饱饭足,有心算无心,借着山上下冲之势,劈头迎面一锤。而宇文成都则是前两天刚被伍天锡震得受了内伤。
刚刚马匹已经拨转马头,自己腰身也拧着,属于是一个很不利于发力也不利于卸力的别扭姿势,勉强抬起凤翅镏金镋一挡。能没被裴元庆打死当场,已经算他武艺高强了。
“呔!再吃我一锤!”
然而裴元庆丝毫不给宇文成都喘息的机会,又是一锤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