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anything is possible
乐言在狮城的度假计划，因为邓雪峰的突然‘发力’全线泡汤。
他带乐言认识了编剧界大名鼎鼎的唐轩，同一天又带乐言和狮城电影节惟一的华国评审、十几年前隐退、邓雪峰都要乖宝宝般喊前辈的泰斗级演员吃饭。
第二天上午，邓雪峰带乐言拜访了和彭一伟齐名的文艺片导演，下午又见了在国际上享誉盛名，负责制作这次狮城电影节对外宣传片的外国摄像大师。
乐言以为深受二次元毒害的唐轩认识他是巧合，但他惊奇的发现，邓雪峰带他认识的每一位老师对他都不陌生，甚至有些人和他还颇有渊源.
“我认识你！我爱人给你拍过平面，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和你的搭档，我们家最显眼的位置挂着你们的照片！”
乐言想了十秒，才反应过来这位性别为男的摄像大师嘴里的“myhusband”是什么意思。
他爱人是给乐言和李亦然拍摄杂志封面的jacky老师！
在杂志发刊前，jacky老师还在他的国外社交媒体上赞赏过乐言和李亦然的表现。
作为jacky老师的wife，这位大师也非常真诚的送上他对乐言的祝福：
“我看了你的参赛影片，孩子，请相信我，你一定可以成为冉冉上升的太阳！希望有机会与你合作，我和我的husband都会非常开心的！”
同样因为参赛影片记住乐言的还有那位泰斗级别的演员前辈，因为他是这次主竞赛单元的评委，所以看过很多次乐言的表演。
“彭一伟这部电影并不是他的巅峰力作，但你的表现让我印象深刻我很庆幸华国演艺圈有你这样的新人出现。”
与前两位老师不同，另一位和彭一伟有竞争关系的文艺片导演对乐言的演技只字不提，但他说了一个更加有意思的话题：
“昨晚我和一个做国际业务的公关朋友吃饭，他在餐桌上不停提你的名字，说你流量高气质好，必定会成为新一代时尚品牌追逐的目标，他已经向他的很多国际客户推荐你了，乐言你在时尚圈的表现很亮眼啊？出道多久了？在认识雪峰前就接触娱乐圈了？”
每届狮城电影节都会吸引各行各业的精英前来，它不只是电影界的盛会，也是时尚界的盛会、媒体界的盛会、广告界的盛会、公关界的盛会.
这段时间的狮城，酒店爆满，餐厅爆满，酒吧爆满，各行业各的人才齐聚一堂，找各种机会聊合作的可能性，任何角落都有可能正在进行关乎七八位数的大买卖。
所以这个时候从一个文艺片导演口中，听到对乐言时尚表现的评价并不稀奇，说不定大哥一会儿就给乐言推荐商务代言了呢？
现在的狮城——anythingispossible！
比如放在一周前，乐言打死都不会相信能认识这些行业大佬并和他们相谈甚欢。
听到大佬的问题，他受宠若惊的回复：
“出道大半年了。”
对方非常惊讶：
“那你资源也太好了吧？出道这么短的时间就挤入时尚圈.前途无量！”
作为一个文艺片导演，他在电影圈摸爬滚打了近十年，才接到第一个时尚品牌合作。
乐言尴尬的摸了摸头。
资源好不好说不准，但巨星是真的舍得在他身上花钱啊。
虽然这几天不停和邓雪峰拜山头，但原先定的行程一个没落下各种活动见缝插针的穿插在他的私人行程中。
合作方能同意随着乐言的私人安排更改时间，除了乐言本身的人气高外，离不开倪震和季学礼极强的协调能力和执行能力。
乐言自己都说不准几点结束和大佬们的会面，但每次他从那边离开，倪震都会马上拉着他去参加活动，一点时间没耽误
而更值得称赞的，是他的妆造和服装。
参加过几次活动，乐言就换了几套look，连袜子都没重复过。
最绝的一次，造型师上午给他剪了一次头发，中午给他剪了一次头发，傍晚又给他剪了一次头发。
素材全网发布后，网友们完全不敢相信这三套look是在一天里出现的。
“乐言怎么可能在一天中换那么多好看的时尚造型？”
“骗人！别的艺人参加活动，妆造频频翻车，怎么乐言套套造型那么好看？这绝对是存货！”
“羡慕的话说吐了，乐言的品味没话说真时尚潮男·言！”
“先是脸，之后是演技，现在又是时尚品味.请问乐言同学，你还给其他男艺人留活路吗？你有短板吗？”
乐言在狮城待了几天，他的热搜就在微博上挂了几天。
这套look的热度还没下去，新look的文章、视频和图片就续上了，节奏从来没断过。
这完美的节奏，得益于在狮城24小时连轴转的4位女孩。
来之前，各自领导都对她们下了死命令。
“这是太子爷第一次去领奖，还是国际奖项，老板非常重视，你们应该知道出了国门，时尚指数马上会扩大几倍系数，所以这个让太子爷冲入时尚之门的机会一定要珍惜，当天拍摄的素材必须在第一时间整理好并发布出去，素材量也要做到绝对的充足，这几天太子爷的声量必须称霸整个内娱，明白吗？”
想要称霸整个内娱，除了季学礼和倪震协调出大量曝光活动、妆造老师的超群技艺和姑娘们没日没夜的制作回传大量素材外，最离不开的是叶新纯真金白银的支持。
这几天，如果哪家娱乐媒体没有接到超过十次巨星的宣传订单，都不好意思在这个圈里混。
股市有牛市、熊市之分。
新媒体有乐言活动、乐言休息之分。
朋友们，这几天乐言有活动，大家快快来麻袋装钱！
巨星撒钱呢！！
有这么多给力的队友保驾护航，身后又有强大的资金支持，乐言成为了越来越多在狮城观展的大佬们茶余饭后的讨论焦点。
“颁奖典礼还没开始，乐言的风头就这么正盛，如果真的被他拿到奖项.恐怕要一飞冲天咯。”
相较于乐言那种身在其中，云里雾里不真实的诧异感，邓雪峰作为一个旁观者，诧异程度远超过乐言几倍之多。
他本是抱着拉下老脸、使尽浑身解数给乐言铺路的决心带他见朋友们的。
没想到根本不用说什么，这些朋友就已经对乐言留下极好的印象了。
似乎完全不需要他从中做媒？
这让邓雪峰有了淡淡的失落感.
是他高估自己了吗？
似乎乐言并不需要他的帮助也能走的很好？
再之后，由于乐言的私人行程中频繁穿插公开活动，邓雪峰迫不得已陪着乐言参加了几次活动。
当看到活动现场的粉丝一次比一次热情，人数一次比一次多，不靠露肉也能引来粉丝尖叫时，他的失落感更重了。
乐言背后有一个成熟、负责、对他很好的公司。
邓雪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
根本不需要他的这些人脉，乐言也已经走上成功和正确的道路了。
所以他临时取消掉了第三天带乐言见朋友的行程，安安静静地在酒店等待晚上离开狮城的航班。
彭一伟见到前两天忙的不见人影的邓雪峰，居然难得的出现坐在酒店楼下晒太阳，过来挖苦他：
“哟，不去给徒弟铺路了？怎么有时间在这享受阳光？”
邓雪峰拿彭一伟当空气，只是愣愣的看着远方思考人生。
彭一伟和邓雪峰认识快三十年。
两个人从朋友走到冤家，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熟悉邓雪峰脾气秉性的就是彭一伟，否则他不可能真的帮乐言弄出来假期。
见邓雪峰连嘴都不愿意张，再结合这前后发生的事情，彭一伟很快有了推断。
他笑呵呵的坐到季学峰身边：
“孩子成长得太快，超过你的预期，心里也挺不是个滋味吧？”
乐言的发展速度太快了。
实力不像是接触表演不到一年的大一学生。
名气也不像是出道不到一年的艺人。
这点在他见过季学礼后感触颇深。
彭一伟身为一名拿奖拿到手软、被圈内无数演员追捧的成功大导演，面对乐言时谈判的非常费力，甚至被对方制约住.原因是乐言太过优秀，优秀到不用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上。
他用来制衡和压迫其他演员的手段，放在乐言身上完全不受用。
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演员，彭一伟都会直接放弃。
你以为你是谁啊？让老子求着你合作？都是别人求老子的！
这次，虽然嘴硬的和季学礼不欢而散，但心里是真难受啊。
想要合作一个演员，但是合作不上的感觉太难受了！
老的他合作不上，这个小的他也合作不上？
还有天理吗？
他可是彭一伟啊！
他相信，此时邓雪峰的心情比他还难受。
邓雪峰以老师和长辈的心态，惯性的希望乐言按照他设定的目标和路径发展。
但某一天他突然发现，孩子走的路偏离了他的安排，本想发脾气，又发现人家孩子走的比他安排的路更平坦，终点更远.
这不要命了么？
一向说一不二，脾气像驴一样倔的老父亲哪里经受得起这种打击？
痛苦到怀疑人生！
邓雪峰不置可否的拿起啤酒喝了两口。
啤酒入喉，心里更苦了。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大气。
邓雪峰不说话，彭一伟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
“你以为我之前跟你说，乐言很快要视葛曼为偶像，崇拜她是危言耸听吗？你一身本事，笑傲江湖，但乐言不知道啊，不止是乐言，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多少人记得你？”
“你如果再不拿出点本事来，很快就管不住乐言了！没有参照物，怎么证明你比他强，你有能指导他的能力？按照这个发展速度，可能都等不到毕业，乐言就不愿意再——”
“够了。”邓雪峰冷声喝止。
彭一伟也叹了一口气，拍拍屁股走了。
适当的踩，可以让骄傲的邓雪峰产生逆反心理，积少成多说不定将来起到质的改变。
但太过严重的踩.彭一伟也不忍心真的伤害邓雪峰的自尊心。
他只是希望邓雪峰能复出而已。
彭一伟走了，邓雪峰继续安静的思考人生。
其实彭一伟说的很有道理。
前两天乐言就问过，是不是葛曼演技比他厉害这种荒唐问题。
带乐言见唐轩时，他也在傻乎乎的担心，邓雪峰的旧友们会不会不给面子。
乐言根本不了解邓雪峰
他对邓雪峰的所有认知都来自坊间传闻。
事实上，这个圈子里真的了解邓雪峰的人，年纪至少要35往上了。
想到这里邓雪峰把手边的啤酒一饮而尽。
他不被所有人理解的坚持，到底是不是对的？
放弃一切、倾尽全力去培养一个完美的学生的做法.是不是太偏激了？
邓雪峰此时很乱，无与伦比的乱。
他需要一段时间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当天晚上，邓雪峰独自乘坐航班离开狮城，赶回京都。
乐言邀请邓雪峰下午一起吃饭，被邓雪峰拒绝了。
乐言的行程有多满，状态有多累邓雪峰都看在眼里，这个时候乐言需要的是休息和充电，他不需要听自己的说教，也不应该看着自己因心情不佳而时刻挂起的臭脸。
邓雪峰拒绝赴约，于是乐言利用这个难得的空闲时间和李亦然谈情说爱。
颁奖典礼在明天举办，但乐言不会马上回去。
这次海外之行非常成功，季学礼临时加了两天行程，多刷点经验再回去。
虽然即使回国也不能和在湘城备战的李亦然见面，但远隔千万里，思念之情更甚。
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了，乐言死活不挂。
李亦然也很想他，但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间：
“你快去准备等下的活动吧，妆发不做了？”
乐言这几天向她抱怨最多的事，就是妆发的时间。
一个男艺人妆发时间比女艺人还长确实挺让人崩溃的。
乐言在床上翻了个身：
“没有什么发挥空间了。”
“秃了？？”李亦然大惊。
“没有，但也快了”乐言摸着头发说。
造型老师可能也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工作了，今早下手狠了一点。
头发越短造型时间越短，这都是成正比的。
“那你去背一背明的获奖感言。”李亦然再次提议。
乐言大笑了两声：
“我不可能得奖，准备获奖感言干什么？”
要不是李亦然提醒，乐言都快忘记自己是来参加电影节的了。
这几天的行程和这个电影节没有一点关系。
李亦然严肃的说：
“提名是组委会对你的尊重，你也要尊重组委会，都去领奖了，不准备获奖感言？我看你是要找打？”
有些同行参加颁奖典礼会准备几页纸的感言，可能从一周前就开始准备了。
明天就去了，你还没准备？
乐言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问：
“获奖感言要说什么？”
“对这部作品的感想，想对剧组同事说的话，要感谢的人，总之想说的话都可以说。”
乐言眼前一亮，语气欢快的问：
“所有话都可以说？”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传来李亦然严肃的声音：
“不许说和感情相关的，你别学我，我上次参加的是媒体自己举办的颁奖典礼，不具有权威性，而且我领过的奖太多了，要感谢的人和想说的话早说干净了，说点别的没人会觉得怎样。这是你第一次参加颁奖典礼，还是国际上非常有名的大奖，必须说和专业相关的，听到没有？”
李亦然太了解乐言了。
听到他那兴奋的声音，李亦然马上猜出乐言想说的是什么。
他想要效仿李亦然去年年底在颁奖典礼上的‘表白’。
但是不可以！
刚火几天就飘了？
乐言悻悻的躺回床上，小声抱怨：
“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李亦然不想和乐言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开玩笑的说：
“最佳新人奖不够，想表白，等你拿到影帝吧。”
李亦然推算乐言拿到影帝至少要三五年后。
那个时候孩子都打酱油了。
乐言肯定也把这事儿忘了。
“你给我等着！”乐言恶狠狠的说。
莫欺少年穷！
两个人又斗了几句嘴，李亦然强制下线，让乐言去准备获奖感言。
乐言一直觉得自己获奖的希望不大，提名名单里的其他演员都比他入行时间长，从影时间长，年纪也比他长。
但李亦然都把‘尊重’搬出来说事了.整个狮城又弥漫在一种‘anythingispossible’的神奇氛围中，也许真有可能？
他平躺在床上，双手抱头看着天花板想：
感情的事儿不能提还有什么是他特别想说和特别想要感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