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越发抠门

  田孙氏不悦,啥叫银钱都已经交给她了,她就不信他们没有私下里留下一些。这话说得她把银钱都给搜刮了一般。
  “老三,你们要用的银钱不都从铺子里出,娘也没说啥,你们自己也留存了一些,娘不也没说。既然你们想开铺子,自然得出银子。大郎读书要不少银钱,娘也是为咱这个大家着想。要是不握着银钱,家里的银钱就如一盘散沙,还如何凝聚起来。”
  年小玉没有说话。
  田老头听完他们的对话之后,皱了皱眉,对田孙氏说道,“这段时间家里头也挣了不少,既然要开新铺子,不如就从挣的银钱里面扣吧。”
  田孙氏不悦,但自家老头子已经开口了,也不能完全忤逆他,“这样吧,我从咱家攒的银钱里头抽出三十两来,余下的银钱,老三你们夫妻看看咋解决。”
  田老三心里有些凉,当初说开铺子的时候,娘可不是这么说的。
  季同出了一小半银钱,他们出了一大半,开铺子的银钱几乎都是他们出的。
  现在铺子相当于他们三房和季同几乎一人出了一半,他们比季同出的还要多点,按理铺子应该算是他三房占大头的,现在娘却让他们另外再筹银子开铺子,娘这事儿做得不道德。
  年小玉笑了笑,“娘,咱家就开这个铺子就好了。毕竟开个铺子不容易,当初为了开这个铺子,我和有财愣是出了将近三百两。现在想要再开一个,已经没有本钱了。”铺子稳定下来了,就想着一脚踢开他们,霸占铺子?
  也得看她同不同意。
  田老三猛地反应过来。
  是啊,铺子是他们出的大头,娘凭啥让他们另外筹银子去开铺子去?
  要开也是娘自己开去。
  “娘既然想要开多个铺子,这铺子我和小玉守着便是。”
  原本年小玉说话,田孙氏就已经不悦了,听完田老三的补充,越发不开心。
  这铺子季同给的两百两银子她可是一分不差的给用进去了。
  她老婆子是长辈,这些小辈难道就不能让着点长辈?
  一个铺子而已,为啥非得要她这把老骨头去折腾。
  田老头见双方有些僵持,给田孙氏使了个眼色,“七十两而已,咱家现在能拿出来,你给老三夫妻去办,咱家还能多个铺子,回头收入也多一份不是。”
  田孙氏虽然不悦,但想到能多一个铺子,到时候银钱不还得掌握在她手中,现在虽然肉痛一下子出七十两,但届时收银子可就不止七十两了。
  想到这里也就想开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小吃的做法也都懂,这一次的铺子开得就快了。
  “有财,我想着,这铺子不如就当咱们的。回头挣了银钱咱把那七十两银子给回娘,顺带给多点,填足一百两。之后咱自己运营这铺子,你觉得如何?”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田老三终于意识到他娘是个对银钱抠门儿,只进不出的主。自然一万个同意年小玉的提议。
  “这个自然。”
  只是两人都知道,田孙氏不会这么轻易就把银钱的掌控权给了他们。
  果然,从铺子开业的第一日开始,田孙氏每日都会过来收银钱。
  年小玉心头越来越不爽。
  这个婆婆抠门儿成这样也着实罕见了,以往也不见她抠门成这般。
  顿时没有了做营生的欲望,借着身子不舒服,在住处躺了一日。
  田老三也不爽快,耷拉着精神开铺子,客人来了也没有以往的热情劲儿。
  田孙氏来收银钱的时候,才只卖了几百文。
  “老三,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娘收着银子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现在咱家出的银子给你们开铺子,挣了银钱你们夫妻却藏了起来,这就过分了啊。”
  田老三气乐了,“娘,今儿个生意不好,娘咋不瞅瞅还剩下多少小吃没卖完,却认为我和小玉自己私吞了银两,娘不觉得话有些过分?”
  “我过分!老三,说话得凭良心!你们是不是觉得银钱是挣给家里头的,所以不在乎?娘早就跟你们说过,大郎是咱家的希望,现在咱家就是要挣多点银子给大郎读书,回头大郎做了大官了,才能为咱家提供更多便捷。娘可是为了你们的将来着想,现在你们却只顾着自己的私心,难道不过分!”
  田老三无语,不想理会自家娘。
  他不说话,田孙氏却不肯放过他,“这事儿是谁的主意?”
  “娘,你想多了。今儿个生意不咋好,小玉也不舒爽,所以挣得少。”
  “小玉不舒坦?”田孙氏心里门儿清,怕是不喜自己把银钱都搜刮走,故意给做样子她看的吧。
  把银钱收走了,没有吭声。
  田老三看着空空如也的抽屉,心里越发拔凉拔凉的。
  原先小玉为了家里,把自己的财产都出得差不多了,回头家里但凡挣了一点儿银钱,娘全都搜刮走,着实过分。
  田孙氏怕他们私下里藏银钱,次日开始,不定时会过去查看一下他们在忙活啥事儿。
  弄得田老三夫妻心里头越发觉得不是滋味儿。
  终于在第五日,田老三爆发了。
  “娘!这铺子给您开得了。我和小玉回家里头忙活去!”他娘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咋的现在就跟掉钱眼里头似的。
  年小玉面上还是保持微笑,心里头却也已经没有了耐心。
  不过这事儿有有财出面,她就不用做出头鸟。
  毕竟同样一件事情说来,即便有财和他娘闹过,后面也会跟没事儿人一般。
  她不同,儿媳毕竟不是闺女。
  田孙氏也满心不悦,“说啥呢!我还没说你们咋一日不比一日,做营生也不积极,客人来了也不主动招呼。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委屈了?那行啊,你们回家里头种地去,看看是那样的日子舒坦,还是在这儿舒坦!”
  “老二和老二家的想来我还没让来呢,你们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末了还不忘补充。
  田老三着实无语,这样没奔头的日子,他过得不是滋味儿。
  更何况,现在小玉已经有了身孕,要是不能存点私房银子,将来生出来的娃要用银钱都给不了,他还咋为人爹,小玉咋为人娘。
  家里穷也就罢了,好容易他们出银子开了铺子,结果娘霸占了。
  挣了银子又不肯掏出来。
  再开一间,还是这个样子,娘依旧想要霸占着不放手。
  “娘,您究竟啥时候变成这般?眼里只有银钱,没有家人的?”
  田老三的语气过于犀利,以至于田孙氏愣了一下。
  随即大怒,“老三,你真要执迷不悟下去?我已经说过,娘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家!不是为了自己。咱家是一家人,银钱娘放着和你们放着有啥不同?娘是长辈,长辈自然是为了晚辈好。娘放着银钱也是为了你们将来要用的时候不至于没银钱花。”
  田老三讥讽地笑了笑,“娘,头几日屋子里的桌子坏了,我和小玉看上一款新的,也不贵,几百文而已,娘是咋说的?”
  田孙氏梗着脖子,“那桌子修修就能用了,咋就需要重新再买了,不是浪费银钱呢吗?”
  “娘,那桌子坏成咋样了你不是不知道……”
  田孙氏还想再说,田老三继续,“那头两日小玉不舒坦,我让去看大夫,娘不也只是让小玉卧床休息,结果今日病情加重了?银钱是这么个省法吗?咱家挣了银钱是为了放着,不给家里头的人用吗?”
  “我说老三,你今儿个抽风了不成?哪个女人怀孕的时候顺风顺水?多少有点儿不舒坦,那也是家常便饭。你媳妇儿也是正常人,自然也会有不舒坦的时候,偏就你大惊小怪!”
  田老三简直无语,“娘,你知道小玉得了啥病?就这么一锤定音认为小玉没啥。万一小玉要是有个好歹,娘您不觉得亏心么?”
  田孙氏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小玉咋了?没啥吧?我孙子好好的吧?”
  田老三摇了摇头,懒得理她。
  田孙氏见年小玉进了铺子,就问她咋回事。
  年小玉笑了笑,“没事儿。有点儿不舒坦而已,娘放心。”
  “瞅瞅,我就说没事儿!老三你说话注意着点儿,可别太冲!”搜刮了银钱之后回了先前开的铺子。
  年小玉看了看抽屉,空空如也。
  心里头叹了一口气,该忙活啥还是忙活。
  田老三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娘还是不收敛,一个子儿也没留下来,小玉要调理身子,咋有银钱调理?
  翌日,原本送货的说缺货了,没能及时送来。
  田老三忙找别的送货商,但货源却要贵上不少。
  偏偏田孙氏把所有的银钱都给收走了,他只好去前头的铺子找自家娘要银钱。
  “啥?提价?”田孙氏不相信。
  老三这段时间明显和年氏心里有想法,不仅铺子开得不用心,还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想着把挣来的银钱扣到手。
  现在居然还想着货款里面动手脚,过分了!
  “娘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周老板。”一见自家娘的样子,就不像是会相信他的做派,田老三懒得解释。
  “这段时间供货商想着提价娘也不是不知道,恰好遇上一名供货商没货了,别的供货商自然抬高价格卖给咱,娘以为咋的?”
  田孙氏确实不相信,“这供货商咋一日一个价?那样的供货商咱不要也罢。”
  田老三气乐了,“那就不要吧,今儿个不进货了。回头再进也一样。”
  田孙氏一听来真格的,这才相信怕真的是供货商提价了,否则老三不会这么生气。
  不甘不愿的给了银钱,不忘叮嘱田老三省着点儿花。
  田老三前脚刚出门,后脚田四娘就来了。
  “娘,刘家出事儿了~”田四娘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哭过的样子。
  田孙氏一听,心里头咯噔一跳,闺女家里头这是咋回事了?
  忙问,“咋的了?”
  田四娘忍不住哭出来,“这事儿都怪我。”
  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最近刘母中风的症状虽然有好转,但不知怎的,出去外头又被人气了一回,竖着出去横着进来,虽说捡回来一条命,但这段时间都没能站起来。
  田四娘只能尽心尽力伺候着,伺候她的时间长了,心里难免有怨言,便跟刘小天抱怨自己嫁过去之后,不仅没能跟着享福,反倒每日过的苦日子之类的。
  自己好容易怀个孩子,还被孩子他奶奶亲手弄掉了。
  回头他奶奶遭报应了,自己还得亲自过去伺候。
  这么一来,伺候的时候就不够尽心,给刘母喝水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刘母的嘴巴,刘母整整在床上生了两天的气。
  刘小天便不满田四娘的做法,认为她是故意的。
  田四娘冤屈,抱怨了几句,次日依旧该怎样还是怎样。
  哪想病人火大,刘母因着中风一事,肝火茂盛许多,田四娘一个没有顺到她的心意,她便不愿意进食。
  田四娘心里头本就介意她把自己的孩子弄掉了,能够静下心来心平气和的照顾她,她已经很能忍了。
  谁知自家婆婆还是不知足,成天不是作这儿就是作那儿,给她制造各种麻烦。
  田四娘心里不舒坦,一个病人还这般张狂,心头不喜,做事儿就拖沓了些。
  刘母躺着不能出恭,憋得慌,田四娘不愿意理会她,当做没听见。
  原本想着过会儿再去理会她的,结果田四娘一下子忘了,在外头瞎逛了许久才回去,刘母已经把污秽物拉到床上去了。
  见了田四娘,刘母骂骂咧咧,自己个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田四娘心头不悦,任她骂,不理会。反正已经忘了,弥补也弥补不了。
  刘母并未就此罢休,等刘小天和刘父回来的时候,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两人,刘父倒是没有说啥,安慰了她一番。
  平心而论,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老伴儿,更别提是儿媳妇了。因此即便心里头有些意见,但依旧没有在田四娘面前说出来。
  但刘小天忍不住,一听田四娘居然故意这般对待自家娘,气得差点儿与田四娘没话说。
  如此一来事情就开始发酵了。
  但凡刘小天和刘父不在家的日子,田四娘伺候起刘母来,便不再这般尽心。
  而刘母也越来越不喜欢田四娘的侍奉,总是寻找她各种错处,然后指责她不够尽心,甚至说过将来她也会受到报应,与她这般。
  气得田四娘火起,干脆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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