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隐秘暴露
千秋书苑外，群情沸腾一再升级。在场有些武艺和修为的已然武器在手，带着森寒的杀气，就要冲将上来“为民除害”。
飞羽卫立刻站成一排，挡住暴民们的去路。弦月眼见情况越来越糟，于是高声呼道：“‘庭律司’密探弦月在此，现扣押嫌犯今兮回审，彻查案件始末，还大家一个公道。”说罢，手腕一翻，已将今兮锁在一座狭小的金色牢笼中。
今兮暗自感谢弦月，若不当机立断将自己扣押，只怕自己很快便会在这些失去理智的暴民手上死于非命。此时，他不再辩解，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回想这些天来发生诸多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是否能够理出些蛛丝马迹。
“对了，‘流离门’是依靠‘龙晶’的力量开启的，去查看一下‘龙晶’的状态，或许能找到些端倪。”但现实没有给今兮说话的机会，只见弦月取出一只青色长盒，盒盖顺势旋钮，一蓬白光迸射而出，瞬间包裹今兮，并将他锁入了盒内。
重新盖上盒盖，弦月正色道：“‘戒锁’一出，神魔皆诛。即日起，今兮将被带去天枢局‘审判大厅’，请大家静候裁决。如还有人敢闹事，就是藐视天枢圣威！”
在场众人大多数都明白“戒锁”的涵义，一般都是用来羁押圣都头号重犯，一旦罪名成立，便是遭受炼魄放逐刑罚，当下便没人再敢多言。
弦月面色沉重，手捧长盒，踏羽而去。逐浪和山池冷哼一声，紧随其后。只留下木华在原地摇首太息。
自打来到书苑，今兮一直研读万卷，教书育人，可说是深居简出。对于高高在上的天枢局，更是没有机会亲临。想不到今天首次进入天枢局，却是如此的戴罪之身。
一种挫败感让他黯然，一种阴谋感让他悚然。
如若找不到自己无罪的证据，纵是弦月也难保自己。
天枢栈道之上，此时站着一名面色灰沉，粗眉小眼的尖脸男子，他微笑着望向前方：“百年前是今昨非，如今又是今兮，他们之间必有关联。”男子的笑声如同昏鸦，听着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不久，男子的面前闪现出三条光束，正是弦月、山池和逐浪。
“黑羽大人！”弦月对于尖脸男子恭候在此甚为诧异，忽又看向身边的山池，心里暗恨，“一定又是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告密！”
山池看出了弦月的心思：“兹事体大，还是怕你会徇私舞弊。”
黑羽向三人走近：“弦月，主尊有令，此案由我主办，将犯人交给我吧。”
弦月似乎还想争取些机会：“黑羽大人，这些日子以来，诸多的案件都是由我经手，所以我对整个案件都比较熟悉……”
黑羽直接打断了弦月的话：“弦月，咱们别浪费彼此的时间，我也不想再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看着黑羽冷冽的表情，弦月心头无名火起，但却碍于和他之间的职位差距，只能将“戒锁”双手奉上。
“你们退下吧。”黑羽渐渐化作一团乌光飞羽，消失在三人面前。
“哼！”弦月极度窝火，不再理会山池和逐浪，径直奔向一片红色星云而去。
当今兮再次看到外界之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幽冷的黑牢里。此时已入夜，耳边响起瑟瑟晚风，眼前掠过惨白月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戒锁’内的时候，我听到那个弦月称之为‘黑羽’的人，似乎对我不怀好意，只怕等不来公平的审判。”今兮惊诧于自己怎么会如此果断地得出这个结论，然后，忽然又有一事蹦入脑海，“对了，四小主是看到‘辉映石’暗掉，才取操纵‘龙晶’并开启‘流离门’的。而之前，我在‘辉映石’上不是注入了一滴自己的鲜血吗？或许可以从中感应到一二。”念及至此，盘膝坐定，“苍吾晶球”已停在眉宇间，增幅神魂之力。
“啊！”今兮悚然从神魂搜索中回来，已然一头冷汗，“怎么会？是‘龙晶’被人动了手脚。莫非……书苑有内鬼！”
寂静的环境中突然传来尖锐的“吱呀”声，今兮猛地心里一紧，咽了一下口水。原来是黑牢的大门被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向他这边走进。瞧他足不沾地，隔空虚步，在夜晚宛若幽冥。
“黑羽。”今兮的潜意识告诉了自己来者的身份。
“今兮。”黑羽微抬起头，一半的脸庞藏在阴影之中，看起来越发地神秘叵测，“圣都出了那么多的乱子，这些都和你有大大小小的关联，你说，让本官如何判你？”
此时，今兮反而呵呵笑道：“天枢局由来已久，自有严明的法度和严谨的审判。如果说今兮有罪，也得把罪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道个明白，那么今兮即便死了，也不是个糊涂鬼。”
“死？”黑羽又发出了难听的笑声，“身负紫薇天心、玲珑血脉和界动天瞳于一身的奇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死了？主尊会责怪本官不惜才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之前今兮听力钧道出自己的秘密，已然非常意外，现在竟然连深居天枢局内的黑羽也对自己的情况一清二楚。
到底是谁，在暗处搅弄风云？
风莫言？绝对不会，如此贪婪自私之人，怎会将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
只怕，是自己熟悉的人！
黑羽继续道：“放心，你的这些宝贝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准确地说，就在这几天里，只怕已经传遍修真界了。”
今兮愕然，但仍强作镇定道：“黑羽大人说的这些，似乎和定我的罪没有关系吧。莫非，我身负的这些宝贝，还能助我脱罪不成？”
黑羽的话充满了蛊惑力：“修真界内，多贪婪狡诈之徒，更不乏寻偏门走捷径之流。如今你的秘密曝露，一旦回归修真界，必定会遭到数之不尽的算计。相比而言，还是呆在我这边最为安全。你说呢？”
今兮已然明白，黑羽和风莫言乃一丘之貉，都是在打自己的主意，想让自己归顺对方，于是道：“黑羽大人客气了，今兮这残破身子骨也不偏不倚活了二十余年，自然懂得生存和保全之法。外面的花花世界如此精彩，又怎能屈居一隅？”
黑羽已料定今兮会出言相距，冷笑了几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给你几日好生思量。若你仍不识抬举，只怕就要经受‘放逐’之刑！”
“放逐！”今兮透过钟离轩的记忆，想到了当年的尚丹辰，那个饱受“荼蘼印”之苦的黑夜，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思虑间，黑羽已然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的一日里，的确出奇的安静。今兮一直都在苦苦思索，另一边又担心书苑小主们以及朝歌、惜泠、宗炼等人的安危，越发地苦闷。
“哎！”今兮感觉浑身疲乏，手掌一翻，召唤出了“五丰罍”。酒盖轻启，一股醇香沁人心脾，正是他在双宿川中得到的好酒“雪里红”。
看着樽中晶莹泛红的酒液，今兮自言自语道：“现在，也只有你能陪我解解闷啦。古有圣贤，借酒诗兴大发。却不知这酒，是不是能够赐予我些灵感。”酒液入口，清冽霸道，滋味甚美，不禁又多喝了一口。
可没过多久，今兮竟觉得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今兮却不似往常会进入识海，而是身处在一片七彩玲珑的水晶矿区，周遭云气袅袅，却好似一方神秘洞府。
出于好奇，今兮俯下身来，伸手去触摸那些晶石。岂料刚一沾手，晶石竟迅速化成一团灵气，汇入了自己体内！
惊骇之余，今兮急忙调理内息，发现非但没有任何异样，而且十分舒服受用。透过“界动天瞳”，他发现这些都是可以提升修行者力量的上乘异矿！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今兮猛地在原地疾踏飞奔，使出了“翾风回雪”的身法，顿时带起滚滚风潮。原本结实插在岩石中的水晶纷纷剧烈晃动，争相化作缕缕灵气，在今兮周身合成一团七彩云霓，尽皆被自己吸收。
从未接受到过如此痛快的洗礼，今兮悬停在空中，周遭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汇入，胸口处一个闪亮跳动的天心此时也清晰可见。
“来吧，尽归我所用。”今兮纵情地吸噬着洞府内的一切力量，整个人陷入了从未有过的亢奋之中。可就在这时，洞府猛地传来一阵阵颤动，随着一声穿透力极强的清啸，只见前方蓝雾翻涌，一头生有蓝色龙鳞、黑色龙爪，体型却状若犀牛，额头生有一只尺余独角的异兽赫然出现在面前，瞧它生气的样子，看来是今兮抢了它的“食物”。
今兮一眼便认出了此兽来历：“原来是‘龙犀’，在品级上虽未列上乘，但却是天生祥瑞。想不到此洞府竟有如此异兽镇守，看来绝不止眼前这些能量晶石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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