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虚凝威
天北流域，“斗姆沁水大陆”上以家族实力兴建的大宗门之一。
开创者正是五大宗师之一的顾天北，世人称他们为“天北顾氏”，与“洛神左氏”齐名。
此时，正有数人一路激斗过来。
一方为五人，功法至阴至寒，出手狠辣残忍，如跗骨之蛆紧追不舍，正是一度令大陆闻风丧胆的“冰清五子”。
而另一方则是来自某个小宗门的精英弟子，已是个个披头散发、浑身浴血，满眼尽是悲愤与绝望。
“我们‘冠羽堂’已被你们翻了个底朝天，‘灵梵丝语’并不在我们宗门，何故还要赶尽杀绝！”
一个长相还算白皙的男子手持一柄关刀苦苦支撑，瞧他脑门凹陷、双目突出，显然是动用过了某种禁忌功法后遭到反噬所致。
冷杉林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废物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我们替天行道而已。”
只见他的双手迅速凝结成了一对巨大冰爪，带着封魂灭意的寒潮向前扫荡掠杀。
对方再无逃脱之力，尽皆在冰爪下裂解成丝丝血雾。
“大哥，你看！”苍清流注意到了他们来时的路不知何时被封上了一层禁制，而看向另一边，一座规模宏武的大宗伫立在五人面前。
虽然彼此之间还保持着千个台阶的距离，但清晰的压迫感已滚滚而来。
冷杉林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在攻打‘冠羽堂’，怎么这一路追杀，却莫名其妙地闯到了‘天北流域’？”
他知道眼前的宗门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挑衅的存在。
刚准备离开，前方已疾速掠来五名身着白衣的宗门弟子。
只见他们人手一根巨型细针并投掷而出，插在了“冰清五子”的周围，随后他们分别在一根细针的针端落定。
意识到突如其来的这五人实力不俗，而且五根细针就位之际，已形成了一个不容小觑的阵法。
于是冷杉林先礼后兵道：“几位，我等无意闯进宝地，这就退去，还请让道。”
其中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圆脸男子，冲着“冰清五子”挑衅地笑道：“你们还不明白吗？我们是故意以‘冠羽堂’为饵引诱你们过来的，现在你们已经无路可逃啦。”
另一个长相粗犷的短须男子补充道：“你们想要的‘灵梵丝语’就在我们的宗门内，有本事就来抢吧。”
来自“天北流域”的这五名高手实力妥实不俗，加上他们所布的“行天北斗阵”，将嚣张多时的“冰清五子”完全碾压，若风更是直接被斩去了一条手臂。
“顾青，不要掉以轻心。”正有一人在不远处观察着战斗，此人面相英俊，却难掩几分纨绔之气，不是赵无忌又是谁？
“赵无忌，你一边凉快去。”圆脸男子顾青对于赵无忌的提醒很是不屑，可下一刻他便发现本已受伤气衰的“冰清五子”发生了剧变。
只见他们所有人都变成了玄冰般的半透明色，实力正在翻倍提升，似乎有一股封印已久的暴动能量正在苏醒攀升。
首先发威的是若风，愤怒咆哮中斩断了一根细针，令阵法破绽大露。
随后他紧贴顾青，手中刀风如瀑，招招充满灭意，一时将对方连连逼退。顾青初期挡得游刃有余，可若风的力量似乎连绵不绝，不久便被强攻出了一丝破绽，肩头被刀锋擦中。
同时，他也一枪锁喉，当场要了对方的命，只见一道魂影从若风的身上散逸而出，随后若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竟有如此高明的‘傀儡术’！”远处的赵无忌看出了端倪，“而且是直接把一道强魂植入他们体内，所以才能够遇强则强百战百胜。可是，如果达到他们身体承受的极限，就会爆体而亡。”
念罢，便看见苍清流在击伤那短须男子后，如气球爆裂一般炸成了游丝。
“冰清五子”剩余三人赶紧背对背靠拢。
寒烟脸如死灰，在冷杉林耳边小声道：“看来要得到‘灵梵丝语’是无望了。你是我们的头儿，绝不能栽在这里。我们会合力用‘大挪移术’把你送回冰宫。”
冷杉林正欲出口拒绝，寒烟和冰心已燃烧了自己全部的力量，那朵熟悉的冰莲再次绽放开来。
不同以往的是，冰莲散发出不可名状的死气，如同从九幽伸出无数索魂的触手。
“顾真！”顾青看到身旁的清丽女子忽然脸如白纸地倒在地上，这才意识到这朵冰莲非同小可。
剩下四人立刻集结发动合击，而冰莲也在这个时候鬼魅地移动过来，张开狰狞的花瓣，向着四人包裹吞噬。
此时，赵无忌再也无法坐视观战，身化惊虹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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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兽一直以来都是世间祥和的象征，就像今兮曾经收服的龙犀一样。
虽也骁勇善战，但绝不与阴邪残忍之流沾边。
可眼前的琅琊所施展的功法，正在可怕地摧残着钟离轩的躯体。
看着刺眼的金线和不时暴开的鲜血，钟离轩正渐渐地陷入虚弱的迷失。
“界动天瞳”却在这个时候猛地闪动了一下，就这么一瞬，让钟离轩看到了眼前截然相反的一幕！
“为什么我刚才看到一切如故，没有金线没有鲜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钟离轩有想到过会否是一种幻觉，可一切都过于真实，来自肉体和灵魂的痛苦切切实实地施加己身。
但他相信“界动天瞳”冠绝天下的洞彻力，于是他凝出了一柄“疾流刺”，并极有分寸地刺向了自己的灵魂。
钟离轩不由痛呼出声，神识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清明，再看看自己完好的躯体，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琅琊见状，不由赞赏道：“原来有妖瞳帮忙，难怪能那么快走出我的‘金离幻境’。我们再来！”
平台表面的金色图腾再度亮起，无数金色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如火山喷发而出，钟离轩仿佛陷入了一个大军的包围圈。
这次绝无可能再是幻境，凛冽而驳杂的兵气如山岳崩塌般压至。
钟离轩急忙“火神战衣”护体，手中双棍舞起滔天焰涡，与无数兵气疾速交接。
可这些金色的兵刃非但杀伐强横，还能蚕食钟离轩的气力，不久之后便力量不继，被如潮的兵器大流吞没。
“真是不够看。”嘲笑归嘲笑，琅琊摆出一副很是期待的姿态看着钟离轩这边，似乎还想看看他有何翻盘的高明手段。
可随着兵器风暴逐渐的减弱退去，原来发动围剿的位置已没了钟离轩的踪影。
琅琊纳罕道：“不会就这样被我的‘兵凌风暴’切割殆尽了吧。”这样的结局倒是令它有些失望。
这时，《太虚之集》于无声处显现闪耀而出，页面上闪动着一条璀璨的弧形光线如眼眸般睁开。
随后，一道金光贯天的剑芒穿射出来，饱含着屠戮十方的风灵之威和灭绝锐气，向着琅琊迎面直刺。
素来淡定戏谑的琅琊，此时也流露出了一丝惶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乃是诸般力量的结合体，而其所汇聚的力量正是自己刚才所释放的各色风团和兵刃风暴！
这一剑的威力纵是琅琊也不敢怠慢，在抵御削弱的过程中竟被逼得节节后退。
在后退的过程中，琅琊透过金剑看到了钟离轩的身影，正以一种嘲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并道：“尊敬的琅琊大神，请接收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
只见他的手上托起一团复杂的焰球，正是他以“三才焱燚”为本，将纯阳之火、极阴冥火和杀戮之气糅合并压缩到了极致，此时一股脑儿贯入金剑之中。
钟离轩在备战岐山的时候，对《太虚之集》已有了新的领悟。就是可以把自己无法承受的攻击转入斗书内的一方世界中。
于是他便将琅琊的攻击力量储存在之前开辟的峡谷内，待合适的时机倾巢而出，威力超乎想象。
金剑在被削弱大半的时候终于突破了琅琊的防御，并在它有力的前肢处划出了一条清晰的口子。
钟离轩及时现形而出，冥炎及时包裹住散逸而出的“真元之血”，并收入囊中。
下一刻，金剑被琅琊尽数碾碎，前肢的伤口也跟着愈合。
琅琊的神态忽然凶悍起来，一改之前的玩味态度：“原来你是要取我的‘真元之血’？说，你要拿我的血做什么？！”
钟离轩已是疲惫至极，全靠一对铁棍支撑着自己站起，经琅琊这么一吼，当场被震得吐血，但依然咬牙道：“关你屁事！”
琅琊直接点破道：“‘真元之血’虽然珍贵，但对于其他生灵用处不大，更不可能用于炼丹炼器。对此感兴趣的，只有‘九幽’一族！难怪你练就了一身的冥火，原来在给‘九幽’卖命。莫不是……分裂已久的‘九幽’又有了新的主人？”
钟离轩自然不会告诉琅琊真相，一边搪塞一边计较脱身之策，但琅琊已毫不留情地向他扑杀过来。
钟离轩避无可避之际，天边突然闪过一道圣洁的光芒，瞬时便将自己包裹，玄之又玄地从琅琊手上将自己带离了平台。
“这光芒……”琅琊似乎想到了什么，满是不可思议。
虚弱状态的钟离轩被这光芒托着凌空疾行，尚存一分神志的他向光芒内部望了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娇俏脸庞，正是惜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