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强烈到溢出的自信

  第六尖塔，训练场内。
  “蠢货，你以为我是谁？”
  “让开，今天我必须要给这个嚣张的家伙一点教训啊！”
  巴兹比四周燃烧着熊熊烈焰，恐怖的高温让训练场上的空气都为之扭曲，形成一道道狰狞的纹路。
  此刻，他正指着石田宗弦呵斥。
  “本大爷可是无敌的巴兹比！”
  “区区一个新人……”
  石田宗弦咧了咧嘴，发出无奈的叹息。
  如果不是他太过善良，于心不忍的话，根本不会来拦对方的路。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石田宗弦发现巴兹比虽然莽撞了一点，但并不是太过邪恶的人。
  甚至言语之间对友哈巴赫多有不满。
  这样一个天生的叛变苗子，如果就这么死在如月明手中的话，未免太过可惜了一点。
  巴兹比一发飞镰脚，越过了石田宗弦的拦阻，出现在如月明的面前。
  “柱间，来大战一场吧！”
  挑战强者是他为数不多的喜好，尤其是在知道对方并不会下死手的时候。
  虽然经常被暴虐殴打，但巴兹比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最重要的是，和如月明战斗之后，他能清楚地察觉到自身实力的进步。
  尽管很微弱，但多次积累下来，也是一个极为可观的增幅了。
  根据巴兹比自己的计算，再被殴打个几十年，或许就能够成为星十字骑士团除千手柱间外最强的骑士了。
  没错。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心目中的最强骑士人选已经从哈斯沃德变成了千手柱间。
  毕竟，他也算活了千年之久了，见过的强大灭却师数不胜数。
  可像如月明这样变态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就算是哈斯沃德都不敢硬抗他的炽热地狱，可这家伙不仅硬抗，而且毫发未损。
  单是这份防御力，就足以让他在星十字骑士团中占据前三。
  然而更可怕的。
  还是他的攻击。
  毫无花哨的一拳落下，直接五脏六腑移位，当即头晕目眩，两眼一黑。
  这便是巴兹比和如月明多次战斗后得到的经验。
  有些时候，他甚至怀疑如月明和他不是一个物种的。
  在无数道期待的目光下，二人的战斗一触即发。
  炽热的烈焰在训练场上席卷，滚烫的高温覆涌而下。
  “押吗？”
  “我赌巴兹比大人能坚持三招。”
  “三招？太看不起千手队长了，秒杀！”
  “秒杀加一！”
  二人酝酿气势的时候，旁边围观的先锋队成员已经开始押注。
  或许是受到这氛围感染的原因，石田宗弦也掺了一脚，将自己家传的灵子长弓押了上去。
  出于对如月明的信任，他选择了赔率最低的秒杀。
  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
  那个如恶鬼般桀桀狂笑的男人，可是掌管着尸魂界最强的战斗番队的队长。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押注的时候，巴兹比已经在热烈的氛围中轰然倒地。
  这一次他甚至连一拳都没有抗下。
  如月明十分违心地用灵子凝聚出一把长弓。
  然后，搭箭。
  射，中！
  战斗结束。
  在汹涌可怖的爆炸中，巴兹比满脸憋屈地倒下，再起不能。
  见状，灭却师们发出经久不衰的欢呼声。
  “不愧是千手队长！”
  “真是无与伦比的劲口牙！”
  “队长竟然用了灵子长弓，好刺激呀！”
  “呱！我还要看口牙！”
  如月明右手举起，示意众人暂且停下。
  霎时间，训练场上一片寂静。
  无论在哪里，实力至上都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对这位新任队长不屑一顾。
  可当真正的见识了如月明的实力之后，就被彻底折服了。
  最重要的是。
  这位千手队长把他们当人看。
  大多数时候，那些星十字骑士团的骑士都是高高在上的。
  在他们眼里，别说是普通的基层灭却师了，就算是那些被视为精英的圣兵，也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消耗品罢了。
  能够和他们平等对话的，只有同为骑士团的成员。
  反观千手队长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谁，他都一视同仁。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不在乎你能不能打，反正都没有我能打。
  “把这碍事的‘尸体’抬至一边。”
  如月明指挥道，“准备开始我们今天的特训。”
  “众所周知，灭却师的战斗方式是通过摄取空气中的灵子来进行战斗的。”
  “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
  “可如果哪天我们被困到一处毫无灵子的环境中呢？”
  “这种战斗方式的弊端一览无余。”
  “那该如何破解这一困境呢，答案是用肉体和敌人进行战斗！”
  如月明伸出右手，五指猛然紧握，力量随之迸发，震耳欲聋的音爆声也在掌心中响起，甚至爆开了一圈白烟。
  夸张到了极点。
  “区区摄取灵子的能力，又怎么比得过千锤百炼的肉体？”
  “依赖外物的，不过是软弱的蠕虫。”
  “真正的强者，就应该一拳将敌人轰杀至渣呀！”
  灭却师们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场中央的精壮身影，兴奋的表情逐渐多了几分狂热。
  这才是他们所想要的生活呀！
  受人尊重，平等交流，拥有独立的人格……
  在某人的带领下，灭却师们的画风逐渐开始跑偏。
  类似的训练，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也有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看不惯这些的，但又因为禁止私斗的法令，便直接举报到了哈斯沃德那里。
  作为一位尽职尽责的次任皇帝，哈斯沃德第一时间召见了如月明，并询问了详细的过程。
  如月明没有隐瞒，大咧咧地将训练内容告诉给了对方，并说明了理由。
  虽然有些怪，但哈斯沃德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最重要的是，在如月明的带领下，先锋队的实力呈现出极为夸张的增长。
  权衡利弊后，哈斯沃德给如月明放权。
  直接将基路杰的武斗教官职位交给了他。
  而在得知此事后，基路杰大为不满，当晚便来到了第六尖塔，准备和如月明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然后，三拳两脚就被某人打到不省人事。
  当基路杰在医疗区清醒过来后，当场陷入了沉思。
  经此一战，他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说，那才是灭却师真正的战斗方式吗？
  基路杰在如月明身上见到了全新的道路和未来。
  不只是他。
  还有其他的骑士也对如月明作风心怀不满。
  类似的挑战层出不穷。
  但都被其直接打服，千手柱间之名在无形帝国中大肆宣扬，越发响亮。
  甚至一度超过了哈斯沃德。
  对此，哈斯沃德并未放在心上。
  只要如月明还是灭却师，那就无须担心。
  友哈巴赫陛下对灭却师的掌控是绝对的，世间一切灭却师的力量均来自于友哈巴赫陛下。
  只要陛下还在一天，无形帝国就翻不了天。
  …………
  教导灭却师，并非一时兴起。
  而是早有预谋。
  经过石田宗弦的描述，和他自己的观察，如月明发现灭却师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物种。
  相反，他们虽然暴虐，但大多数是因为上位者的无能。
  无论是星十字骑士团，还是神赦亲卫队。
  这群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从未将基层的灭却师们当成过活生生的人。
  在他们眼里，这群灭却师不过是可再生的耗材罢了。
  所以，错的不是他们，是这个世界。
  比起尸魂界的森严等级，无形帝国的等级制度更让人感到窒息。
  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可以随意杀死基层士兵乃至圣兵，理由仅仅是心情不好。
  身为灭却师之王的友哈巴赫，更是暴虐到了极点。
  动不动就直接圣别，将赋予的能力以高利贷的方式收回，连同灭却师的全部力量以及生命。
  所以，能救的话，救一救也不是不行。
  主要还是在于，这一切不过是随手为之的事情。
  因为蓝染没有在身边的缘故，如月明动用他的惊世智慧来了一波慎重分析。
  有关最新词条【灵魂不朽】的正确使用方式。
  众所周知，友哈巴赫最重要的能力之一，便是和灵魂有关。
  无论是灵魂赠予还是能力分予，亦或者是圣别。
  灭却师们就好像是他的后备隐藏能源，一旦自身陷入颓势的话，就可以通过收债的方式进行恢复。
  既然如此，那他也获得了圣文字，是否意味着友哈巴赫能够对其进行圣别？
  当然，如月明对此丝毫不慌。
  既然已经灵魂不朽了，那圣别自然也就无效了。
  最关键的在于后面那半句描述。
  可以分担其他人的灵魂伤害。
  仅从字面意义上分析的话，就是和灵魂方面有关的伤害，他都可以替人承受。
  但具体怎么承受，还有待研究。
  如月明隐有猜测，但不能确定。
  他准备等回到尸魂界之后，再去问问万能的蓝染a梦。
  而且。
  还有圣文字【w】也需要问一下。
  之前在哈斯沃德面前展示的动静血装齐出，不过是world的部分表现而已。
  私底下，如月明又尝试了几次。
  激发圣文字能力，不仅可以强化血装，还可以增强死神一方的力量。
  灵压、灵体、斩拳走鬼、甚至是斩魄刀无界。
  圣文字w更像是一种全方位的增益buff。
  但就直觉来看，如月明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圣文字的时候，卧底无形帝国的目的可还没有达成呢。
  经过这些天有心无心地打听。
  如月明也是从一位灭却师的口中得知了，有关神赦亲卫队的部分信息。
  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
  第一尖塔，最深处的宫殿。
  一位全副武装的灭却师战战兢兢地推着餐车行走在幽深的走廊上，来到乌黑的金属大门前。
  餐车滚轮滚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尤为刺耳。
  随着灭却十字勋章的光芒释放，金属大门应声而开。
  “伟大的杰拉德大人。”
  灭却师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魁梧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发自内心的畏惧，声音颤抖地问候着。
  “听说星十字骑士团来了个新人？”
  雄浑的嗓音在幽深的走廊上响起，魁梧男人的脸上浮现出好奇的光芒。
  “您，您说的是千手柱间大人吧？”
  灭却师挤出一丝十分勉强的笑容，虽然杰拉德没有释放任何灵压，但那股天生强大的气势，依旧让他心生畏惧。
  更令人害怕的。
  还是杰拉德那喜怒无常，动辄杀死下属的性格。
  “他很强吗？”
  杰拉德摩挲着下巴，“我最近听说了很多次这个名字。”
  “强，很强。”
  灭却师强装镇定，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情报都说了一遍。
  一番叙述下来，杰拉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吗，我知道了。”
  “你可以滚了。”
  灭却师如释重负，推着餐车匆匆离开，不敢做丝毫逗留。
  杰拉德望着其离去的背影，稍加思考，向外走去。
  “佩尼达，交给你了。”
  宫殿内传来低沉的声音，“不要让杰拉德失控。”
  黑暗中。
  一道矮小且全身被斗篷遮掩的身影缓步走出，发出了细小的古怪声响，似乎是在应和一样。
  …………
  如月明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魁梧男人，稍稍在脑海中匹配了一番认识的人。
  最后得出结论——
  不认识，没见过，下一个。
  “千手柱间是吧。”
  男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吾乃神赦亲卫队的杰拉德·瓦尔基里。”
  “能在帝国中声名远扬值得夸奖，所以——”
  “让真正的荣耀，点亮你前进的道路吧！”
  出于好奇，杰拉德来到了如月明的面前，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新人，才会在帝国内迅速崛起。
  他身材魁梧，比之狛村都不遑多让。
  强烈的自信扑面而来，给人一种眼前之人绝对不会失败的错觉。
  不过如月明对这家伙没有什么兴趣。
  一个开了复活的挂逼罢了，再强也有上限。
  倒是跟在杰拉德后面的矮小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应该就是此行的目标了。
  灵王的左手，佩尼达·帕卡贾。
  就在他观察对方的时候。
  杰拉德面具下的双眸散发出好战的光芒，身后披风舞动，炽盛的金色灵压冲天而起：
  “千手柱间，来大战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