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旧时代与新时代

  当兵主部一兵卫将友哈巴赫死后剩下的黑泥塞入到水晶封印中时，三界的崩塌戛然而止，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外界飘荡的灵子开始无意识地向灵王宫聚集，直至大气中的灵子密度达到尸魂界的数倍以上。
  看着悬浮在大内里中央的巨大水晶，蓝染微微皱眉。
  经过此战，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已经被彻底梳理清楚了，但新的问题来了。
  友哈巴赫会维系这个状态多久，他是否会从沉睡中苏醒？
  要知道，当初灵王甚至被五大贵族始祖削去了四肢以及脏腑，依旧可以做到对外界的感知。
  从某种角度来看，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全知全能。
  那是否意味着，吞噬了灵王的友哈巴赫也可以做到这点。
  蓝染向和尚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兵主部一兵卫沉吟片刻，给出了答案：
  “具体会维持多久老夫也不清楚，但吞噬了灵王大人躯体的友哈巴赫，可以算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了。”
  “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成为了世界基石的一部分。”
  “除非抹去世界，否则的话，不可能真正地杀死友哈巴赫。”
  蓝染沉默思考。
  作为三界楔子的灵王，出于某些原因，试图让自己从王座上离开。
  而如月明的出现，无疑是加速了这一进程。
  在原本的计划中，灵王准备创造出一个具备相应权柄的存在，来充当祂的继承者。
  自己的崩玉，应该就是其中一环。
  蓝染对此心知肚明。
  他的人生历程谈不上一帆风顺，但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
  这背后显然是存在着某种推手。
  经过长时间地收集证据以及推敲，他确定了这其中有着灵王意志的影响。
  蓝染甚至怀疑，灵王想让他成为这三界的楔子。
  但好在还有某人从中作梗。
  毫无疑问，如月明的存在，对于灵王想法的影响可谓是极其深远的。
  毕竟，拥有着世界意志的某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亲儿子。
  这一点，就算是灵王也比不上。
  “尽管可能性很小，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概率将会被无限放大。”
  兵主部一兵卫表情凝重，沉声道：
  “友哈巴赫终会从沉睡中苏醒，以更为强大的姿态降临于世界之中。”
  “届时诸位如果没死的话，请一定要像今天这样站出来阻止他。”
  如月明：“？”
  这老登怎么这么会说话？
  他面色不善地盯着和尚，寻思从哪里给他一拳比较合适。
  “喜助，你怎么看？”
  蓝染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让在一旁摸鱼的浦原喜助不能淡定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看热闹的乐子人啊！
  如月明目光流转，停留在浦原喜助的身上，顿时让其冷汗冒了出来。
  没有人比他更懂如月明。
  当这家伙露出这种目光的时候，一定是不怀好意，自己是一定要倒霉的。
  果不其然，如月明的下句话便让浦原喜助心里咯噔了一下。
  “差点忘记我的得力干将了。”
  “喜助，纵观三界，你的智慧仅次于我，想必一定可以想到解决的办法吧？”
  浦原喜助老脸发苦，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被如月明寄予厚望的年轻人，想看看一個平平无奇的死神又会想出怎样的方案来。
  短暂的沉寂后，浦原喜助眼睛一亮，右手举起，伸出食指：
  “诶，弄一个备用灵王出来！”
  蓝染皱眉，和尚不解，如月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浦原喜助说出了自己的方案。
  “既然三界楔子是可以被替代的。”
  “那为什么不能将其当做某种机械设备，进行定期清理更换呢？”
  “就连十一番队的重力室，都是要进行后期维修的，难道灵王大人就这么不智能吗？”
  和尚搓了搓胡须，若有所思：
  “可问题是，如果三界楔子是这么容易创造出来的话，灵王大人也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了。”
  闻言，如月明拍了拍和尚的肩膀，咧嘴一笑：
  “大和尚，时代不同了。”
  “我再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分别是三界中智慧仅次于我的存在，吾之智囊。”
  “十二番队三席蓝染惣右介，十一番队三席浦原喜助。”
  “另外，我的麾下还有并不逊色他们的技术人员，像什么涅茧利、骚粉菠萝等等。”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智者。”
  “当这群人聚集到一起时，将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别说是三界楔子了，就算是灵王都能造给你看。”
  兵主部一兵卫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反驳。
  原则上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但问题是现在的原则在如月明手中。
  一个连灵王哈都能硬生生用拳头捶死的人，他可没那个胆量和力量去阻止对方想做的事。
  一旦这小子犯楞的话，别说是一个眼和尚了，就算是十个八个的，也能轻松解决。
  “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材料。”
  浦原喜助提醒道，“创造三界楔子需要的材料，并不是简单就能找到的。”
  蓝染目光微垂，平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内里中响起：
  “材料的事，就交给我吧。”
  见此，浦原喜助也就放下心来，开始构思设计方案。
  和尚见众人达成一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继续自己守卫灵王宫的职责。
  …………
  尸魂界内。
  当圣别仪式开启的时候，战争就已经结束了，友哈巴赫的愚忠分子被全部解决，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
  接下来就是瀞灵廷转移计划。
  废墟被全部清理，转界结柱结束了自己的使命，将留在虚圈的瀞灵廷，重新转移回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过程损耗了不少背地里使阴招的贵族。
  用某人的话来说，和平年代仗着身份作威作福，战乱时刻跳出来搅乱军心，这种货色留在世界上也是浪费灵子，索性一波解决。
  虽然他们口口声声是为了尸魂界，为了瀞灵廷，但这种行为和隔壁村的团藏无异。
  就算现在老实下来，以后也是祸害。
  对此，山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欣慰。
  在他眼中，某人虽然看上去又憨又莽，但实际上粗中有细。
  无论是尸魂界还是虚圈，亦或者是无形帝国，都在如月明的带领下逐渐走向繁荣。
  完全是大智若愚的典型代表。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山本哼哼一笑，不再去看忙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拄着拐杖朝队舍走去。
  是时候拟定总队长让位书了。
  如月明突然警惕，察觉到了不明恶意的来袭。
  不过转念一想，友哈巴赫已经被解决，放眼三界已无他的一合之敌，就算是融合了崩玉的惣右介也不行。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罢了，不管他。
  天塌了还有惣右介在那里顶着呢，接着奏乐接着舞。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如月明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享乐生活，整日遛鸟逗狗，好不快哉。
  至于战后的诸多繁重公务，则是由瀞灵廷内的能人干将负责。
  比如山本、蓝染、浦原、东仙、银等等。
  至于如月明，每日除了去一番队蹭饭吃外，就是和众人交流感情。
  像什么夜一、烈、乱菊、嘉蒂斯、邦比爱塔等等，时不时还会去灵王宫上溜达溜达。
  整个一不务正业的街溜子。
  夜一多次暗示某人该去四枫院家提亲了，然而如月明每次都装傻充愣。
  他现在翅膀这么多，厚此薄彼什么的，可不是什么智慧之道。
  虽然她们之中大多人对此并不在意，但如月明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毕竟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可不是他的作风。
  而就在这清闲之际，战后的第一次队首会议，在一番队队舍召开。
  和往常不同，此次会议来的人很多，几乎站满了偌大的会议室。
  除了十二位队长以及山本外，还有虚圈十刃，以及星十字骑士团的诸位。
  队长们表情复杂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灭却师们，心中涌现出无数的槽点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前不久双方还在打生打死，一转眼的功夫，就心平气和地站在这里参加会议。
  这个中变化，实在难以道明。
  导致这一切的，无疑和如今尸魂界中名气最大的如月明有关。
  让我们来看看这位十一番队队长此刻正在做什么。
  哦，在走神，那没事了。
  合乎情理。
  无论队长还是破面，亦或者是灭却师，都对此见怪不怪，似乎早已习惯。
  在他们那里开会的时候，如月明也是这幅样子。
  没什么好稀奇的。
  山本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众人的目光从如月明身上吸引过去。
  “诸位，老夫此次召大家过来，是想宣布一件事情。”
  “出于种种原因，老夫决定将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之位，交由吾之爱徒如月明。”
  “即日起，由他来担任总队长兼一番队队长一职。”
  某人从噩梦中惊醒，并向山本发出问号。
  山老头，你是否清醒？！
  如月明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山老头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撂挑子不干了。
  他苦着脸，试图用大义来感化山本：
  “老师，瀞灵廷百废待兴，正是您大展拳脚之时，岂可因贪图一时安逸，而耽误了尸魂界发展大计啊。”
  “而且众所周知，弟子经验不足，难堪大任啊。”
  “等我继续在十一番队磨砺个几百年，再来接替您的职位。”
  原本如月明还惦记着总队长的职位，可在看过几次山本处理公务的名场面之后，当即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十一番队的公务他都处理不过来，一下子去解决十三个番队上报的公务，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山本摇摇头，解释道：
  “经此一役，老夫很清楚自己已经跟不上世界的变化。”
  “继续将权力攥在手中，只会耽误尸魂界的发展。”
  “用你经常说的话来形容，那就是……”
  “老夫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已经没有能承载老夫的船了。”
  说到这里，山本停顿了一下，用充满智慧的双眼看向如月明，嘴角微扬：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自己处理不了公务。”
  “老夫自有对策。”
  隔壁，顶着一对浓重黑眼圈的浦原喜助，此刻正表情扭曲地看着雀部长次郎送来的任命书，仿佛天塌了一样。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
  丢人的哀嚎声在房间中响起，两行清泪沿着粗糙的面庞淌落。
  浦原喜助已经看不到未来的半点光明了。
  山本重国，我鄙视你啊！！
  会议室内，听到山本的发言，众人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
  如月大人继任总队长？合该如此。
  论功绩，他一统虚圈以及无形帝国，促进三界之间的友好交流，击败友哈巴赫，断送其狼子野心，拯救世界于水火之中。
  论实力，放眼三界，谁敢说自己能扛得住他一拳？
  虽说性格有些莽实，但这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犯不着上心。
  这样伟大的人，不做总队长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因此，当师徒二人争辩结束，卯之花烈率先发表意见：
  “同意。”
  其他队长紧随其后，纷纷附议，务必要将如月明送上护廷十三队总队长的宝座。
  市丸银更是第一时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白色羽织，反手披在了如月明的身上。
  羽织的背后，赫然是个“一”字。
  旁边，哈斯沃德见状，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在众人发表过意见后，他随即举手示意。
  一时间，无数道审视的目光集中在哈斯沃德的身上。
  然而有着优秀素质的哈斯沃德，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场面而畏惧。
  他大大方方地站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
  “友哈巴赫已死，无形帝国的皇帝之位出现空缺。”
  “众灭却师们陷入迷茫境地，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哈斯沃德，如月明心中顿时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眼下，帝国急需一位新的皇帝陛下来带领我们前行。”
  “经过骑士团内部的商议，我们一致推选明为新的皇帝陛下。”
  说着，哈斯沃德操纵灵子，凝聚出一面深红色披风，轻车熟路地披在了如月明的身上。
  感受着两件衣服带来的温暖，如月明欲哭无泪：
  “伱们真是害苦了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