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两次擦肩而过，这缘分……
……
哈德逊河谷，黑市集会。
既然是黑市，还涉及到神秘侧的物品，选址自然比较隐蔽。
否则警察和驱魔人什么的还没收到通知，irs（美国联邦税务局）已经上门查水表了。
而且或许是因为见不得光的存在，黑市的举办者还特意把集会场地装饰的乌漆麻黑，只靠几盏灯提供照明。
因为黑市举办者别出心裁的阴间操作，老唐和康斯坦丁借着言灵·冥照掩护成功潜入黑市，并且没有缴纳入场费。
能凭本事进来，为什么要买票？！
开口就是五百美刀，怎么不去抢呢？！
什么？抢的不如赚的多，那没事儿了。
兄弟俩在黑市的各种摊位前游荡，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虽然在网上吹得天花乱坠，但实际上有用的东西少的可怜。
别说炼金物品了，在场的混血种都少之又少，加起来还不够老唐一只手打的。
没有取回记忆的情况下，老唐压根认不出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无用的，只能跟在弟弟身后当一个莫得感情的跟班。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康斯坦丁已经转了大半个黑市的摊位，但仍旧没有找到需要的炼金材料。
不过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倒是遇上许多，可是哥哥总是说小孩子不能看这些，容易长鸡眼，强行将他带离摊位。
回头看了一眼那造型奇特的半人高木雕，康斯坦丁恋恋不舍地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哥哥说了，争取尽快逛完黑市集会找到想要东西，然后出发去下一個地方搞钱……扮演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
因为他们的兄弟俩就是穷鬼，所以劫富济贫没毛病。
而也就在他们从黑市西边绕到东边的时候，入口处有4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这处黑市并没有强制要求戴面具隐瞒身份，但大部分人都选择了伪装，这四个彪形大汉也不例外。
为首之人头上套着一个麦当劳的外送袋，在眼睛的位置上抠出了两个洞。
剩下三个分别套着肯德基、汉堡王和必胜客的外送袋，乍一看就像是美国快餐业的四位顶级大佬来这开会一样。
快餐四杰自然是芬格尔和他的三个活宝下属，因为牟利最多，所以芬格尔的门票钱是杜克掏的。
四个执行局的精英（三个自认）打扮成这副模样，自然不是真的为了淘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回去。
因为昨晚被那两只纯血龙类跑掉，执行局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开始搜寻他们的下落，而学院的首席人工智能诺玛也没有闲着，将纽约所有便于隐匿的地方全部找了出来。
根据执行局情报人员的分析，第一只纯血龙类来凶宅可能是为了与危险混血种进行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只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谈崩了，导致大打出手。
若非那只混血种在君焰的爆炸中不幸遇难，或许他们能找到更多线索，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找到了调查的方向，派遣执行专员去一些非法交易现场看能不能抓住对方的马脚。
而纽约这一块儿涉及龙族文明的非法集会，最近就只有哈德逊河谷这边的黑市集会，于是乎，芬格尔就领命带人前来调查。
按昂热的话说，就是他芬格尔似乎有某种吸引纯血龙类的特殊能力，只要他亲自出马很快就能引得对方上钩。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罗素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有这么差，每次出任务都遇到纯血龙类。
但很显然他自己否定没用，所有人都认为他和芬格尔加在一起，对龙类的吸引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在进入黑市以后，杜克和阿杰立马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免得待会儿君焰临头不小心被误伤。
说是来这里调查，但其实他们也没什么眉目，只能走走看看，试试能不能触发一下幸运的debuff。
因为这里是注重隐私的黑市，所以并没有装什么监控探头，只有一些维持秩序的彪形大汉在来回巡逻，确保不会有人想要偷盗或者抢劫。
一路上都在跟eva解释的芬格尔此时心情十分沉重，虽然他解释了半天终于让eva打消了对他的惩罚，但还是补上了一句今晚看你表现。
从被动换成主动，看上去似乎是他占了便宜，但前者只要躺平就好，eva会发挥她的主观能动性。
想到刚才在车上杜克他们调侃罗素的话，芬格尔打定主意：“走吧，去见识一下罗素心心念念的那个大宝贝。”
突如其来的背刺让罗素大呼自己被针对了，但反抗无果，还是在三人的调侃中被裹挟着踏上了寻找巨根之路。
都说龙性本淫，说不定能在那地儿遇到好奇过来凑热闹的纯血龙类呢。
而当他们在一个摆满巫毒娃娃的摊位前驻足，欣赏身材火辣的美女老板时，身后传来两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的还是中国话。
“哥哥，你怎么老是盯着人家的胸脯看，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没办法，她实在太大了。”
“啊？”
“不是，是她穿的实在太白……哎呀，这叫欣赏美，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我，我懂得可多了！”
“那你知道如何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吗？”
“……”
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对话，同为华夏人的阿杰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沉迷美色还欺负天真无邪的弟弟，简直非人哉！”
他骂完，发现三个同伙没有半点反应，好奇转头。
只见刚刚还将目光死死粘在弯腰捡东西的老板娘身上的罗素和杜克一脸严肃，用余光打量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而另一边的芬格尔也差不多，脸上挂着撞大运后的高兴。
见同伙们这副模样，阿杰哪里不知道这是遇上昨晚那两条逃走的大鱼了，正想说些什么，就见远处那个和罗素一样穿着内增高的小孩突然回头。
阿杰立马低头，和旁边的两个同伙一样，将视线埋进了老板娘深不可测的事业线。
“哥哥，那四个人好奇怪，为什么要在脸上套垃圾袋？”
“美国是这样的，自由开放无拘无束，你长大就懂了。”
“是吗？”
“是的，待会我带你去吃肯德基吧，刚才他们身上的炸鸡味闻的我都馋了。”
“好。”
……
看着站在摊位前沉默不语的四个彪形大汉，身材傲人的老板娘忍不住抬手遮住了北半球，用沙哑又充满磁性的熟媚嗓音道：
“帅哥，别看了，买点东西吧。”
此话一出，就见面前四个套着快餐外送袋的男人齐齐转身，啥也不说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动作整齐划一的四个神经病，老板娘脸上的粉都被气的抖落下二两：“呸，死穷鬼！”
她这边气的够呛，芬格尔四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远远吊在那两兄弟身后。
“怎么说部长，干他丫的？”杜克手已经摸进了裤兜，只要芬格尔一声令下，他就立马按下呼叫键，保证十分钟后这里就会被执行局包围。
“干你个头，在这里打起来，伱是觉得人类太多还是昨晚没被烤均匀？”芬格尔没好气怼了一句。
这黑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是半封闭模式，要是对方在这里放君焰，那大家都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刚才探听到他们准备去吃肯德基后，他便第一时间让eva搜索最近的肯德基餐厅在哪，并让执行局的人手肃清附近的人群铺设好陷阱，只要等他们出现。
别说肯德基了，直升机战斗机挖掘机压路机都给安排上！
眼看着目标二人组就要抵达大门口，四位精英化整为零，在隐蔽处完成一键换装后陆续从前门后门离开。
芬格尔和阿杰去开车拿武器，罗素和杜克在高点寻找目标的踪迹，确保不会跟丢。
而此时，eva也传回调查结果：“距离最近的肯德基在十公里外的镇子上，那里有一处滑雪场，人流量很大，短时间内很难疏散。”
“校长他们的意见呢？”
“校长和施耐德教授决定在半路伏击，这里只有一条大路前往其他城市、小镇，现在执行局那边已经在申请交通管制了。”
“ok。”芬格尔点头，而后询问两位观察手有没有跟丢目标。
不出所料，跟丢了。
“没事，不怪你们。目标的血统极高，或许掌握着不同血系源流的言灵，像冥照或者幽灵都能瞒过我们的的感官。
现在看紧出入口的方向，他们能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但很难让脚印和车辙也一起消失！”
芬格尔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同时还通过心灵感应悄然询问eva，有没有路过的间谍卫星可以入侵一下，为他们提供一下支援。
得到的回答是早在他们传回消息的时候，校长就已经让她尝试骇入美国军方的卫星了。
但遗憾的是最近的那颗卫星想要移动到哈德逊河谷上方也需要半个小时，何况还要加上入侵的时间，等它就位了估计天都黑了，龙也跑没影儿了。
没办法，芬格尔只能让阿杰开车来到小镇出口守株待兔，顺便等待增员赶来。
“哎，真是麻烦，好想退休啊。”靠在副驾驶椅背上喝了口冰镇咖啡，芬格尔叹息一声。
他现在是夏狄的员工，四舍五入可以享受华夏的福利待遇，无良老板应该会帮他缴纳五险一金的吧，他未来的退休生活应该会有保障的吧？
在他碎碎念的时候，天上恰好飘来一大团云朵，遮住了冬日的温暖阳光。
而相距一条街外的巷道里，老唐和康斯坦丁看着残留在电线杆上的锁链，以及被锁链牢牢保护起来的车轮，一时有些沉默无言。
这摩托是上午在二道贩子那里买的，不知转了几手的黑车，丢了并不心疼。
但老唐这才第一天带着弟弟出来闯江湖，就遇上了这种重大失窃案，要不是还想着早点逃离美利坚，他今什么也要找到偷车贼打一顿。
“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康斯坦丁感受到了哥哥的愤怒，有些想笑，但是憋住了。
以前从没看过哥哥露出这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呢，永远都是威严满满不容他人置喙，看上去很难亲近。
“现在收集到的材料足够你炼制那种面具了吗？”老唐提了提手中的袋子，里边是康斯坦丁精心挑选出的，货真价实的炼金材料。
除了贵之外，量还少，逛遍了整个黑市也才找到四件。
“不行呢，材料不够。”
“该死的，好东西肯定在前两天被人买走了，今天剩下的都是人家挑剩下的。”老唐挠了挠头，抱怨时运不济。
“算了，咱们骑自行车离开吧，正好运动一下能吃的更多。”
老唐说着，拦下一个载人骑行的男生，掏出两张富兰克林溢价买下他的爱车。
重新更改了一下伪装，兄弟俩骑着五成新的自行车朝着镇外走去。
因为有云朵遮蔽太阳，他们便顺势开启冥照躲在了阴影之中。
感谢黑市，通往外界的公路上积雪已经被来往车辆压实，不必担心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
而也就在他们与镇子口停着都奔驰擦肩而过时，躺在副驾驶位置和eva讨价还价打情骂俏的芬格尔耳朵一动。
刚才，他似乎听到了车轮碾过路面，链条与齿轮摩擦的声响。
按下车窗玻璃，他状若无意地向往打量，同时竖起耳朵竭力捕捉空气中的细微响动。
很快，他发现了一道几乎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雾，耳朵也捕捉到了脚踏板被用力踩踏发出的咯吱声响，地面上如取舍乱舞的车辙中，也多出了一道新鲜的长条印记。
找到你了！
芬格尔眼睛一亮，当即就让eva联系执行局，而后摸出手机就要给罗素和杜克发消息。
但很快，他打字的动作一顿。
无他，因为方才还隐约可闻的自行车声音突然消失不见，明明此刻还能听到附近酒馆那些工人们欢声笑语，但芬格尔却好似陷入了死寂的泥沼。
而下一秒，空气中传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语：
“哥哥，他好像发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