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的真相中
“为什么宁可要明琴也不要我?”文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派正气凛然的文酤,眸子中渐渐有泪水凝聚。
不过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片刻之后便被文汐强忍着憋回去了。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真的就这么招人烦吗?让老头子宁可要明琴也不要她。
明明她才是由老头子一手带大的,按理说她跟文酤的师徒情分应该更加深厚才是,然而现实就是她的师父,元真教掌门文酤为了明琴宁可把她这个一手带大的弟子抛弃,甚至想亲手了解了她的性命,何其讽刺。
文汐一手撑着剑,另一只手按在地上缓缓地站起来,沾着血的手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红色的掌印来,看起来血腥异常。
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文汐开始催动体内的真气,不过身体气海之内的真气已经被战邪印搅得七零八碎了,就算再怎么凝聚真气还是凝不起来。
不过还没完呢。
文汐在文酤那看垃圾的眼神之下,颤颤巍巍地站着,嘴里开始念起某种奇怪的咒语,不过体内战邪印的气还在体内绞着,因此文汐念得很慢,断断续续的叫人有些听不清楚。
随着文汐不断往下念,气海丹田之内被搅散的开始逐渐地凝聚,并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同时文汐脸上的血色也开始渐渐地消失,脸色变得无比苍白,一个诡异的印记开始在文汐的脸上形成。
她打不过老头子是真的,不过撑一两个回合也是可以的,大不了这条命她不要就是了。
“血祭咒。”在听到文汐嘴里念的咒语的时候,文酤的眼睛倏地睁大,掌心凝聚真气对着文汐的心口便拍了过去。
“噗!”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文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似得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你当真不要命了是吗?”文酤对着文汐大声呵斥。
虽然他听得断断续续的,但是还是认出了那是邪术血祭咒的咒语。
血祭咒是用修士的鲜血跟灵魂换取短暂化神实力的一种邪门功法,乃是禁术。
一旦用了此法,轻则修为全废,重则魂魄散入山野,永世不得轮回。
就为了跟他一战,这死丫头居然用这种邪门的功法。他想要文汐死这没错,但是他却没想过要这丫头永世不得轮回啊!
“不是说我是妖邪吗?现在怎么又管起我的生死来了。”挨了一巴掌的文汐就这么半躺着靠在墙边,看着老头子的眼神带着不解和嘲讽。
一边喊着要杀了她,一边又阻止他用血祭咒,老头子还真是矛盾得很呢。
不过老头子应该不知道吧,她早就把自己这条命送给元真教了,她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元真教。
一直都记得她入元真教时所发的誓言,终于教义,追寻大道。愿为正以献出生命。
“就算你真的是文汐又如何,你敢说你没造杀戮吗?”文酤手里的长剑指着文汐,“你现在这个身子不就是你夺舍而来的,为了自己活命而罔顾他人性命,你敢说你这是名门弟子该有的做派吗?”
文酤说完之后,掌心的真气便凝聚成一把长剑,那浮着元真教徽章的长剑插在地上,随后便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结界。
化神修士的结界牢不可破,看来文酤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弄死在这儿了。
“我没有!”文汐用着最后一点力气为自己辩驳。
想要夺舍一个人的身体就必须要吞噬掉那个人的灵魂,才能完全占有那具身体并保持最高的契合度,这完全就是泯灭良心之人才会有的做派。
她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你这具身体是哪来的?不是说你是文汐吗,文汐已经死在宗门内乱了你又是谁?”文酤继续质问文汐。
她说她没有夺舍身体,那这具身体是哪来的?难不成是捡来的吗,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被大道眷顾的大气运者吗,灵魂随便在某个地方飘一下就能捡到一个死去的躯壳。
文汐被文酤的这番话气得不轻,反唇相讥道:“修仙者最看重的就是灵魂,身体不过是灵魂用来寄居的躯壳而已,你连这都看不破,怪不得升仙无望。”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此刻文汐眼中的落寞估计也只有她自己能看得到了,她没想到,带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师父,居然连自己的性子都不了解,只坚持自己所认为的真相,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此刻的文汐看起来狼狈不堪,一身白衣在鲜血的浸染下早已变成了红色,还破了几个大洞,出发之前在茅草屋里梳好的发髻也变得散乱不堪,一些碎发沾了汗水和血水糊在脸上,感觉难受极了。
“无所……谓了……”
耗尽了最后一点力量的文汐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就那么半躺在那儿,任由着面前的文酤催动长剑朝着自己袭过来。
旁边沾了血的长剑嗡嗡作响,似乎是在提醒文汐,但是此刻的文汐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又如何保命呢。
真的无所谓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在正主的眼里不过是在摧毁元真教而已,她又何必再努力了呢。
只不过有些对不起元初了,之前她死皮赖脸地要元初那家伙帮她提升修为,那个嘴毒的家伙都尽心地去做了,反而是她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辜负了他的好意。
真想跟他说句抱歉啊。
文汐的意识开始渐渐地模糊,只能依稀地看到站在对面的文酤手里好像是有一道蓝色的光在亮着,应该是是他酝酿起来的杀招。
文汐也懒得去想自己的结局,索性闭上了眼睛,等着致命的一掌打在她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临死前出现了的幻觉,闭上眼睛之后,文汐反而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
“胡说什么呢,这不是有我吗。”悦耳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琴音一般,紧接着便有一双手轻柔地将她托起来,恍惚之间,文汐只觉得似乎有一道光照进了自己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