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尘上
“是。”秋雁一边听一边点头。
不一会儿,她就躬身退了出去。
若梅看着秋雁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太后之前是最信任她的,怎么现在这个秋雁一来,就把自己冷落了呢。
“太后,她可信吗?”若梅狐疑地看着叶卿。
她总觉得这个看起来,不是很靠谱。
“放心吧。”
叶卿看了若梅一眼,随后就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一阵奋笔疾书,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叶卿才放下毛笔,长吁了一口气。
不多时秋雁也回来了,她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将盒子放在面前,随后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
叶卿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奇怪的样子看得若梅一阵狐疑。
叶卿也不管若梅是什么表情,她面无表情地举起自己的墨宝吹了吹,仔细地对折了一下,一起放进盒子里。随后她才将盒子郑重其事地交到秋雁的手里,道:“小心点,别弄坏了。”
秋雁点头:“奴婢明白。”
秋雁将这个盒子交给了小厮,由他转送到沐痕的手里。那小厮也不敢怠慢,抱着盒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丞相府。
他回到相府的时候,沐痕正和沐丞相手下的一群幕僚商量事情,一见小厮回来,沐痕连事情都不商量了,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就差没抓着小厮的肩膀一阵猛摇。
“怎么样怎么样!?”
小厮缩了缩脖子,道:“太后娘娘没有召见小的,只是让一个宫女递了一个箱子出来。”
听到小厮说起太后,几个幕僚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沐痕纷纷摇头。
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位小少爷可以说是名声扫地了。现在那个叶卿都嫁到皇家去当太后去了,小少爷怎么还对她你能帮我?那可是先皇的女人啊!
沐痕一听到叶卿被召见小厮,脸上闪过狠戾的神色,随后一把从小厮的怀里把箱子夺过来放在桌上,粗鲁地把盒子打开。
那盖子经不住沐痕的手劲,晃了几下就掉在了桌子上,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可是沐痕一看这里面的东西,顿时就傻眼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他几个人看见沐痕这一脸懵懂的样子,也好奇地凑上去看个究竟。不过他们凑近一看,也跟着傻眼了。
只见偌大的梨木箱子里,放着一对用鸭毛粘成的翅膀,这翅膀做工精美,毛色洁白不含杂质,一看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在那木箱的旁边,还躺着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宣纸。
沐痕打开折叠好的宣纸一看,只见上面是一行遒劲有力的大字:问君何不凭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旁边的位置还画了一个长着翅膀,头上顶着圈圈的全果的小人。
一众人看着沐痕手里的宣纸,大眼瞪小眼。他们这些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也看不懂这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信上的两句话,大约句诗。
这太后娘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呆在角落里的一个幕僚突然大声感慨:“啊!好浪漫的一封情书啊!”
“什么意思。”看着那幕僚一脸夸张的样子,沐痕的脑袋上明明白白地戳着一个问号。
情书?浪漫?什么东西啊这是。
那个幕僚抓起纸,端着一副老学究的做派捋了捋胡子,煞有介事地道:“少爷你有所不知。在西洋,洁白的翅膀就是代表自由,这句问君何不凭风起显然就是在质问少爷你,加上这句扶摇直上九万里,连起来的意思不就是,为什不插上爱的翅膀,和我一起飞向自由的天空。”
沐痕看着那不靠谱的幕僚,带着希翼和不安问道:“这靠谱吗?”
他身边的另一个幕僚指着陷入幻想的那个老学究,道:“他早年有到大秦去游历过,对那边的文化比较熟悉,应该错不了。”
那个老学究是他们几个当中学识最渊博的一个,他早年的时候去过大秦和波斯,还到过其他几个蛮夷小国,深知当地的风土人情。他的解释绝对错不了。
“啊,好浪漫啊,我仿佛看见了山头的星星。”此刻那个老学究还在那边神经质的幻想,那一脸陶醉的表情,还有那翘起来的胡子,不知道的还以是他的第二春来了。
“原来叶卿心里有我啊。”沐痕的脸上满是狂喜的神色。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浪漫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只知道专业人士的解释总是对的。
这叶卿估计是最近看了几本西洋的杂记,学着上面的内容拐弯抹角地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想到这里,沐痕都有些飘飘然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说完以后,沐痕就火急火燎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而刚刚那个小厮看着沐痕离开的背影,只犯嘀咕:“我怎么觉得,太后娘娘不是这个意思啊?”
然而谁都没有听到小厮的嘀咕,那厢沐痕刚一冲回房间,就从衣柜里挑出一身最好看的衣服换上,郑重地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照了三遍,确定无误以后才运起轻功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沐痕艰难地绕过一众侍卫,猫着腰翻墙进了常旋宫。
他过来的时候,叶卿正抱着一大盘鸡翅在那边吃着,鸡骨头都堆成了一个小山了。
看见沐痕过来,叶卿擦了擦嘴巴,一脸不善地开口:“沐痕,你来干什么!”
这人什么毛病,大晚上的不睡觉,穿得这一副骚包的样子,是想打什么主意啊。
看着沐痕这一身奇怪的打扮,叶卿的眉头越皱越深,今晚公孙恪说要过来检查她学武的成效的,要是让他看见这一身骚包的沐痕,自己指不定还要怎么被折腾呢。
沐痕的脸上挂着着猥琐的表情,他搓着手一步步上前:“嘿嘿嘿,叶卿,我来了。”
【022】
“打住打住!”叶卿伸出油腻腻的爪子,拦住了准备扑过来的沐痕。
被叶卿这奇怪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爽,沐痕停下来,一脸不悦地看着她:“干嘛?”
叶卿看着沐痕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也不爽了,她将自己面前的一大盘鸡翅往前推了推,看着沐痕冷笑连连:“你夜闯常旋宫骚扰哀家就寝,还好意思问哀家想干嘛?”
她不是已经写了封信羞辱沐痕了吗,怎么这家伙还会来这里。
难道是她那封书信写的太隐晦了吗?那她是不是该写得再明显一点。
沐痕那细长的眉毛一挑,眉头皱来皱去地跟个蚯蚓似得:“嘿,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叶卿你这个女人怎么变脸跟翻书一样,当本公子是猴子吗?”
这女人还真是搞笑了,明明是她自己写了封肉麻的暗示信交给他的,现在他人都来了,还在这里装傻。
“你别说还真像。”叶卿拿出一块手帕来将自己手上的油渍擦干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
今天沐痕穿的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那长衫用料考究,上面的刺绣也很精致,若是换一个儒生来穿的话,那绝对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只是这一身长衫非但没显现出那温润的气质,反而衬得他越发猥琐了,就连皮肤都生生地黑了三个度,活脱脱一个穿了人类衣服的猴子。
“你!”
叶卿生怕沐痕弄出什么动静来吵醒了外面的宫人,只能先稳住他,“先别激动,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叫你过来了?”
沐痕愣了一下,他文采不好,解释不了诗文什么的。索性将那个去西洋游历过的幕僚说的话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你那封信不就是证据。问君何不凭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不就是让我插上爱的翅膀,跟你飞向自由吗。”
“噗!”叶卿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油渍,表情变幻莫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良久过后,叶卿终于忍不住了。
“哈哈哈——!”叶卿伏在桌子上,一手锤着桌子,另一只手则是按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她都快岔气了,“谁跟你说的,这简直是太有才了。哈哈哈——!”
她第一次听说这句话还能这么解释的,爱的翅膀,飞向自由,简直是笑死她了。
不行,哪天她肯定要去拜会一下那个旷古烁今的人才,跟他探讨人生。
看着叶卿这幅反应,沐痕再怎么愚蠢也知道自己这是被耍了,他双手叉腰,倒三角的眼睛睨着快要笑岔气的叶卿,“哼,我不管,今天我来都来了,绝对不能空着手回去。”
叶卿被沐痕这一脸无赖的样子给气笑了,她推开面前盛着鸡翅的盘子,那盘子咣当一声就掉在地上,那盘子里的鸡翅也掉的满地都是。
叶卿手上拿着一只肥粗的鸡翅狠狠地捏着,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来:“沐痕,你这贱人怎么不上天呢!”
“你管我。”
叶卿终于忍不住了,她飞身上前,伸手对着沐痕的脸就是一巴掌。
沐痕也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捂着自己的脸,愤恨交加:“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样!”叶卿一甩手,那手上的鸡翅准确无误地糊在了沐痕的脸上。
沐痕的脸上立即就多了一个油腻腻的鸡翅印。
两人很快就扭打起来。
沐痕那带着内力的一掌朝着叶卿的腰直直而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叶卿险险得避开,身子从沐痕的手掌擦过去,那炽热的温度从腰间直抵大脑,让叶卿警惕地连退三步。
沐痕邪佞一笑,伸手朝着叶卿的胳膊抓去,却不想眼前闪过一片空白,原本该抓着叶卿胳膊的手却莫名地变成了油腻腻的鸡翅。
“可恶。”沐痕被手上那油腻的触感和不断飘来的香味激得愤怒不已,他懊恼地叫了一声,将自己手里的鸡翅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女人怎么滑溜地跟条泥鳅似得。
就在这一瞬间,叶卿抓住机会,手上的鸡翅朝着沐痕腰间的某处穴道狠狠一戳。
沐痕只觉得浑身一麻,瘫软在地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叶卿懒得跟他废话,一把跨坐在沐痕的身上,手起鸡落,准确无误地堵上了沐痕的嘴,而后对着沐痕一阵猛打,“去死吧!看我的鸡翅大法!”
她忍这个混蛋很久了,他姐姐皇后成天在后宫给她整幺蛾子,他这个混账小弟三天两头地骚扰她。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
被打的沐痕刚开始还是一脸的愤怒,可没过多久,他的眼神就逐渐转变为惊恐了,他那一张塞着鸡翅的嘴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来:“鸡……金汪……”
“鸡什么汪,我还金毛狮王呢!”叶卿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只鸡翅,再次塞进沐痕的嘴里,对着她肚子的位置又是一针猛锤。
沐痕只觉得自己的胃里一针翻江倒海,那一双倒三角的眼睛里盛满了恐惧。
就在叶卿打得正爽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公孙恪那低沉悦耳,却幽凉如水的声音:“太后娘娘,能不能跟小王解释一下,这金毛狮王是什么物种。”
紧接着叶卿便觉着腰间一沉,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叶卿的脑袋一下子就当机了,她机械地转过脸去,看着:“哟……晋王殿下,您老怎么来了?”
公孙恪一双修白的手在叶卿的腰间摩挲这,那紧扣着叶卿纤腰的手臂都快把她的腰给勒断了,“本王本想来看看太后娘娘的武学进度,没想到太后娘娘玩物丧志,居然跟一个下贱的丑货玩得如此开心。”
叶卿眨巴着一双水媚的眸子,无辜地看着公孙恪:“哀家什么也没做。”
她这是属于正当防卫,在后世连法律责任都不用负的。
沐痕双手环胸,一脸惊恐地往后挪了三步,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晋……晋……晋王……,你……你想干嘛!”
听说这个晋王男女通吃,他长得也算不错,今天该不会要就此失贞吧。
公孙恪挑了挑眉,那倾国的容颜看得沐痕一瞬间就呆了:“你说呢?”
一阵劲风刮过,那紧闭的大门便自动打开了,沐痕被那罡风打得身形不无稳,在地上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姿势就跟鸭子似得。公孙恪看着扫兴,不耐烦地一挥袖子。
瞬间沐痕就被卷上了天。
就算被卷上天,沐痕那张嘴也不忘叽叽咕咕地一通乱骂,只是他的声音含糊不清,没人听得明白。
叶卿靠在公孙恪的怀里,不自知地摸着下巴,道:“原来这就是上天啊,长见识了。”
【023】
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词汇,公孙恪顿时就来了兴趣,“上天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叶卿挠了挠头,笑着在一边打哈哈。
她总不能说这上天是博大精深的东北话吧。
“恩?”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公孙恪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
公孙恪伸出手去捏着叶卿的脸,叶卿那张精致的脸就跟面团似得在公孙恪的手上被揉出各种形状,看着一脸痛苦却不得不隐忍的叶卿,公孙恪的恶趣味被大大地满足了,“这常旋宫今日闯入贼人,已经不适合练武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吧。”
叶卿一把将公孙恪的手扯开,将自己的脸从公孙恪的魔抓里拯救出来。揉了揉已经发红的脸颊,叶卿看着公孙恪一脸不善的样子,连忙开口补救:“好,咱们换个地方吧。”
这常旋宫的布置都是按照公孙恪这个强迫症晚期患者的喜好来的,严格按照晋王府的标准,一切事物从大到小依次排列,就连颜色都是递进的。
刚刚让她和沐痕那么一弄,房间里布置早就被破坏了,地上还都是油腻腻的鸡翅和污渍,更别说那扔了一地的摆设了。依照公孙恪的性子能呆的下去那才有鬼。
就在叶卿想着怎么自救的时候,一道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叶卿转过身去,紧紧地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水媚的眸子里闪过狠戾之色,“谁!”
叶卿话音一落,只见一群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上的锋利的大刀更是不客气地甩出来,直接朝着公孙恪和叶卿而去。
为首的黑衣人生怕不够,又补了一刀,大喊:“公孙恪,你这妖人去死吧。”
黑衣人的招式虽然凌乱,不过杀气十足。面对这朝自己命门而来的大刀,叶卿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一双眸危险地眯起。
只不过这带着凌厉杀气的一招在公孙恪的面前却是毫无作用,不过一刻就偃旗息鼓了。
公孙恪只不过是轻轻抬手,刀子便停在了半空,一道红光闪过,原本锋利无比的刀子瞬间被切割成无数整齐的碎片,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下一秒,叶卿就被公孙恪给抱起来了。
还处在神游状态的叶卿压根就没回过神来,等回魂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公孙恪带到房顶上了。
“本王来之前让人打过招呼了,不然你以为怎么会没人出来。”公孙恪的声音在叶卿的耳边响起,不需细听便能体味到其中的嘲讽意味。
“哦!”叶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就说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被公孙恪抱在怀里的叶卿抬出脑袋,看了一眼对面的那几个黑衣人,叶卿的眼中闪过狐疑的神色,“奇怪了,这不是虞侯府的,”
叶卿的话引起了叶卿的注意,“虞侯府的什么?”
“没什么,先把这群人杀了再说吧。”叶卿支开话题。
她现在也不能确定,真要是认错了那可就麻烦了。
还是待会儿确认了再说吧。
说着叶卿就从公孙恪的怀里跳出来,她推开几步避开那群黑衣人的攻击,手上的银针脱手而出。
嗤!
银针快速的没入几个黑衣人的身体里,几个黑衣人应声倒下,尸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最近两天跟着公孙恪学武,在公孙恪惨无人道的教学方式下,叶卿的速度提升得不止一星半点。
兴许是被叶卿这一招给震慑到了,剩下的那几个黑衣人都没急着动手,而是紧紧地盯着公孙恪和叶卿,似乎是在考虑从哪儿下手。
不过叶卿可没打算就这么停下来,纤细的双手轻轻一晃,叶卿的手上就多了几根淬了毒的银针,她正要动手,却不料公孙恪突然飞身而来,一把扣住叶卿的皓腕,将叶卿扯进怀里。紧接着公孙恪那低沉悦耳,宛如琴音般魅惑的声音便在叶卿的耳边响起:“针可不是这么用的,应该这样玩。”
公孙恪搂着叶卿的身子跳开几步,叶卿在公孙恪的怀里就跟木偶似得,只能由着公孙恪操控自己的动作。
被公孙恪这么一带,手上的那几根银针飞快脱手,瞬间就穿过了几个刺客的脑袋。
“呃!”那刺客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飞,不消片刻就被钉在了墙上。
被钉在墙上的刺客四肢不断地挣扎扭曲着,似乎在承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怎么没死?”叶卿看着被钉在墙上还在不断蠕动的刺客,嘴角抽了抽。
她身上的针可是喂了毒的,这位大神是怎么做到把他们钉在墙上还让他们活着的。
看他们这幅扭曲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看这身子都歪成什么了。
“只要找对穴道,下手的力道足够巧妙就可以了。”公孙恪低头白了叶卿一眼,轻嗤道:“亏你还是个学医的,居然连这都不懂。”
叶卿:“……”
她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位殿下的恶趣味了。
她不禁转过脸去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那群刺客,他们今天本来是来刺杀公孙恪的,可是被公孙恪这么一弄,倒更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好半天以后公孙恪才把叶卿放开,那精致地薄唇微微上挑,公孙恪修白的手指着那群被吓到的刺客,语气就跟在讨论今天吃什么饭一样轻松,“太后娘娘,你说本王是交给你来试试手,还是说让白衣卫直接灭了这群杂碎?”
“让我来练练手吧。”叶卿的嘴角勾勒起恶劣的弧度,精致的桃花眼含春带俏,媚得仿佛狐妖一般。这脸上写满算计的小模样,咋一看倒是跟公孙恪有几分相似。
公孙恪看着叶卿那娇俏的小模样,狭长的凤眸眯了眯,眼中满是暗色。
晚风吹动着她身上的白衣,配合着身上散发出来的诡谲的气息,月光之下,衣袂飘飘的叶卿看起来宛若幽魂一般。
前提是忽略她衣服上沾着的油渍。
叶卿双手一折,手上瞬间就多了数十根闪烁着幽光的银针,那银针通身暗紫,一看就知道是沾了剧毒。
叶卿看着那些不断后退的刺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王霸之气全开,“乖乖站好,准备受死吧。”
【024】
看着叶卿这动作,那几个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便转过身来,手上的兵器齐齐地指着叶卿,大喊,“上。”
叶卿虽然不足为据,但是她身后可是有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公孙恪,只有他们一起出售,胜算才会大些。
“呵。”叶卿轻嗤了一声,那抹幽白的身影在数十个黑衣人当中快速地绕了一圈,不过片刻的功夫,原本抱团在一起的黑衣人就倒下了一大半。
剩下的黑衣人站在那儿,唯一撸出来的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
“你的眼睛往哪看呢。”就在黑衣人愣神的功夫,叶卿的声音便如鬼魅般在耳边响起。
黑衣人们浑身一僵,猛地转过身来,却发现叶卿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
伸手按上黑衣人的脑袋,叶卿笑得一脸灿烂:“上路吧。”
下一秒,叶卿那按着黑衣人的手便多出了几根银针,那些银针快速的没入黑衣人的脑袋再穿出来,最后落入叶卿的手里。
嗤!
那黑衣人只觉得脑子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叶卿放开那个断气的黑衣刺客,将手上的针收进一个小瓶子里,粉嫩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挑衅的笑容来:“继续吗?”
“跟她拼了!”剩下的几个零星的黑一个拿着大刀朝着叶卿一齐冲过来。
刷!
锋利的钢刀划破周围的空气,留下刺耳的声音。
叶卿险险地避开朝自己砸过来的钢刀,由于闪避不及,她耳边的一缕头发直接被削了下来。
叶卿后退几步绕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身后,迅速抬起脚对着黑衣人的背猛踹过去。
砰!
黑衣人被踹得向前了几步,叶卿勾唇一笑,趁着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一个扫堂腿扫了过去。
趁着黑衣人倒下的功夫,一把从那黑衣人的手里夺过钢刀,叶卿返身一折,手里的钢刀便没入了那个黑衣人的体内。
噗!
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叶卿站起来,挑衅地将刀上的血甩在地上,握着手里的刀便冲了上去。
乒乓!嗡!
金属碰撞的声音很快就响起了,在打斗的过程中,一两个狡诈的黑衣人不时的投出暗器,都被叶卿的银针一一解决了。
“啊!”
数道惨叫声齐齐响起,站在不远处负手观战的公孙恪却恍若未闻。他紧紧地盯着混在一群黑衣人当中大肆厮杀的白影,一双狭长精致的凤眸之中闪过一抹异色。
这叶卿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她的拳脚功夫却不逊于白衣卫当中的任何一个。
他突然很好奇,叶卿这一身本事到底是谁教她的。
等那些人都解决了以后,叶卿那一身白色的中衣已经被染得通红了,身上也多了些伤口。她转过身去看着公孙恪,似炫耀一般弯了弯嘴角,“如何。”
她这几天的训练强度增大了不少,这成绩足够给这位吹毛求疵的爷交差了吧。
公孙恪点了点头,“不错。”
叶卿似不满一般扁了扁嘴,随后转过身走到那堆尸体的面前蹲下。
从袖子里掏出几个简易的工具,叶卿就开始捣鼓起来,那些尸体很快就被叶卿切割得七零八落。
半天之后,叶卿才收起工具,舒了口气,“看来我没看错啊。”
公孙恪也飞身来到叶卿的身边,看了一眼地上那堆被叶卿切割过的尸体,问道:“发现了什么?”
“这一批是虞侯府新训练的暗卫,他们的身上都有苏家秘药留下来的印记,错不了。”叶卿解释道。“不过现在看来,这些恐怕只是失败的试验品。”
苏家这几年一直在研究控制精神的药物,还有了不小的进展。这项实验在苏家内部已经不算秘密了,就连她这种不受宠的女儿,在待字闺中的时候,也能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不过真正掌握核心内容的,却只有本家那些家长和参与研究的那几个人。
“苏家秘药?”公孙恪凉凉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堆尸体,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嫌弃二字。“苏家还真是不要脸,天山神庙玩剩下的东西加工一下,就敢宣称是自家首创了。”
苏家的那群以为世上的人是白痴吗,居然用这种东西来糊弄世人。
用在那群黑衣人身上的所谓秘药,不过是早年天山神庙的一个半吊子祭师炼出来的废品,因为效果不稳定早就被列入禁药的名单了。
这东西之所以重现于世,恐怕是那个老女人把这拿出来糊弄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傻子罢了。
“我以为苏家的无耻王爷已经见识过了。”叶卿默默的吐槽了一句,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
一打开瓶塞,一股白烟混合着腐尸的味道就飘了出来,叶卿仿佛没看见一般,径自走到对尸体的面前,将瓶子里的东西往他们身上倒。
那些尸体一接触瓶子里的东西就发出几声滋滋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化尸粉?”公孙恪挑了挑眉。
“改良版的。”叶卿收回瓶子,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