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7章 狼狈乡长找书记 书记犹如在看戏
党川乡的党委书记卓仕梁,此刻已悠然自得地穿着睡衣斜倚在那张宽敞舒适的大床上,指尖轻轻滑动着手机屏幕,沉浸在各类短视频的海洋之中。
正当卓书记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或新奇资讯之中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卓仕梁微微蹙眉,带着一丝不悦,声音略显疲惫而又不失威严地低语:“究竟是谁?此刻夜深人静,难道就不能让人安稳地休憩片刻吗?”
刘文灿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以一种几乎只能被两人听见的音量说:“卓书记,是我,刘文灿。”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恭敬与谨慎,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卓仕梁耳畔传来乡长那熟悉而又略带急切的声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预感,此事定非同小可,必然是自己所必须面对的紧要之事。
卓仕梁放下手机,步伐急促地走向门前,同时嘴里应声道:“哦,是文灿乡长啊。”
刘文灿简单地应了一个“好”字,随后便挺直身躯,静静地矗立在门外的走廊之上,目光闪烁,默默地等待着。
卓仕梁迅速完成了开门动作,随即轻盈地转身回到床边,熟练地钻进温暖的被窝之中,顺手按下吸顶灯的开关,柔和而明亮的光线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将夜晚的黑暗驱散得无影无踪,营造出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氛围。
刘文灿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含歉意:“哎,真是不好意思,书记,我这一时疏忽,竟然打扰了您的休息时间。”
卓仕梁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刘文灿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庞上,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微笑,缓缓问道:“老弟,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个不停?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
刘文灿面露无奈之色,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遗憾的是,咱们乡的报表未能按时呈报上去,直接导致了赵县长的不悦。她对此事表现出了强烈的情绪反应,而我不幸成为这一连锁反应的‘承受者’,被严厉地训诫了一番。”
卓仕梁轻轻蹙起了眉头,以一种略带质疑的口吻反问:“刘乡长,你这番话,是否有些过于夸张了呢?据我对于赵县长的了解,并非那种轻易动怒之人,尤其是在一般的情况下。莫非,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者你在处理事务时,行为过于偏颇,以至于引发了不必要的冲突呢?”
刘文灿的面容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悄然拉扯,显得异常僵硬,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不安:“我原本只是出于对她情绪的考虑,才决定打电话去道歉,希望能够平息这场风波。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提及之前关于安装视频摄像头的事,更甚者,她言辞之间透露出一种决绝,暗示着不排除让我们党川乡领导班子集体承担后果,甚至可能面临辞职的严峻局面。正因如此,我特意前来找你,希望能够与你共同商讨,想出有效对策,以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挑战。”
卓仕梁嘴角微微一撇,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报表上所列的每一项内容,皆是政府高度重视、亟需推进的紧要事务,它们与党委的职能范畴何曾有过半点交集?我们早先的分工界限分明,党委的职责仅限于党务工作的范畴,而诸如安装视频监控、荒田复垦、旱厕改造、立体种养模式的推广,以及农民读书班等具体事务,无一不归属于你乡长应当全权负责的领域。遗憾的是,你并未能妥善履行这些职责,面对此等状况,你理应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权责分明是基本原则,二者本应相辅相成,你岂能置身事外?”
刘文灿闻听卓仕梁如此轻描淡写地推卸责任,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几乎要按捺不住冲动,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然而,理智告诉他,对方毕竟是党委书记,自己的上级,表面上的和谐仍需维持。于是,他强忍着怒火,尽量平和地说:“卓书记,你此言差矣。众所周知,党是领导一切的核心力量,身为党委书记的你,又怎能将责任全然推卸干净呢?真正应该承担领导责任的,非你书记莫属啊!”
刘文灿曾凭借与县纪委钟毓平书记的某种微妙关系,对卓仕梁这位党委书记并不十分尊重,时常抬高乡长的地位,强调自己的权威,与卓仕梁在权力上展开激烈角逐。更是公然宣称,党委书记只需专注于党务工作即可,无需插手政府事务,更不能对政府工作指手画脚。
卓仕梁初时误以为刘文灿真是钟毓平的亲外甥,因此选择了隐忍退让,不敢轻易涉足政府工作领域,只能默默承担起一些力所能及的党务工作,甚至连“党是领导一切”这一基本原则都鲜少提及,几乎被刘文灿架空,仿佛这个党委书记不存在似的。
然而,好景不长,刘文灿因未能遵循县长赵倩的指示,圆满完成全乡视频监控安装任务,而遭到了钟毓平的严厉斥责,并被明确禁止再提及与钟毓平的任何关系。这一变故彻底揭露了刘文灿并非钟毓平外甥的真相。
自此以后,刘文灿与钟毓平之间的关系,仅沦为干部队伍茶余饭后的笑柄与谈资,他们的交往不再是曾经那般深厚或值得称道的纽带,而是成了众人口中轻描淡写的笑料,用以缓解工作压力,增添生活乐趣的琐碎话题。
事实上,钟毓平与刘文灿的母亲不过是同村乡亲,两人之间并无任何实质性的亲属关系。钟毓平根本不是刘文灿的舅舅,连远房亲戚都不是。
得知真相后,卓仕梁开始有意无意地让刘文灿陷入尴尬境地,甚至暗中指示亲信故意拖延工作进度。
每当刘文灿因工作不力而受到上级批评时,卓仕梁便会在心中暗自窃喜,偶尔还会冷言冷语地嘲讽几句,以此作为对刘文灿昔日嚣张行为的报复。
“嗬嗬,你倒是还记得我的身份,是党委的书记啊?你之前不是明确表示不希望我插手政府事务吗?不过,我要明确告诉你,让整个团队集体辞职,那是绝不可能的。倘若你坚持,那就由你个人来承担这份责任,选择辞职吧。而我,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一切告知县里的'两赵',让他们清楚,在我们党川,党和政是有着明确界限的,党委并不能直接干预政府的工作。”
卓仕梁的话语落下,他的面容变得异常严峻,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刘文灿,仿佛要穿透对方的内心,静候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刘文灿轻轻叹了口气,以一种低姿态的语气缓缓说道:“卓书记,我深知过去的我狂妄自大,未能意识到天高地厚。如今,我们如同被拴在同一根细线上的蚂蚱,命运紧密相连。倘若赵倩真的在常委会上毅然提出集体罢免的动议,我们将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这位女同志,表面上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内心坚韧,手段狠辣,一旦决定便会坚决执行。她若真要动手,我们整个领导班子恐怕都难以幸免,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卓仕梁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与从容:“在我看来,赵县长的形象远非你所描绘的那般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相反,她是一位心地极为善良、领导有方的好干部。若你因担忧被免职而心存顾虑,那么我诚挚地建议你,务必把握当下,全力以赴地按照赵县长的指示去完成你的任务。否则,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或许会向县委提议,启动对你的乡长职务的罢免程序。”
刘文灿瞬间愣住了,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措,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想到,卓仕梁会变成如此强硬,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刘文灿眉头紧锁,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应对之策,只能任凭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卓仕梁的目光在刘文灿那略显狼狈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窃喜之情。
卓书记暗自思量,脸上虽未显露分毫,但内心深处却是对刘文灿此时的窘境感到一阵痛快。
同时,一股微妙的情绪在卓仕梁心间悄然滋生,他暗暗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语,对刘文灿的境遇进行了无声的嘲讽:“刘文灿,你怎么也有今天啊?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纪委书记的外甥呢?你是纪委书记的外甥吗?你配做他的外甥吗?”
刘文灿依旧保持着沉默,内心充满了迷茫与无助,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迈出下一步。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方向和目标。
卓仕梁见状,不由得冷冷地瞪了刘文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缓缓说:“乡长大人,你看,天色已晚,我也感到有些疲惫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是时候离开这里,去处理自己的事务了呢?”
卓仕梁的语气中流露出鲜明的不悦与急于摆脱的意味,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不愿继续交谈的迫切情绪,巴望昔日狂妄自大,如今犹如一只落水狗一样的刘文灿尽快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