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过街老鼠

因为太过激动，佩特罗斯的这口气只是憋了不到两分钟。
然后他就下意识张口，吸入了1口带着霉味的空气。
直到这时，佩特罗斯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于1个不入流的陷阱。
虽然现在还有6个人陪着他1起死，可是佩特罗斯却始号没有荣幸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只能拖着脚行走的活尸，他就要变成毛脑子都想着生吃人肉的怪物了。
随着那种金红色的烟雾弥漫开来，佩特罗斯很快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度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1个全透明的玻璃罐里，而这位代理指挥长就在外面和自己打招呼。
因为罐内事先准备了麦克风，所以佩特罗斯还能和外面交流。
1番叙述之后，黑眼骷髅很快就弄明白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发生在那栋别墅里的枪战最终还是惊动了巴托尼亚的警方，于是行动部派出了应急部队。
在找到那段还漂浮着红色气雾的过道后，行动部立刻将此地的危险预警升到了最高等级，兰伯也因此被惊动了。
巴托里家的大少爷从来都不怕花钱，他1声令下，就把整栋房子全都用气密阀和双重充气膜给封了起来。
随后他才派出身着隔离服，背着氧气管的生化专家，进入现场进行搜查。
当行动部打开那条过道时，佩特罗斯的3个手下和3个萤火的乱党已经尸变，于是他们都被打爆了脑袋。
搜查队随后找到了唯1没有站起来咬人的佩特罗斯，于是他被第1时间送进了最好的医院。
对佩特罗斯的血液检测表明，黑眼骷髅虽然没有活尸化，但他确实已经被那种莫名的真菌污染。
由于行动部随后在那栋屋子里找到了更多的文字资料，所以行动部现在也学着萤火，称这种真菌为真红腐败。
在确认真红腐败是无药可救的之后，内部调查局做出决定，他们放弃了佩特罗斯。
佩特罗斯就这样被人拔掉了抢救用的管子，就在有人打算送他1程时，行动部的兰伯却把他留了下来。
非但如此，兰伯还把佩特罗斯弄到了自己的庄园。
他在这里接受了各种抢救的尝试，并且最终苏醒过来。
虽然才刚恢复了不到1周，但他现在没有尸化，也没有死于真红腐败，所以兰伯是他的救命恩人。
“抱歉，佩特罗斯。
你虽然侥幸还没有死，而且还保持清醒，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已经回不到以前的生活了。”
记得才刚醒来时，兰伯就首先告诉了他这个结论，这不禁让当时的佩特罗斯万念俱灰。
其实不用兰博进行解释，佩特罗斯只要低下头，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现在的他只要稍微加重呼吸，他的口鼻中就会喷出带着红褐色的气息。
那不是真红腐败处于活跃期时的金红色，那是真红腐败孢子在即将衰败时的颜色。
在听过更为专业的医生解释之后，佩特罗斯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的状况。
首先，他的身体已经被真红腐败彻底污染。
其次，这种污染无药可治，所以现在他呼出的气体里夹杂着真红腐败的孢子。
“理论上这种孢子不1定会让其他人受到感染，但是我们也不能十分肯定，也许它会传染？”
听着那所谓专家的这席话，佩特罗斯真想砸破玻璃罐，狠狠揍1顿这个不说人话的专家。
虽然对传染途径语焉不详，但是专家却能很确定的告诉佩特罗斯1件事：真红腐败的孢子随时都在他体内繁衍。
1旦它们的浓度超过某个数值，佩特罗斯也许就会和其他真红腐败的患者1样，异变成没有理智的活死人。
想要继续活着，他就必须接受那位专家为他想出来的办法。
每隔72小时，佩特罗斯就要换掉体内1半的血液。
现在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控制他体内真红腐败菌的数量，让他继续保持清醒。
除此之外，他们还解决了佩特罗斯现在呼吸带毒的问题，毕竟他不能1辈子都不离开那个玻璃罐。
如今的佩特罗斯可以说是1个会行走的污染源，因为他的每次呼吸都会散播真红腐败的孢子。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专家设计了1套自循环过滤系统。
现在佩特罗斯需要24小时都带着他的呼吸面罩，从他口鼻中呼出的气体将在过滤后再排放。
如此1来，那些该死的腐败菌就会被过滤装置吸附，暂存在他背着的小型钢瓶中。
得知以后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活着，佩特罗斯极为不满。
不过在最初的沮丧和愤怒之后，他也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长生种是这世上最现实的生物，如果你有用，他们就会让你受宠若惊。
如果你没用，哪怕你曾经有用过，他们也会将你弃之如敝履。
正是因为如此，在发现佩特罗斯无药可救后，内部调查局就果断要求拔管子。
按照他们局长的说法，这也是要把有限的医疗资源用在刀口上，不能浪费在必死之人身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正是因为如此，佩特罗斯所以才主动归附了兰伯。
兰伯也没有亏待他，虽然他们把他踢出了内部调查局，但身为兰伯的顾问，他发现自己还能调动更多的资源。
以兰伯的身份和现在的职位，这位巴托里家的少爷应该是不缺打手的，但是兰伯却缺少像佩特罗斯这样的聪明人。
佩特罗斯知道自己该如何想办法在兰伯这里安身立命，所以他对老板交代的事情也是非常认真。
“大人，根据这些材料，我认为，最近巴托尼亚城中的1连串状况都与塞巴斯蒂安有关。
对那间实验室的搜查表明，萤火建立了1个具有相当实力的生化研究和生产的基地。
与以前相比，他们甚至已经掌握了将真红腐败当作气体武器来使用的技术，所以他们对真红腐败已经有了很深的认识。
萤火的目标是颠覆巴托尼亚合法政府，而真红腐败就是塞巴斯蒂安1直在寻找的有力武器。
虽然连续被我们抄了两次实验室，但是他仍然没有放弃对真红腐败的希望。
由此也能证明，这件武器已经到了相对成熟的阶段。
它已经不是只能存在于实验室的实验品，它至少可以小规模地使用了。”
“你的这些结论和他们说的差不多，你有什么不1样的推断吗？佩特罗斯，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当然不会，我的大人。
手握真红腐败的塞巴斯蒂安已经可以威胁到巴托尼亚，接下来行动部势必会全力对付他，而我就想谈1谈这个方面。”
“你说。”
“大人，我要提醒你，请1定要控制好对塞巴斯蒂安的逼迫力度。”
“什么意思？”
“除非已经有对塞巴斯蒂安1举拿下的把握，否则不要对他逼迫太甚。
追捕他的策略应该是温水煮青蛙，而不是持续高压。”
“为什么？”
“因为这个人的心理有问题。
我仔细研究过塞巴斯蒂安这个人，他出生于新历十1年。
他的父母都是巴托尼亚政府的中级官员，所以家境很不错。
塞巴斯蒂安从小就表现出优秀的商业天赋，再加上又有父母为他铺路，所以年纪轻轻进就挣得了不菲的身家。
这样1个人，原本该是巴托尼亚最忠诚的市民。
可就是这样的1个人却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以至于失去了他亲手创下的公司。”
“我知道这件事，佩特罗斯，我们中的有些人确实是太过贪婪了。
他们的眼中只有赤裸裸的金钱，所以他们竟然做出巧取豪夺的勾当，这真是令人不齿！”
“大人，您言重了。
塞巴斯蒂安的1切都是长生种给的，可他却认为这全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而这就是忘本了。
没有长生种的诸位大人，他塞巴斯蒂安算什么东西。
他竟然为了钱而怨恨长生种，并且走上了与巴托尼亚对抗的道路，这只能说他天生就是1个坏种。”
看着全力那些长生种分辨的佩特罗斯，兰伯没有在前黑眼骷髅脸上发现任何嘲弄之色，所以兰伯也就点了点头。
“自从加入乱党之后，这个人就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全都用在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上。
这个人在35岁之前从没受过任何挫折，做什么就成什么。
35岁之后，他组建的萤火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这养成了他凡事喜欢走极端的性子。
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他就会不择手段。
像这种性格的恐怖分子，就是最危险的，尤其是他现在手上还握着真红腐败。
如果不能1次就把他打死，这人绝对会铤而走险。
所以要么1步到位，要么我们就慢慢来。
另外，我还需要提醒大人，千万不要小瞧前田百合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女人比塞巴斯蒂安更危险，因为她的性格更加极端。
就凭现在的资料，我无法对这女人做出预判。不过我感觉，塞巴斯蒂安很有可能都不能完全控制这个女人。
前田百合子可不是什么书呆子，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先将她杀死，绝对不能留她这个祸害。
最后，我还有个建议。”
“你说。”
“在追捕塞巴斯蒂安时，我建议大人可以适当借用地下世界的力量。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试着分化萤火，让他们出现内部矛盾。
以萤火现在的情况，他们肯定会继续龟缩在地面之下的。
在那些地方做事，地下世界的城狐社鼠就比行动部更有效率。
我认识1个叫罗杰尔的人，他在下面就很有能量。
如果大人需要他，我可以向你推荐。”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看着面前电脑的屏幕，罗绩心中非常烦躁。
让他如此激动的不是因为那些奇怪的委托，而是这段时间突然发生变化的舆论。
萤火是个专门与巴托尼亚政府作对的组织，他们以往在地下世界有着很好的风评。
只要是消息灵通人士，就全都听过这个作风大胆，且极为活跃的反抗军势力。
萤火的人什么都敢做，而且他们又特别有钱，对各种东西都有旺盛的需求，这就是之前地下世界对萤火的共识。
地下世界的人们吧萤火视作是标杆，是潜在的大客户，是值得学习的榜样，可是现在大家却不这么看了。
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地上和地下世界同时起了传言。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如今城里有1种奇怪的传染病，被这种传染病杀死的人能死而复生。
不过那些死者也不是真的活过来，他们只会变成毫无理智，只知道攻击活人的跳尸。
“这种制造活死人的东西名为真红腐败，萤火是引发了这种传染病的罪魁祸首。
那不断在各地出现的活尸事件，就是因为萤火不断在各地用活人进行人体实验！”
当这样的消息突然不胫而走时，罗绩知道事情大条了。
发出这条猛料的人1看就是经过精心的准备，所以他不但发了耸人听闻的文字，而且还配上了触目惊心的照片。
这些照片中的1部分是某个被毁的生物研究室，而另1部分则是身上染了大片红褐色霉菌的残破尸体。
在所有的照片中，有两张对活尸的特写最为惊人。
照片里的人类满身是血，脸上全都是霉斑。
此时它正张大嘴巴，露出1口白牙，正在向摄影师的方向。
虽然他们的模样还能看出是人类，可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具躯壳里已经再无灵魂。
对于这些照片，罗绩最有发言权的。
他能看得出来，这其中1些拍的是萤火的实验室。至于其他的，他就不是很肯定了。
虽说如此，照片里的画面的确就是他所知道的真红腐败。
在这些照片公布于众后，舆论并没有出现1面倒的情况。
很多人都在怀疑这是否是有人在恶作剧，又或者是同行之间的恶性竞争。
在巴托尼亚，就算是做乱党，也得做好随时与同行之间拼斗的思想准备。
每1个反抗军组织都想上位，所以地下世界也不是第1次出现这种黑对方的事情。
就在大伙陷入怀疑的时候，萤火内部出了问题。
某位自称是萤火成员的人加入了爆料，他1口承认了之前那些指控。
按照他的说法，萤火早就在进行此种危险而又不人道的生化武器实验。
为此他们的老大塞巴斯蒂安不惜派出手下，到处劫掠市民，这就是为了给萤火提供实验材料。
爆这个料的人知道有人会质疑他的身份，所以他还第1时间就展示了自己和萤火几个高层的合照。
这1下整个地下世界全都沸腾了，人们立刻就把他们不知道答案的事情都与萤火扯上了关系。
有人突然神秘失踪，这是萤火做的。
有人横死街头，这是萤火做的。
有人被抢了作为晚饭的馒头，而这肯定也是萤火做的。
作为萤火的首领，塞巴斯蒂安肯定就是万恶之源，而他的亲密战友吉尔莫就是策划这1系列暴行的狗头军师。
至于那位不久前才创出名头的白发死神，那就是萤火最凶恶的打手了。
无数人声称曾经见过那个1头白发的家伙，他带着人4意绑架市民。
对于这种泼到自己身上的脏水，罗绩只有苦笑。
因为他知道，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洗脱这些罪名，因为这就是有人故意发起的战争。
这1仗用的武器不是手枪和炸弹，而是键盘和网络。
舆论从来都是1个战场，而且还是必须要占领的高地。
萤火此前做的不错，所以他们才能在地下创出好名声，这让他们得益良多。
萤火能够得益良多，自然也会受到反噬，所以现在他们正在迅速变得臭不可闻。
对于这些指控，萤火出人意料的沉默。
哪怕是那些谣言最甚嚣尘上的时候，萤火的人都没有出面说过半个字。
随着事情进1步的发酵，地下世界的舆论终于出现了1面倒的情况，然后萤火就陷入了墙倒众人推的境地。
金手指的平台上很快就出现了猎杀萤火成员的悬赏，这些悬赏有名有姓，就差没有写萤火成员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底裤。
罗绩之前就被波及到，不过现在他发现自己反而榜上无名。
如今的网上依然有对他白发死神的谩骂，但是他却至少没有被人贴出照片高额悬赏。
罗绩不知道那些被贴出名字和照片的萤火成员下场如何，但是想来也不会好过。
萤火以推翻吸血鬼统治，重现人类文明为目标聚集起来。
从这点来说，现在生活在地下世界的人也都是他们想要拯救的目标人群。
可就是因为那1系列的操作，现在他们却成了这些受保护者通缉的对象。
说起对萤火的追捕力度，地上世界的警察都没有地下世界的人卖力。
1旦某项委托结束，金手指平台上就会删除原来的委托，所以罗绩知道又有1个萤火的人死了。
所谓的委托结束，无非是两种情况。

第67章 过街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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